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白雙煞!”
深夜。
酒店內,牀鋪上,秦堯伸手摸了下墨戒,凝神喚道。
一紅一白兩道流光自戒指內飛出,在牀鋪前顯化成兩道纖細身影。
“你們兩個幫我看住楊飛雲。”秦堯吩咐道:“如果發現他要殘害生靈,一個先阻止他,另一個趕緊回來告訴我。”
他有【養豬】的打算,卻不願連累着普通人丟掉性命,即便是一旦出現這種情況,他能有更大的收穫……
“是。”紅百雙煞躬身領命,緩緩後退,直至消失不見。
“秦堯……”當雙鬼離開後,蕭文君的聲音忽地從戒指內傳來:“我能和你聊聊嗎?”
秦堯微怔,旋即不假思索地說道:“當然可以,你我之間,沒什麼話是不能說的。”
一道黑光飛出墨戒,顯化出身材嬌小的精緻女子,擡眸直視男人雙眼:“我,感到了距離。”
“什麼距離?”
蕭文君沉吟片刻,輕聲說道:“實力差距,以及,生活中的距離。
自從伱獲得輪迴的能力後,實力便每日劇增,我們五個漸漸被你甩的很遠很遠,我很怕有一天,我們在你面前會變得微不足道,乃至,壓根幫不到你分毫。
沒有幫助效果的戰鬥夥伴,最終的結局一定是被遺棄,無論這結果是不是你的主觀意願。
說完了實力,咱們再來說說生活。你還記得,在你因爲手頭上有了陰官名額而想起我們時,我們之前已經多久沒說過話了嗎?”
秦堯:“……”
這話說的不是在不在理的問題了,這就是在單純的,客觀的陳述事實。
一次次輪迴下來,他確實快要將這幾個幫手忘卻了。返回九叔世界後,第一時間想到的也是自己的女人,幾乎從未記掛起她們。
“系統,這四鬼一屍也算是我兵器吧?”他在暗中詢問道。
【不算,除非她們和相柳一樣,忍着身碎骨斷般的痛苦,將自己練成魂器。】
秦堯:“……”
這是不可能的。
哪怕她們願意,秦堯自己都不會願意。
單論關係,相柳拿什麼和她們比?
“如果我要帶着她們進入輪迴的話,需要支付多少孝心值?”
【世界等級不同,價格也就不同,但其價格絕對超出你想象,以你現在的財產實力來說,是肯定達不到水平線的。】
秦堯無奈,只好坦然的向蕭文君說道:“我沒辦法帶着你一起入夢輪迴,最多隻能通過雙修的方式,帶着你們一起修行。”
“如何雙修?”蕭文君心中一動,頓時找到了重點。
秦堯盤膝而坐,衝着她擡起雙手:“雙掌相抵即可。”
蕭文君:“如此雙修,進境恐怕不會很快吧?”
秦堯面色一頓,若有所指地說道:“這是最符合我們當下情況的雙修方式。”
蕭文君心頭黯然,臉上卻帶着一抹笑意:“多謝。”
“不必客氣。”秦堯擺了擺手:“這是雙修,不是單純的幫你們,與我而言亦是修行。”
蕭文君微微頷首,旋即歪了歪腦袋:“那我現在能上牀了嗎?”
……
“誰讓你進來的,快點出去!”
隔日。
七姐妹堂,道院中,一身紅色旗袍的何帶金衝着乞丐般的青年嚷嚷道。
“什麼事啊,阿金?”鍾君打着哈欠走出正堂,寬大的黃色道袍走路帶風。
昨晚她腦海中一直在想着那兩個外鄉人,以至於失眠了多半夜。
“是曾成啊,師父。”何帶金帶着滿臉嫌棄說道:“知道我們心善,又來這裡要吃的。”
倘若放在心情好的時候,鍾君還能賞乞丐倆滿頭,但她現在心情着實不算美妙,聞言頓時皺起眉頭,衝着那邋里邋遢,一臉癡相的青年說道:“姓曾的,我這裡是道堂,不是善堂,你找錯地方了,從哪來就回哪去吧。”
那曾成好似聽不懂她在說什麼,只是咧着嘴傻笑。
鍾君看着心煩,便揮手說道:“阿金,你趕緊把這傢伙給我趕出去。”
何帶金無奈地說道:“師父,腿長他身上,除非我們道堂關門,否則就算把他趕出去,他還是會再進來的。”
“那你不會把他趕遠一點嗎?”鍾君沒好氣地說道。
何帶金心裡想着趕遠能有多遠,不經意間卻想到了一個歪主意,開口道:“師父啊,這曾成就是一個人憎狗厭的傢伙,我們感覺他很討厭,別人就不會有這種感覺嗎?”
“你想說什麼?”鍾君直率地問道。
何帶金:“與其讓他來噁心我們,不如發揮他僅有的價值,讓他去噁心噁心那兩個外鄉人,也算是我們向他們收點利息。”
鍾君目光一亮,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拍手道:“妙啊!阿金,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們暫時無法拿他們怎麼樣,但能噁心到他們也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
何帶金滿臉笑容:“師父英明。”
半個多時辰後。
秦堯與毛小方正在酒店裡面研究怎麼通過玄魁的那根毛髮尋求定位時,前臺的小姑娘突然找上門來,聲稱大堂有人找他們。
二人本以爲是鍾君或者楊飛雲,沒想到跟着下樓後,卻發現是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年輕人。
“你找我們有事嗎?”毛小方好奇地問道。
“要,要吃的。”曾成說道。
毛小方一臉詫異:“要什麼吃的?”
“要吃的。”曾成重複道。
毛小方皺了皺眉,沉聲問道:“誰讓你來的?”
一個看起來呆呆傻傻的傢伙怎麼會知道他們的姓名?這事情稍微動點腦筋就知道非比尋常。
曾成彷彿就知道那一句話,目光死死地盯着毛小方。
秦堯眼底閃過一道白金色光芒,竟在對方身上看到了濃濃鬼氣:“毛道長,開法眼。”
毛小方心神微動,伸手掠過雙眸,登時看到了纏繞在曾成身上的道道黑煙。
“他這是被控制了?!”
“與其說是控制,倒不如說是詛咒。”秦堯緩緩說道。
毛小方遲疑片刻,雙手結印,食指與中指貼合在一起,指頭髮光,縱身間,啪的一聲打在青年額頭中央,硬生生打散了對方身上的鬼氣。
“嘶。”
曾成痛的倒吸一口涼氣,靈魂在這一刻被打醒了,眼神漸漸恢復清明,茫然問道:“我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