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東嶽廟學術
山中廟前。
易柏於廟門前等待那廟祝老頭兒回來。
在天色將亮時,廟祝終是回來。
其後跟着低頭不語的棋鬼。
“進去!”
廟祝走到廟門前,低聲呵斥。
棋鬼唯唯諾諾,走入廟中。
“龍種,見笑了。”
廟祝轉頭,很勉強的露出笑容。
“無礙。”
易柏蜷縮虺軀,口吐人言。
“還請龍種隨我進來,說好兩術,那便會教龍種兩術!”
廟祝話落。
走到廟門前,朝着兩尊神像一拜。
“鷹虎神,望放龍種入內。”
廟祝兩手相抱。
兩尊神像閃過金光。
廟祝放心,招呼易柏入廟。
易柏爬入廟中,途徑廟門,望了一眼兩邊神像,心中暗自呢喃。
鷹虎神,本事不俗。
難怪此廟可立於山中,不受妖魔侵害。
非妖丹大妖,不可爭鬥。
易柏進入廟中。
小廟入內,撲面而來的香火味,他擡頭望去,一座不大不小的庭院,容納他綽綽有餘。
小廟兩側皆有廂房,朝前是關閉的主殿。
“廟祝,您此處供奉的,乃是哪一路神仙?”
易柏朝正殿望去。
“東嶽大帝!”
廟祝回答。
易柏聞言,心頭大驚。
他可未曾想,此廟竟是東嶽廟?!
東嶽大帝的名頭,他怎麼可能沒聽過。
東嶽大帝,又稱泰山神,據說其掌管着天下生靈的生死大權,主宰陰曹地府,十八層地獄。
於神仙中,亦赫赫有名。
易柏不再直視正殿。
心裡暗自嘀咕,怪不得門前有兩尊神像鎮守。
“龍種,我那兄子讓你來找我學術,實不相瞞,我本領低微,並未有甚出衆,我能教的術,很少。”
廟祝如此說道。
“廟祝能教,我已是欣喜若狂,豈敢嫌棄術少。”
易柏姿態放得很低。
“既如此,那我便與龍種你講明,我教你的二術,一術名‘請仙’,本事上乘者,可請得真仙臨塵,本事低微者,也可請得妖鬼。”
“還有一術,名爲‘煮石’,此術……據說可煮石成丹,去除糟粕,留其精華,聚而成丹,但此術我尚未練成,我只能將其記載交給伱。”
廟祝娓娓道來。
“我願學!”
易柏知道,他會的術太少。
只要是術,他便願學!
廟祝未有多言,走至廂房,半響之後,取出兩本書籍,將之交給易柏。
“此二術龍種你可先在庭院一觀,我且去誦早課。”
廟祝留下這麼一話,轉身入正殿中。
易柏望着地上兩本書籍,用虺尾小心翼翼的翻開,閱讀起來。
他這一讀,便入了神。
外人看來,一頭大蛇蜷縮於兩書前,沉心閱讀,詭異而又荒謬。
……
烈日露頭,金燦燦的陽光灑落。
易柏被陽光照射,淡淡的不適感傳來,打斷他的閱讀。
他略微不耐煩擡起虺頭,無可奈何。
只能以虺尾捲起兩書,來到廂房陰暗處閱讀。
可他尚未觀上書中一二字。
陽光又朝陰暗處照來。
易柏不厭其煩。
偏是無可奈何。
正殿道經唸誦聲不停。
他又不能入殿打擾,問其能不能帶書離去,又或者入殿躲日。
易柏張望庭院,竟無一處可躲。
他迫切的想學術。
最後只能選擇在陽光下堅持閱讀兩書。 好在,他如今的本事,陽光僅僅是能夠讓其感到不適。
易柏仍是可以閱讀的。
只是難以聚神。
易柏慢慢閱讀。
他還未讀上多久。
正殿之中,誦經聲傳來。
與先前不同,此次陣陣誦經聲,讓他心煩意亂,無法入神於書中。
易柏略微惱怒,可他轉念一想,道術難求,更難得。
唯緣法可得一二。
他此刻有機會能得道術,還有什麼可以奢求的。
易柏耐下性子,繼續閱讀,心無旁騖,無論陽光還是誦經聲皆無法讓其困擾。
……
時間流逝飛快。
不知何時。
太陽被一片烏雲遮蔽,失去陽光照射,易柏輕鬆許多。
易柏詫異的擡頭。
神奇的一幕發生,只有在他頭頂有一片烏雲籠罩,遮蔽烈日,其餘地方皆有陽光灑落。
在烏雲遮蔽時。
令他心煩氣躁的誦經聲也戛然而止。
易柏心有揣測,望了一眼正殿,他趁着無外物打擾,再次沉心於兩書中。
……
一個時辰後。
易柏堪堪理解的兩書之術。
煮石暫且不提。
‘請仙’之術,令他感到疑惑,以書中所說,請仙唸咒,以丹法爲神仙妖鬼形成溝通橋樑。
但想要形成溝通橋樑,需按照其記載的運行規律才行。
運行規律……
有強硬要求,必要以人軀才能運行。
這不比‘禱雨’,沒有硬性要求。
易柏心有疑問,欲等廟祝現身,再行一問。
就在他念頭叢生時。
正殿外走出一人。
易柏望去。
正是廟祝。
廟祝此刻揉着眼睛,嘴裡嘟囔着什麼。
“龍種,先前我於殿中昏睡過去,怠慢了龍種,望龍種莫怪。”
廟祝一拜。
聽到此話。
易柏錯愕。
半響後,他纔回神。
豎立的瞳孔有意無意的看向正殿。
心中揣測有了決斷。
廟祝昏睡,誦經聲何來?
此地供奉東嶽大帝,先前種種神異,還能有誰。
“無,無礙。”
易柏有些緊張。
東嶽大帝顯靈。
多半是在試他求術之心。
正所謂:法不輕傳,道不賤賣。
只是他詫異於,東嶽大帝知他在學道術,竟未對他喊打喊殺,反試他學術之心。
在其知曉他一心學術後,更爲他遮蔽烈日。
“廟祝,我有一問,想您爲我解答。”
易柏口吐人言,如此說道。
“龍種且問。”
廟祝洗耳恭聽。
易柏將自己對道術‘請仙’的疑惑,盡數告知。
廟祝聽聞,眨了眨眼,表示從沒有妖怪學過道術‘請仙’,只有妖怪被請過來的,他不清楚妖怪怎麼學會請仙。
易柏聞言,犯難了。
他貌似學不會‘請仙’。
易柏納悶許久,只能感嘆,該他得到的,他終歸能得到,不該他得到的,他得到亦學不成。
他本該學得一術,強行學了二術,自有一術學不成。
易柏將道術‘請仙’的那一本交還廟祝,同時表示要借走道術‘煮石’一段時間,過些日子再還給廟祝。
廟祝自是答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