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在跟我說話?”
錢少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李問禪。
他才把柳豪打成一個血葫蘆,威勢正當頭,誰敢在這時候摸他的虎鬚?
“除了你,還有誰在這裡鬧哄哄的?”
李問禪擡起目光,不滿的看了他一眼。
“你這是幹嘛啊?”
旁邊的陳熙然,忍不住出聲,一臉驚訝的看着李問禪,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之前在大巴車上的時候,不見他出頭。
而現在錢少如此威勢,江北又有幾人可擋?這時候你再出頭,不覺得在自討苦吃嗎?
“打發個蒼蠅而已。”
李問禪風輕雲淡道,“你們安心吃喝就是了。”
他說話間,看都不看錢少一眼,真的完全不把錢少放在眼中。
“好、好、好。”
錢少氣的臉都要綠了,怒極反笑道,“小子,但凡你多吃幾顆花生米,也不至於醉成這樣!”
看到錢少這副樣子,陳熙然不禁目露擔心。
就算是教訓柳豪的時候,錢少都未曾如此憤怒,顯然是李問禪的話,深深的得罪了這位大佬之子。
“錢少畢竟是江北大佬的兒子,他這種人,生來就高高在上,只有別人奉承他,討好他,誰敢當着他的面,說他是蒼蠅?”
“李問禪這個小屁孩,還是太年輕了,根本不知道他們這種人的可怕。”
“錢家這對父子,可是敢殺人的!”
她心裡覺得李問禪這小屁孩,沒頭腦,愛衝動。
錢廣軍今日近日的地位,都是累累血債堆上來的。
即便是她剛拿影后,最火的那個時期,都不敢這麼得罪這種雄霸一方的巨擘。
這可是江北的大佬啊。
整個江北,有好幾座省城,上億的人口呢!
“姐姐,怎麼辦,你想想辦法救救小哥哥吧。”
顧小魚搖着陳熙然的手掌,急的都快要哭出來了。
陳熙然臉色爲難,她哪有什麼辦法?
要是有這樣的能耐,她也不會一直被錢少糾纏,卻拿錢少毫無辦法了。
不過,李問禪畢竟是爲她出頭,她要是見死不救,心裡這坎也過不去,只能試探着說道:“錢少,能不能給我個面子,放過他吧,他還小,不懂事。”
在她眼裡,李問禪也就是高中生的年紀罷了。
“一句不懂事就想算了?你讓我的臉,以後往哪放?”錢少冷冷道。
“我讓他給你道歉。”陳熙然連忙看向李問禪,低聲道,“我很感謝你站出來幫我,但是錢少,不是你能得罪的,你就道個歉吧,我會盡量保全你。”
“道歉?爲什麼要道歉?這天底下,沒有人有資格讓我道歉,除非是我李問禪真的做錯了,那麼道歉也無妨,但今晚,我又沒錯。”
李問禪根本不在意一個小小的錢少。
這個錢少打擾他吃飯,他沒有跟對方算賬,已經是天大的仁慈。
“你!”
陳熙然爲之氣結,“小屁孩,你真是要氣死我了。你知不知道,這個社會,你弱小就是錯,就是原罪。這個社會,不就是拼拳頭、拼實力、拼背景、拼金錢、拼人脈的嗎?”
“人家要錢要有錢,要人有人,要背景有背景,你有什麼?你只是個小屁孩罷了,怎麼和這種雄霸一方的大佬鬥?人家一句話,就能把你沉進江裡去。”
“錢?人脈?背景?實力?誰說我沒有的。”李問禪聽在耳中,傲然道,“要說拳頭,這個世界上,我的拳頭就是最大的!”
說着,他捏了捏自己的拳頭,整個拳頭看起來秀氣白淨,沒有一點威懾力。
“唉,你真是沒救了。”
陳熙然捂着額頭,只當剛纔那番話,是他在胡說了。
倒是一邊的顧小魚,不禁愣了一下,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李問禪的身上,似乎真有壓倒一切的底牌,受其影響,她原本慌張的內心,都平靜了下來。
“錢少,這小子對你如此不敬,還是讓我來替你收拾他吧。”
就在這時,旁邊的強哥表忠心道。
他擔心因爲柳豪的事情,得罪錢少,所以急忙想要戴罪立功,討錢少的歡心。
“行,給我廢了他!”錢少冷笑一聲。
強哥點點頭,就要動手。
“慢着。”
陳熙然還是站了起來,她目中閃過一抹掙扎,最後認命道,“錢少,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能和你喝一杯嗎?只要你放他一馬,我答應你就是了。”
“當真?”
錢少目光頓時一亮。
他可是喜歡陳熙然很久了。
“我敢騙你嗎?”陳熙然慘笑一聲,心中悲涼。
李問禪不由得看了眼陳熙然。
他發現這陳熙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雖然之前對他的態度一直不怎麼好,可現在還是願意救他。
要知道她一個女孩子,答應這種事情,無異於羊入虎口。
“你就那麼信不過我?”
李問禪輕嘆一聲,對陳熙然道,“別說他一個二世祖,就是他爸在這裡,又能如何?”
“你敢小瞧我爸?”
錢少頓時勃然大怒,他對自己的爸爸,相當尊重,因爲他知道自己現在的風光,都是他爸帶來的。
“是又如何?信不信我一句話,你爸就要打斷你的雙腿,向我跪地求饒?”李問禪靠在躺椅上,淡淡說道。
“笑話,你以爲你是誰?口氣居然那麼大,就算是袁九嶺在這裡,都不敢那麼狂妄!”
“我雖然不是袁九嶺,但……”
李問禪頓了頓,似笑非笑道,“但你爸只是我的一條狗而已,主子的話,他怎麼敢不聽?”
此言一出,場中頓時寂靜了下來。
錢少的那些手下,以及強哥,都是難以置信的看着李問禪。
那可是一方大佬啊!
你居然說對方只是你的一條狗?
這話傳到錢廣軍的耳中,不把你大卸八塊那就怪了。
連陳熙然,都被李問禪這種口氣給徹底嚇住了,擡眼望去,只見錢少咬牙切齒,一雙目光像是要吃人一樣。
甚至是躺在那裡,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柳豪,這時都驚呆了。
他以爲自己虛張聲勢,已經夠狂了,卻沒想到,還有個比他狂一百倍一萬倍的。
“蠢貨,真是個沒腦子的蠢貨,這小子死定了,誰都救不了他了!”柳豪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