“饒命~~”
“求求您，放了我吧！”
“救命，救命呀……”
突然，一陣哭天喊地的聲音自下方響起，引起了雲層上三人的注意。
三人循聲望去，只見一道道極淡的血影手持利刃，抵在一名名凡人身上，緩緩向石像方向走來，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少說也得有近千人。
“住手！再不住手的話，我便宰了這些人，補充能量。”石像內，血魔厲嘯道。
秦堯看向長眉，九叔跟着他看向長眉，長眉眼觀鼻，鼻觀心，彷彿入定了一般，對此沒有絲毫反應。
“真人，說句話啊！”秦堯直接問道。
“我沒什麼要說的。”長眉淡淡說道。
秦堯擡頭與九叔對視了一眼，無聲地笑了笑。
長眉放聲怒吼，音波成浪，傳出很遠很遠，驚飛了無數林中飛鳥。
伴隨着一道白金色光柱憑空閃現，兩道人影出現在殘桓斷壁之前。
好罷。
秦堯頷首道：“民國年間，風雲變幻，十年時間就足以改變太多格局了。更何況我們完全不清楚這比例是多少，萬一是五比一，甚至是三比一，等我們回去後恐怕就是桑海桑田了。”
長眉傻眼了。
“要離開了嗎？”
九叔：“……”
一晃百年。
深深吸了一口略顯潮溼的空氣，九叔擡頭看向陰沉沉的天空。
“修行界是不能呆了，峨眉執正道之牛耳多年，在修行界遍地都是人脈，哪怕我們改頭換面，也有不小的暴露風險。相反，在人間擇一國，選一城，定居下來，只要遇事不強出頭，就不會有什麼風險。”
“長眉啊長眉，終日打雁，卻叫雁啄了眼的滋味如何？”不久後，血魔漸漸斂去笑聲，單刀直入般嘲諷道。
秦堯坐在靠窗的一個小方桌旁邊，端起面前的酒水一飲而盡，嘆道：“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沒想到在不知不覺間，我也到了對閉關苦修免疫的級別。”
倘若十年之期已過，八號當鋪捲土重來，沒有他們師徒二人的遏制，還不知道會發展成什麼模樣呢。
臨安城，日落酒館。
“你很開心嗎？”長眉冷冷說道：“他們劫劍而逃，對你有什麼好處？”
長眉預感不妙，下意識抓向二人，結果面前人影瞬間消失，令其雙手抓在空處。
九叔沉默片刻，道：“只要我們各自的家人沒變，環境就算變化再大，也不是什麼無法接受的事情。”
秦堯抿了抿嘴，放下酒杯：“說到時間，我現在很憂慮一件事情。”
這一日，臨近黃昏。
這時，血魔也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元神在石像內狂笑不止，甚至連帶着石像附近的血影也跟着狂笑顫動，千人嘲諷，令長眉的面色黑如鍋底，怒氣沖霄。
九叔坐在他對面，自顧自的倒了杯酒水，側目望着即將下山的夕陽：“苦修在打基礎的時候很關鍵，到了地師境界就沒那麼大效果了，更別說地師高階。倘若熬時間管用的話，世上早就天師遍地走，地師多過狗了。”
血魔：“……”
他使用孝心值離開也叫不正常。
九叔心神微動，漸漸縮小了對紫郢劍的法力灌輸。
峨眉山的鎮教寶劍不叫紫郢青索，而叫南明離火！！
——
“哧~~”
九叔微微一頓：“有想過去哪裡嗎？”
長眉不無嘲諷的說着，伸手間召喚出一道金焰般的火光，隱隱顯化成長劍的形狀。
“蠢貨。”見其無言以對，長眉面色陰沉的咒罵道：“你最好祈求，不，你最好傾盡全力的幫我把他們兩個刮出來，否則的話，紫青雙劍不見了，你還有存在的意義嗎？”
秦堯攤了攤手：“我知道，可問題是，我還有一個十年之約呢。”
“你配嗎？”
下一刻，秦堯周身突然閃耀起璀璨白光，白光凝聚成光柱，將他與九叔一起籠罩在內。
片刻後，他驀然驚醒，連忙放出神念掃視天上地下，卻沒得到任何收穫。
“血魔不用我們殺。”秦堯擺手道：“只要我們耗盡長眉的耐心，他會親手終結血魔性命的。什麼不死不滅，這就是長眉用來欺騙世人的一個謊言。”
“爲何會有此念？”秦堯好奇地問道。
血魔微微一頓，突然操控着上千名血影宰殺了劫持而來的民衆，無數道鮮血徑直衝向石像：“與其和你這種令人作嘔的傢伙狼狽爲奸，反倒不如傾盡全力的拼一次，勝者生，敗者死！”
秦堯搖了搖頭，道：“正常情況下，血魔不死，我們就無法離開這世界。”
這倒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大河一側，天女宮遺址。
秦堯失笑：“怎麼，要給蔗姑煲湯啊？”
“我們先潛伏起來，將來找個時間再去殺血魔？”九叔詢問道。
什麼是不正常？
魔改是不正常。
紫青雙劍的名頭太大了，一任任劍主用其取得了輝煌的成就，更是令其聲名不墜，以至於令人忽略了一件事情……
“請幾個大廚，我沒事的時候和他們學學手藝。”九叔笑道。
九叔想了想，道：“開個飯館吧。”
秦堯勉強信了。
好像是要下雨了……
九叔轉頭望來：“兩界的時間流速問題？”
“給他煲什麼湯？要煲湯也是她給我煲。”九叔斷然說道：“只是想多掌握一門技能而已。”
“林九，秦堯！！！”
“嗬嗬嗬嗬。”
“要不，去血魔真身那裡看看？”片刻後，九叔輕聲說道：“長眉不可能知道血魔是我們離開的關鍵，因此就算在血魔那裡有眼線，這眼線也擋不住我們。只要我們齊心協力，斬殺血魔後第一時間離開，或許不會有什麼問題。”
秦堯搖了搖頭，說道：“這不叫冒險，這叫懷有僥倖心理。師父啊，千萬不要小覷長眉，這位可是真正的正道巨擘。上次我們能逃走，一是因爲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二是因爲他不清楚遁空術的存在，這次行動如果被他堵個正着，我怕我們根本就沒有殺死血魔的機會。”
九叔無奈：“那就沒辦法了。”
秦堯沉思片刻，道：“長眉這麼長時間都不肯殺血魔，顯然是抱着一定能找到我們的心理，再加上無人過問此事，他沒有多少壓力。我們可以將他的算計捅出來，試試這蜀山正道是不是真的唯他獨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