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發展的很快,縣城南門大開的情況很快就被包義震和於靜晃的斥候發現,並第一時間向上彙報。
得知情況的包義震和於靜晃,先是一臉懵圈,隨後順着前後緣由很快意識到反常之處。
要是劉奇建真的和陳子謙串通,那他們一頭扎進去攻城,豈不是自投羅網?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漸漸成形,包義震和於靜晃心生警惕,攻城的決心也削弱了幾分。
但這還遠不至於把他們嚇退,不管劉奇建和陳子謙是否串通,他們都會牢牢紮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等時機。
而另一邊,同樣按時抵達城南的劉奇建和盧上元也發現了城門大開的一幕。
看着城樓上一片死寂,盧上元甚至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怎麼會一個守衛都沒有,陳府君是在玩什麼把戲?”
“沒有守衛正好,我們直接率兵殺進城去!”劉奇建握緊手中大刀,已經按捺不住熱血沸騰了。
盧上元不像劉奇建那麼魯莽,文化人打仗講的是策略方法,貿然行事那是莽夫行爲……
“不等了,弟兄們,都跟我殺進城去,活捉永安太守陳子謙!”劉奇建鼓動士氣,大喊一聲:“殺!”
“喂,將軍,將軍!”盧上元大聲叫喊,但那聲音很快就被沖霄的喊殺聲掩蓋了過去。
南門上萬步卒其動,在劉奇建的帶領下提着兵戈,一窩蜂的朝着縣城飛奔過去。
一路勢如破竹,片刻間的功夫便順利攻進毫無設防的南門,一舉衝入城中。
“都給我搜!”劉奇建神情亢奮,一萬多人馬蜂擁進城便迅速四散開來。
死寂的縣城很快就被各種嘈雜聲籠罩。
然而,陳子謙對此卻是早有準備。
縐百和白玉剛兩人同時守在城中心位置,但手上只是各帶兩百人而已。
他們一人手持銀色雙錘,一人手持長刀,分別鎮守着通往城北和城東的主街道。
“在這邊在這邊!”流寇中有人發聲大喊,很快就把大部隊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劉奇建看到這些縣兵也是興奮不已,高舉着大刀喊道:“都給我上,把他們全部幹掉!”
“殺!”流寇聲勢浩大,成百上千人同時提着兵戈衝上來,那氣勢可是相當駭人。
“防禦快防禦!”縐百和白玉剛都不敢大意,他們雖然在這裡設防,但卻絲毫沒有拼死堅守的覺悟。
四百人隨便糊弄幾下,好像知道不可能守住似的,順勢便調頭潰逃向城門樓方向。
“想跑!?”劉奇建信心大增,提着大刀就要追上前去。
盧上元很不放心,急忙勸阻道:“將軍且慢,城中局勢詭異,恐有埋伏!”
“埋伏什麼埋伏,區區一千縣兵而已,眼前就有數百落單的,老子一萬多人,還怕他們這點埋伏?”劉奇建不屑一顧,一馬當先衝了出去道:“我帶隊去北門,軍師帶隊去東門,都給我追!”
“將軍!”盧上元還想再勸,但劉奇建已經帶着大部人馬直奔北門方向衝了過去。
事已至此,盧上元也別無選擇,只好帶着隊伍繼續追擊出去。
當然,劉奇建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陳子謙手中就一千來人,真要埋伏又能玩出什麼花樣?
更何況他們這還只是攻破南門而已,稍後包義震和於靜晃再擁兵而上,陳子謙還怎麼打?
說句不好聽的,陳子謙縱是天神下凡,這等局面下也絕無扭轉戰局的可能!
就在上萬流寇進城的同時,陳子謙當然也在關注着城中情況。
在西城門樓上,陳子謙正饒有興致的看着那些流寇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城內四處亂衝亂撞,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輕蔑冷笑。
流寇不愧是流寇,進了城之後就像一盤散沙,毫無戰術戰略可言,只有部分緊跟着主將步伐,直奔城北和城東殺去。
陳子謙當然也是早有準備,手上一千兵力全都屯在這兩個地方,待白玉剛和縐百回去匯合之後,立即就能進入提前準備好的防禦圈裡。
看着數百上千名流寇朝城門樓不斷靠近,門樓上立即探出一張張強弓硬駑。
“放箭!”縐百和白玉剛各執一門,幾乎是同時發出一聲大喝。
嗖嗖嗖破風聲隨之響起,數百上千支箭矢同時飛竄出去,眨眼便將流寇放倒一大片。
“有埋伏,快撤!”場中流寇們大喊大叫,特麼都到這個地步了,就是瞎子也看到是埋伏,還用得着馬後炮?
劉奇建黑這張臉,他就是再無腦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還帶着人往前衝。
氣勢洶洶的隊伍很快潰退下去,但都殺到眼眸前了,劉奇建又豈能罷休?
“盾牌手盾牌手,給我上!”劉奇建揮手大喊,隨後便有一隊手持藤牌盾士卒衝到前面,頂着箭雨向前壓去。
但城樓上的箭矢卻跟不要錢似的,接連不斷傾撒而下,不時便有盾牌手中箭倒下。
激戰打的十分火熱,現場衝殺聲哀嚎聲匯成一片,流寇們一次次被擊退,又一次次重新組織起來繼續強攻。
然而,通過了第一層箭矢攻勢後,剛抵達城下,迎接他們的卻是更爲慘烈的巨石滾木。
“給我往死裡砸!”縐百和白玉剛有條不紊的將防禦部署發揮出來,雖只有微弱兵力,卻愣是將這羣散兵遊勇打的寸步難進。
就在這邊激戰進展的如火如荼之時,北城外的包義震和東城外的於靜晃,聽着城裡的喊殺聲與慘叫聲,卻是遲遲沒有跟進配合。
他們受陳子謙離間計的影響,還在猶豫要不要動手。
擔心這是陳子謙和劉奇建聯手演的一齣戲,等他們大舉攻城時,劉奇建便會調轉槍口打向他們。
左右戰鬥也沒那麼快結束,這麼看着劉奇建消耗其實也不錯,反正死的又不是他們的兵。
“這些混蛋!”盧上元破口大罵,他在東門方向,同樣強攻了數次,可卻仍舊無法攻上城樓。
越是這樣,盧上元心裡就越是憤怒。
說好的聯合作戰,可這一個個居然連動都沒動一下。
陳子謙這個香餑餑可就在他們嘴邊,包義震和於靜晃就這麼沉得住氣?
這兩個混蛋是屬鱉的嗎?
“不對!”盧上元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退到安全地方眺望城樓,來回掃視一圈發現,陳子謙壓根就沒在這邊城樓上:“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