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千息後。
一則天道詔書,再次響徹在整個玄天大陸!-
「天道詔書」:天道感應,人族修士嘲天宗宗主、天道聖人、天道惡人、人族庇護神、絕世天驕陳泅,理當千古留名,奈何天妒英才,於巳時徹底身隕魂消,還道於天。
此等天驕逝去,衆生皆悲,天地大葬。
-
下一刻——
一則天地異象,瞬間籠罩了整個玄天大陸。
白茫茫的雪花飄蕩在空中,虛無且縹緲的嗩吶聲響徹在每個玄天大陸的生靈耳邊。
雪花落在地面上,化成一朵朵如鮮血般頗爲鮮豔的玫花。
無數朵鮮紅的玫花灑落在地面上,一眼望去,如杜鵑泣血般,令人心頭隱隱產生一種悲意,彷彿能切身感受到那種天驕逝去的悲意。
肥龍:“?”
敖天:“?”
書生:“?”
魔族族長:“?”
張葵:“?”
玄天宗:“?”
道卦宗:“?”
萬獸門:“?”
佛門老祖,碧山宮老祖:“?”
七月貓:“?”
蒼生:“?”
如果但凡出現懵逼、茫然這兩個情緒時,腦袋上便會浮現出一個問號的話,那此時整個玄天大陸所有人腦殼上都浮現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陷入了徹底茫然狀態。
比如
眼眶通紅正在激動的肥龍,聽見這則天道詔書,以及那熟悉的天地異象時頓時僵在原地,偏頭望向敖天,本想從敖天眼裡看到一些答案,結果卻從敖天眼裡看到了更深層次的茫然。
包括書生和魔族族長。
四人一起茫然的大眼瞪小眼,不知該幹什麼,主要是剛纔情緒還在激動中,這麼快要再轉換到悲傷情緒,有點卡殼啊。
情緒又不是拉肚子。
怎麼能那麼輕鬆的,從一個極端快速轉換到另外一個極端去。
“.”
哼哧哼哧都快跑到衢州境界的張葵,望向身旁這熟悉的天地異象,沉默許久後,微微一咬牙,當即原路返回。
朝嘉州方向趕去。
這次肯定死了,他就不信了!
兩次天地異象,你都不死的!
“好耶.好.耶?!!”
正喜極而泣慶祝陳泅復活蹦蹦跳跳的小月,突然聽見耳邊這則天道詔書和那熟悉的天道異象。
身子僵在原地望向自己的師父,只見自己師父臉上那原本和善的笑容此時好像也微微僵住。
“呼”
佛門內老祖將手中的這枚白旗終於再次落在棋盤上,擡頭望向碧山宮老祖笑着道:“看起來應該是動用了某種秘法,迴光返照了。”
“問題不大。”
“我卦很準。”
道卦宗宗主面色平靜的掰下一根竹子送入嘴邊:“你不懂我,更不懂卦。”
“我不管。”
小世界,玄天宗宗主面色冰冷渾身散發着殺氣:“繼續避世,老子以後要獨裁了,取消投票制度!”
“誰忤逆我,我就弄死誰!”
“媽的!”
“不服生死臺上碰一碰!”
很快——
一則則消息再次從中州朝外輻射開來。
中州「齊家」,對外宣佈又突然不想避世了,這次真的現世了。
中州「落花谷」,對外宣佈又突然不想避世了,這次真的現世了。
上九州,薊州「璇宮」,對外宣佈又突然不想避世了,這次真的現世了。
下九州,宜州
但就在數千息過後。
這些人突然發現陳泅的名字,不知何時又他媽出現在天道排行榜上了,也就是說陳泅他媽又活了??
“?”
“??”
“???”
“我腦子有點懵。”肥龍默默的坐在原地:“我覺得我可能是悲傷過度出現幻覺了,我緩一緩。”
“嗯。”
敖天也默默的坐至肥龍身旁喃喃道:“我也緩一緩,有點勁兒大。”
“算我一個。”書生也坐了下來。
一旁滿臉茫然的魔族族長也下意識的和三人坐在一起,四人背靠背如同蓮花般坐在地面上低喃道:“泅哥一直都是如此嗎?”
“不總是。”
“.”
剛趕回嘉州的張葵,站在自己洞府門口望向迎上來的弟子,僅僅只是沉默了數息,便再次化作流光朝衢州激射而去。
只留下來滿臉懵逼的弟子,自己的師父是在練習什麼身法嗎,怎麼跑來跑去的?
“我懂你,也懂卦。”
道卦宗,竹林裡,老者面無表情望向僵在原地道卦宗宗主:“解釋解釋?”
佛門。
碧山宮老祖默默望向佛門老祖手中那枚遲遲沒有落下的白子,幽幽道:“這次是不是問題又變大了?”
“宗主.”
玄天宗小世界內,玄天宗大長老默默湊到玄天宗宗主面前小聲道:“那陳泅又復活了。”
然而此時的玄天宗宗主完全沒在意這個事情,只是擺了擺手,神情恍惚的坐在宗主椅上喃喃道。
“做了這麼多年宗主,今日還是第一次感受到當宗主的快樂。”
“我覺得有的時候我們對邪魔門派也不要過於嗤之以鼻。”
“至少邪魔門派管理宗門的方式,好像.很好用啊。”
“伱說到底是哪個傻逼玩意兒搞出來的長老投票制呢?”
“都長老投票了,要宗主幹啥?給決策背鍋的?”
“.”
眼見宗主心思已經完全不在上面了,玄天宗大長老也是默默退去,不知爲何,他總感覺宗主好像領悟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道理。
內心隱隱有些不安。
很快——
一則則消息再次從中州傳播開來。
中州「齊家」,對外宣佈封山百年,對洛水發誓,這次真的避世。
中州「落花谷」,對外宣佈封山百年,對洛水發誓,這次真的避世。
上九州,薊州「璇宮」,對外宣佈封山百年,對洛水發誓,這次真的避世。
下九州,宜州
千息後。
一則天道詔書又響徹在整個玄天大陸。
-
「天道詔書」:天道感應,人族修士嘲天宗宗主、天道聖人、天道惡人、人族庇護神、絕世天驕陳泅,理當千古留名,奈何天妒英才,於巳時徹底身隕魂消,還道於天。
此等天驕逝去,衆生皆悲,天地大葬。
-
天地異象再次如約而至,天外嗩吶,漫天飛雪,地生血玫。
天地爲其送葬。
天道:“?”
蒼生:“?”
還沒等大家適應過來,千息後天道排行榜上再次出現陳泅的名字,這次人們都學聰明瞭,耐心等待着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說,甚至連表情都不浮現一個,免得等會兒還得變化表情。
果不其然。
千息後,陳泅的名字再次出現在玄天大陸的天道排行榜上。
又過千息後。
天道詔書再次響起,天地異象再次降臨。
而在陰間這邊——
則是更爲詭異。
就在鴉鬼城衆人還在回味昨日那場戰鬥,無數人從陰間深處慕名而來欣賞陳泅留下來的那行字,而鴉鬼城的說書人也是頗爲激動亢奮的解說着昨日那場戰鬥。
這次可是親眼所見。
講起來比往日情緒更加飽滿,也更加真實。
但很快,一則天道詔書就打斷了他們的思路。
-
「天道詔書」:天道感應,人族修士嘲天宗宗主、天道聖人、天道惡人、人族庇護神、絕世天驕陳泅,生當作人傑,死亦爲鬼雄。
以千億功德值,鑄得‘天道頂格功德肉體’。
賜其一縷‘陰魂之運’,望蒼生以此爲則。
-
耐心等待了千息後,這則天道詔書又再次響起了一遍。
足足響起了數遍後,這則天道詔書的內容終於發生了一點點變化。
-
「天道詔書」:天道感應,人族修士嘲天宗宗主、天道聖人、天道惡人、人族庇護神、絕世天驕陳泅,生當作人傑,死亦爲鬼雄。
以千億功德值,鑄得‘天道頂格功德肉體’。
賜空了,望蒼生以此爲則。
-
是的,從原來的一縷‘陰魂之運’變成賜空了,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變化。
數次不斷響起的天道詔書也讓陰間所有生靈都茫然在原地。
小年輕:“?”
鴉鬼城:“?”
說書人:“?”
一衆陰間生靈:“?”
魔州,地窟深處。
原本正在刷的不亦樂乎的陳泅,突然感覺一陣極其恐怖的修爲氣勢突然在侏儒族深處炸開!
那是煉虛期的修爲!
顯然侏儒族也是反應了過來!
能不斷死了又活,活了又死,也就只有他們侏儒族看守的這個陰間出入口能做到這一點了。
而陳泅看了眼已經完成的兩個里程碑任務,沒有任何猶豫,當即捏碎天道戒指裡早已準備好的傳送符,離開此地。
這次陰間之旅算是完美收宮了。
感謝魔族。
感謝侏儒族。
感謝緣宗,感謝齊美,感謝陰間的妖族。
大家都是好人。
修仙路上,還是好人多啊。
而這一日——
整個玄天大陸衆生,第一次會想用吵鬧這個詞語來形容天道詔書,那他媽天道詔書足足在一天內響了有上百次!
上百次啊!!!
什麼時候他媽天道詔書,能一天響上百次的,把整個玄天大陸的歷史都翻爛了,也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那天地異象。
一天內,灑了上百次。
那飄了上百次的雪花,讓不少凡人感覺自己都有點雪盲症了,甚至哪怕天地異象已經停止,都隱隱約約聽到耳邊好像有嗩吶在響。
雪花落在地上的血玫,已經讓一些人有些精神不正常了。
“哈哈哈哈,我沒瘋,我沒瘋!!”
一箇中年男人正在雪地裡,擡頭仰天歇斯底里高吼道:“假的,假的,整個玄天大陸都是假的!!我肯定早就中了幻覺!!”
這一天!
玄天大陸所有生靈都徹底、且永遠、並刻在骨子裡的記住了陳泅這個名字。
永生難忘。
任何一個人的名字,如果在一天內連續上百次出現在天道詔書上面,並且每次天道詔書響起,都會有天地異象現世的話。
這個人的名字也會被大家牢牢記住。
一箇中州勢力,甚至提出給將這一天設定爲節日,就命名爲「復活節」,來紀念陳泅的上百次復活。
不容易。
挺能死的。
也挺能活的。
而這一日——
陳泅的名字,也徹底響徹在陽間的玄天大陸,和陰間的玄天大陸,可謂是兩界揚名立萬!
玄天大陸毫無疑問第一人。
毋庸置疑。
在此之前,從來沒有那個人能做到這一點,而不少人也在這一日整個人變得麻木和茫然起來。
“谷谷主。”
一個弟子小心翼翼的湊到「落花谷」谷主身前小聲遲疑道:“天地詔書已經有半個時辰沒有響起了,我們落花谷還避世嗎?”
“別急。”
落花谷谷主恍惚的望向面前的青磚地喃喃道:“我在思考。”
良久後。
他突然偏頭望向這個弟子,認真道:“你有沒有看見,好像有雪花落在地面上並形成血玫?”
“.”
這些中州頂級勢力,也沒有一直重複避世、現世這個過程,僅僅是重複了兩三次便不再重複了。
事情有點變化太快了。
得等一等,人有些懵了。
要思考下。
“嗯”
披着袈裟的佛門老祖面色平靜的望向面前棋盤,手中這枚白子久久沒有落子,許久後才一把掀翻棋盤。
面無表情起身離去,平靜道。
“今日乏了,請回吧。”
碧山宮老者的望向佛門老祖離去的背影,突然面色複雜開口道:“這幾天我都看出來了,其實你壓根不會下圍棋,你只會下五子棋。”
“你真的覺得你的那些後手會有用嗎?”
“我的建議是要不投降算了。”
佛門老祖身子微微僵在原地,隨後繼續朝遠處走去,聲音依舊平靜道:“你不懂我的後手,就如同你不懂我的棋術一樣。”
“等我好消息。”
“我的後手,那陳泅躲不過。”
“.”
碧山宮老者望向佛門老祖離去的背影,面色複雜的沉默着沒有講話,他突然覺得這個佛門老祖很不靠譜啊。
這種人的後手真的會有用嗎?
讓他捋一捋。
如果他投降的話,那陳泅還能殺他嗎,反正碧山宮死去的那個的化神巔峰和他又不熟,這仇也不是非要報。
雖然有點丟人,但丟人的又不止他一個碧山宮,這次中州那些頂級勢力可比他丟人多了。
要不給佛門老祖賣了算了。
他當初爲什麼會相信,一個一手持白子,一手持黑子,自己和自己對弈,還時不時違規多走幾步,甚至還會偷摸在棋盤上下會兒五子棋,和舉棋不落裝深沉的老和尚——
會是一個智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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