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而已,李問禪負傷,拳上有鮮紅的血液在流淌,觸目驚心。
自從他大日琉璃金身大成之後,幾乎所向披靡,又有幾人能傷得了他的肉身?
不得不承認,金烏道子真的很強,各方面都沒有弱點。
修爲也好,肉身也罷,他簡直無懈可擊。
實在是因爲他修行的歲月,比李問禪漫長太多,當然,更可怕的還是,如今這個時代,別人已經止步不前了,他卻在不斷的變強。
“看來你的肉身,不及赤焰天仙,倒也不怪你,能在這種環境下,把肉身修煉到這種地步,你已經足以自傲了。”
金烏道子淡淡道。
他欺身而上,金色神光浩浩蕩蕩,純粹以肉身之力,和李問禪搏殺。
“嘭嘭嘭嘭嘭——”
響聲裂耳,可怕到了極致。
兩個超越了時代,來自不同時代的最強種子,在這一刻相遇,如針尖對麥芒,都全力以赴,像是忘記了其他,唯有這樣的征戰,能夠讓他們全身心的投入。
他們縱橫天上地下,各自像是失去了身影,隱藏在無邊的拳影中,別人或許看不到,但他們自身很清楚彼此的存在。
這一刻,他們超越劍光,如閃電,似雲煙,快而無形,似在原地,又像是漫天都可有他們的身影。
金烏道子真的很強勢,不愧是被視作妖族中興之主的人。
他的攻擊力舉世無雙,殺傷力驚人,舉手投足間,都有無敵的力量。
李問禪和他一樣,硬碰硬,拳腳如雷霆落九天,迅疾而猛烈,拳影一道又一道,交織在虛空中,像是要把這片天地都給打破。
轟隆隆。
在這樣的對抗之下,就連九層妖塔,都發出了輕微的震動。
兩人是純粹的肉身對抗,都沒有動用法術。
但是誰都看得出來,金烏道子佔據上風,李問禪的拳上在不斷的淌血,每次對抗,他都在負傷。
“曠世大戰,想不到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天仙之戰啊!”
而各大王族的強者,皆是被這種力量深深震撼。
無論在哪個時代,大羅天仙都舉世難尋,想要在同一個時代,湊出兩尊大羅天仙交手,比道祖還要少見。
在這個級別中,這兩人的大戰,屬於古今都罕見的大戰,屈指可數,足以載入史冊中。
如果誰能贏下這一戰,踩着另一個獲勝,更將是至高的榮耀。
“李問禪,不要和他拼肉身,他的肉身已經邁入了成聖的領域,再這樣下去對你不利!”
醜雞神識傳音道。
肉身有靈體,神體,仙體和聖體這幾個級別。
昔日李問禪修煉的日月神體,其中就有上篇和下篇,上篇是日月靈體,下篇纔是日月神體。
後來修煉的大日琉璃金身,也有仙體和聖體。
前三重境界,都是仙體。
可一旦達到圓滿之境,肉身便能超凡入聖,達到一種聖體領域。
金烏道子的肉身,經過極道仙火的淬鍊之後,已經達到了這個無數人都難以企及的領域之中。
昔日便是赤焰天仙,爲了把大日琉璃金身推到這一步,都耗費了無數的心血。
“我知道。”
李問禪輕嘆一聲。
他終究是修行歲月尚早,也沒有那麼好的資源,讓他的肉身更進一步。
金烏道子昔日懷胎三千年,光是那三千年間,金烏一族就在他身上耗費了無數天材地寶,不斷以仙血洗禮,以數之不盡的寶物提前築基。
他一出生的時候,就有神境至尊的修爲,肉身達到了神體,先天條件就渾厚無比。
再加上這麼多年,他利用極道仙火之力淬體,才讓他的肉身,踏入了聖體領域中。
“金烏道子,你再接我一拳。”
李問禪身形一頓,拳勢一變。
他自知肉身不如對方,再這樣打下去,不過是逞強罷了。
當下一拳轟出,金烏道子的眼前,頓時浮現出萬靈之影,彷彿有成千上萬的生靈,一起向他出拳,這一拳,猶如萬靈之怒般,令他感受到了一種非比尋常的壓迫感。
“好拳法!”
金烏道子瞳孔一縮,但戰意更甚。
“我還以爲,你遠不如赤焰天仙,註定要讓我失望,現在看來,你應該還能給我一些驚喜。”
金烏道子大笑,同樣施展神通。
他的拳上,浮現無數的道紋,這些道紋彷彿是蒼天之紋,隨着他一拳揮來,整片天地的力量,似乎都被他引動而來。
“上蒼之拳。”
金烏道子的嘴中,吐出這四個字。
這一拳,他彷彿成了替天行道的使者,一道道劫光,伴隨着他的拳頭而來。這些都是上蒼劫光,每一道劫光,都蘊含着一片仙劫之力。
這些劫光,一絲一縷,都能斬掉真仙,可破滅萬物,威力絕倫。
“轟隆!”
這是驚天的大對抗。
縱然是真仙,都睜不開眼睛,一退再退,被這種力量所深深震懾。
激烈對抗中,李問禪出了十拳,金烏道子也出了十拳,一拳比一拳兇猛,一拳比一拳可怕。
以他們爲中心,空間寸寸崩碎,如同滅世一般。
只見兩人幾乎不分上下,平分秋色,誰也沒有佔到誰的便宜。
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金烏道子其實已經輸了。
李問禪終究沒有真正成仙,他的萬靈圖並不完整,如果能參悟完整,萬靈神拳的力量還會更進一步。
就連金烏道子自己,也看出了這一點。
李問禪雖然藉助十二品蓮臺的力量,踏入了天仙領域,可這終究是他借來的力量,他自身的大道之力,並未成仙。
“你的大道,很不凡,我從未見過這種道,的確很強大,令人敬畏,只可惜,你生在了這個時代,註定要成爲我的踏腳石。”
金烏道子的聲音冷漠無比。
“九仙圖,起!”
他忽然催動九仙圖,九隻金烏橫空而來,然後他自身位於中心,化作第十隻金烏,令得九仙圖的威力暴漲。
十大金烏,橫壓虛空,鎖住天地,簡直要焚盡天地,煉化所有。
隨着金烏之火不斷燒來,便是李問禪都感受到了可怕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