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老哥!熊老哥!”
熊常勝走着走着,忽然聽到了突然出現的腳步聲,緊接着,就聽到了有人在叫他,頓時警覺了起來。
還好平時他回到山上後,大多數時候,也保持着人形,此時就算有人,他也不擔心暴露。
他轉過身來,想看看到底是誰,嗯?生面孔?妖氣?
“熊老哥!”金大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
許久沒這麼跑了,才跑這麼幾步就有點兒受不了了,還好小姐沒把他放到離這熊妖太遠的地方。
“你是?”熊常勝看出了他身上的妖氣,但因爲修爲境界比他低,沒有看出他的本體是什麼妖。
而且看長相,熊常勝也很確定自己沒見過他。
“熊老哥!”
金大一邊喘氣一邊說:
“我是剛來贏縣的,在城裡逛了逛,感覺到了妖氣,這才追了上來。
看你對這贏縣挺熟悉的,我能不能跟你打聽點事兒啊!
這是我從以前遇到的蜂妖那兒買的靈蜂蜜,聽說你們熊妖都愛吃甜的,這一小罐,便送與你了!”
“靈蜂蜜?”熊常勝口水氾濫了,一下子就對這位和他一樣英俊瀟灑的妖友產生了好感:“這多不好意思啊!”
“你跟我客氣什麼?咱們妖在人類的地盤兒遇到了,那就是守望相助的親兄弟!一點兒靈蜜算什麼,你喜歡纔是最重要的!”金大笑眯眯的說。
“是是是!親兄弟!走!我帶你去我的洞府,咱們哥倆好好聊聊,正好我今兒從城裡買了好些東西回來!到時候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熊常勝一下子被說到了心坎兒上,他一隻妖,在人類的城鎮中討生活,雖然靠着妖力,過得也還算不錯,也交了幾個朋友,但他始終得小心翼翼的隱瞞着自己的身份,不敢在任何人面前暴露。
看到和他一樣的妖,那親切感油然而生。
提着靈蜂蜜的妖,要親切感更是非同一般。
“對了,忘記問了,老弟,你怎麼稱呼?是哪族的?成妖多少年了?如今是什麼修爲?
我叫熊常勝,黑熊一族的,三百年前開的智,現在是半化形的小妖修爲。”
“我姓金名大,金銀的金,大小的大。黑豬成妖,開智五百年了,現在是完全化形修爲。”金大說。
“嚯!那該我叫你老哥!”熊常勝說:“老哥你這天賦不錯啊!進階這麼快,才五百歲,就完全化形了?”
“慚愧慚愧!不過是在人間混得久了些。”金大拱手道。
宋玉善隱身跟在後邊,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寒暄了沒幾句,金叔就跟着黑熊妖稱兄道弟,勾肩搭背一塊兒走了。
那叫一個親熱,跟真兄弟似的。
看來今兒這消息,妥妥的能打聽出來了。
金大和熊常勝聊了一會兒,就開始把話題往贏縣上引了:
“熊老弟,我記得以前,這地兒不叫贏縣吧?怎麼變化這麼大啊!”
熊常勝點了點頭:“以前好像是不叫贏縣,我聽縣裡的人說,以前好像叫……叫……”
“是不是叫綿巖縣?”金大說。
“是是是!就是這個名兒!綿巖縣,就是綿巖縣!”
熊常勝一下子想起來了: “不過那都是五百多年前的事兒了,現在沒幾個人知道,只有縣誌上纔有記載了,老兄你不是纔開智五百年嘛,還知道這?”
金大看到熊常勝疑惑的表情,心想這熊老弟也不是真這麼傻嘛,還好他早有準備:
“我當初剛開智不久時,結識了一個綿巖縣的人類朋友,他去世前,唯一的願望,就是回家鄉來看看,可惜最後沒能如願,客死異鄉了。
我這次出門遊歷,路過樑州,纔想着來他的家鄉瞧一瞧。
沒想到到了這裡,卻發現此地不叫綿巖縣了。”
“原來如此,我說老哥你纔開智五百年,怎麼知道那麼久以前的事兒呢!”熊常勝笑着說。
金大也笑了笑,才繼續說:
“熊老弟,我來了才發現,不僅這裡不叫贏縣了,連城中的風貌,也和五百年前,我友人那時候大不相同了。
城中的凡人怎麼癡迷賭博到了如此地步?連讀書考學的縣令,竟然也這麼荒唐。
今日我在刑場看了一場行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我在人間歷練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地方!
這絕對不正常。
因此感覺到妖氣後,才趕緊來找老弟你打聽打聽情況的。
此地莫不是有什麼邪修,暗中作怪、爲禍人間吧!那可真就造大孽了!”
“可不止縣城這樣,整個贏縣的賭博之風都極盛!確實與別的地方很是不同。
不過老哥你不用擔心,贏縣沒有邪修,而且不止是沒有邪修,這裡山高地遠,連修士都很少往這裡來。
所以此地,對咱們妖來說,簡直是天堂啊!
你猜我這一揹簍的好東西,買來花了多少錢?”
熊常勝得意的說。
金大對這些東西怎麼來的心知肚明,但還是配合他往下說:“這麼多東西,怕是要不老少銀子吧!”
“哈哈哈!”熊常勝掏出了自己的錢袋:“五十個銅子兒,今兒進城時是這麼多,出來時還是這麼多,一個沒少!”
“什麼?那豈不是沒花錢?”金大故作驚訝的問。
“可不是!”熊常勝意味深長的說:
“凡人們好賭好不好不關咱們的事,但這賭博之風,尤其利於咱們妖啊!
用妖氣輕輕那麼一撥,就能叫骰子變成我們想要點數。
不比在別的地方,擔驚受怕,辛辛苦苦的掙那點兒銀子划算?
要不是我不想被發現異常,打着細水長流的主意,我能把全贏縣的銀子都贏過來!
怎麼樣?要不要留在贏縣?老弟我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多謝老弟的美意,我是個廚子,在別處開了自己的食肆,此次路過,怕是不會留太久。”
金大婉拒了熊常勝的美意,他覺得,熊常勝這法子,不大光采。
老爺和小姐都是大善人。
他金大,怎麼也不能仗着妖力,肆意妄爲。
這和偷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