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真煩這樣的工作作風……”我撇了撇嘴說道:“每個部門都把自己的情報藏着掖着誰也不說,下去的人都是每部分人掌握一部分信息,這樣難到不會造成混亂嗎?”
“有些事情是不能亂說的!”小猴子使勁跳起來說道:“你這傢伙還真能套話!好了!你們趕緊背潛構吧!”說着她扯着豪斯也出去了。
“現在我怎麼感覺事情越來越亂了?我們該怎麼辦?”潘朵搖着腦袋說到,看着那張照片她總算是平靜下來了。
“至少我們掌握的信息比較多了:老郭他們的底細、劉主任他們的底細我們都明白了,現在就是張麗莎那邊我們還不知道是啥內容……”我回答到:“隨機應變吧。不過我有種感覺,這次的事情不會很容易的”。
晚上,也在那個食堂,由劉主任給我們舉辦了個歡迎宴會性質的聚會,不過這裡平時搞得晚飯規模就夠誇張了,這次的也就多加了幾個菜,然後擺上了一大堆酒而已。
我和潘朵到的比較晚,劉主任似乎已經發表完了簡短的歡迎詞,大家已經進入了相互拿着酒交流的階段。龔毅銘還是跟在小猴子劉玲的身邊轉悠,但顯然小猴子對他不是很有興趣,反而去找秦曉雷聊天。李煜輝這個腹黑男拖着黃飛和另外兩個國安舉着酒瓶子就去找張麗莎了,不過看張麗莎來者不拒那股勁頭,李煜輝他們恐怕討不了什麼好處。劉主任和秦曉雷的師傅王義波在聊天,不過看雙方劍拔弩張的姿勢上來看又是在很不文明的爭論什麼技術問題。那個黃玉奇倒是一個人默默的站在餐桌邊上喝湯,看樣子對湯的口味不是很滿意。不過老廣們煲起湯來就好幾個鐘頭,海軍廚師們就算再厲害也不會專門爲了這麼個宴會還去煲幾個鐘頭湯,這裡找他能滿意的湯估計不太容易。
潘朵走進餐廳就被李煜輝他們給叫過去了,估計這班人今天是喝酒的主力。而我隨便吃了點東西,走到了黃玉奇的身邊。
黃玉奇大概有個一米八六的樣子,近看才發現這人實在是肌肉發達,簡直就是個肌**槌,讓我想起了當年玩電腦遊戲《盟軍敢死隊》裡的老大貝雷帽,他一臉橫肉和那種似乎久經風催日曬和海風吹拂才能得到了醬紫色皮膚,也是因爲這樣的皮膚我走近了才發現他脖子一直到肩膀上有一道巨大的傷口,黑褐色的凸起顯然是陳年老傷,他穿着一個訓練短袖,所以看不到他傷口延伸到了什麼地方,但是當時肯定傷的極重。
“這傷是怎麼回事?”我走到他面前指着傷口問道。
和他這種老軍人打交道,我的經驗就是和他回憶過去,這樣的話題他們最喜歡。
果然,黃玉奇側着臉看着他肩膀上的傷口,用一種凝重似地表情轉過頭來看着我說到:“八八年,在赤瓜礁留下的。”
我悚然一驚。他是八八年中越西沙海戰的老兵?
“當時我還不算老兵。我們和越南人在赤瓜礁對持。他們上百,我們也有上百。結果他們那邊插了一面越南國旗在上面被我們拔了,然後他們就開槍了,我肩膀上一疼,中了一顆炸子,後來他們被打死幾十個,活捉了100多,還有兩條船被我們打沉了。”
黃玉奇不是個很好的講述人,說話也比較斷斷續續的。但是看得出他激動的表情和神態,那是一種身爲軍人,打了勝仗的激動和自豪感。
“你們都是英雄。”我很鄭重的點了點頭說到。
“我們那次不算什麼,我們也不是什麼英雄。”黃玉奇平靜的搖了搖頭:“74年那次,我父親參加了,他們纔是英雄!”
七四年的西沙海戰國內基本沒什麼特別的報道,但其實那場海戰十分慘烈:我軍只有幾艘戰鬥艇,裝上了幾門坦克炮的家底,越南那邊有上千噸的驅逐艦,我們這邊噸位最大的才570噸,全部加起來還沒有對方一艘船大。但就是靠着這樣的裝備,我軍以小搏大,用我軍艦艇較小但是速度和靈活性比對方好的優勢,貼近越南軍艦用手榴彈往人家船上丟!硬是用這種悍不畏死的打法在武器完全處於下風的情況下,把局勢扭轉了過來,最終將越南人趕出了西沙羣島。
爲七四年和八八年兩場海戰中犧牲的諸位烈士和那些在祖國邊陲用生命捍衛祖國領土的人致敬!
什麼也沒說,我舉起杯子和黃玉奇碰了一杯,他也什麼都沒說,用一種很堅定似地表情看着我點了點頭,和我碰了一杯然後一飲而盡。
“哪,您是怎麼派到這次任務來的啊?”我笑着繼續問道。
他有點納悶似地看着我,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後靠近我說道:“我是海軍陸戰隊的人,這次的任務涉及深海,所以我和張教官就奉命來到這裡了。”
我點了點頭問道:“你和張麗莎教官都是海軍陸戰隊的教官嗎?”
他也點了點頭:“都是,不過我現在沒怎麼去抓日常訓練了,都是她在負責。不過她的手段有時候太極端了,每年都會出大大小小的事故。”
“平時訓練嚴格一些不是什麼壞事吧?”我奇怪的問道。
黃玉奇搖了搖頭,對我具體講述起來。
我和黃玉奇聊着,雖然和這樣不善言辭的人聊天有時候蠻累的。不過我還是沒套出來他們的具體情況,只知道這個黃玉奇其實是張麗莎的頂頭上司,黃玉奇負責整個基地作訓處的管理,而張麗莎則是具體的業務教官。
張麗莎是個很特別的女人。她從小在四川深山裡長大,從身材看也是四川女孩那種十分嬌小的體格,但是她從小就是個野丫頭,體質異於常人,幾歲的時候就能一個人打好幾個同齡的男孩,十來歲就能和大人一樣挑着200斤的重擔翻山越嶺,連壯勞力都比不過她,後來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被一個成都軍區帶野戰軍的軍官發現,那個軍官認爲這個女孩很有潛力,就說服她父母特招她入伍。
女人在野戰部隊本來就是鳳毛麟角,就算有也大多是醫護方面的人員。但張麗莎卻是個例外,在她眼裡似乎根本沒有性別的區別,和所有男兵一樣在泥裡摸爬滾打,而且這個女兵比男兵訓練起來還狠,根本就是不把自己當人的練法,讓男兵們看到她都害怕。
但就是因爲這樣不要命的訓練,讓張麗莎在軍事各項能力都拔尖,玩對抗格鬥幾乎沒有男兵是她的對手。就這樣,被選派到了廣州軍區的一支特種野戰部隊裡。
可誰知道,張麗莎卻在這裡出了狀況。
張麗莎原本不叫這個名字,她的原名比較土是鄉下父母取的。在這裡,她卻自己給自己改了個很西化的名字:麗莎。
而原因很狗血:她喜歡上了這支特種部隊的指揮官,一位戴着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少校。
這位少校的名字一直沒有解密,但是他卻是個很傳奇的人,他所帶領的這支部隊也相當的傳奇,但他們的事蹟很少有人提起。有一位民間人士曾經整理過這位少校的一些故事。這位少校看起來文質彬彬一點也不兇惡,說話也很和善。更絕的是這位老兄還會好幾種樂器,還能自己譜曲。
這位眼鏡少校如此多才多藝還能指揮部隊,整理他故事的那位民間人士爲他取了個代號:周瑜。歷史上的周公瑾也是一邊曲有誤周郎顧一邊指揮軍隊打曹操,這個稱號倒也貼切。
七九年對越自衛反擊戰,老山炮戰中中國這邊從英國進口了先進的百靈鳥炮射雷達,這種雷達能夠在對方炮彈飛起來的同時算出炮彈彈道,算出炮彈的發射地點,然後中國的大炮立刻回擊,因爲雙方炮兵之間都隔着幾座無名高地所以雙方都看不見對方,但是中國這邊有炮射雷達,算出發射地點立刻還擊,打的越南炮兵叫苦連天。無論到什麼地方,開炮就會被中國大炮立刻回擊,甚至冒死轉移陣地還是接着捱打,傳說有中國大炮的炮彈打進越南人的炮膛的說法!
吃了大虧的越南人最後纔算搞到了情報知道了中國這邊有炮射雷達。越南指揮部派遣了一支越南特種兵部隊冒死突進,居然成功的炸掉了這臺雷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