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榆在這個副本里見過不少瘋批玩家,就包括他自己,他都覺得自己夠瘋了。
可是陶奈卻完完全全刷新了他的下限,讓他見識了,什麼叫只有更瘋,沒有最瘋!
這個人,竟然是想請厲鬼上她的身!
那個骨灰罈裡明顯不是一般的厲鬼,是被邪術煉化過的厲鬼,把它請上身,是妥妥的找死的行爲。
因爲厲鬼一旦上身,想要把它從身上軀趕走就難如登天了。
之前也有玩家用替魂符這個道具,也確實是解決了眼下的危機,但是下場就是被厲鬼糾纏着蠶食了精神力之後,喪失自我意識,軀體完全成爲了厲鬼的。
所以替魂符在冥府商城排名前30的廢物道具裡排名第6。
界榆真的想和陶奈說,大哥你想死,別拖上他啊啊啊啊!
“少廢話。”陶奈用眼角的餘光淡淡的瞥了界榆一眼,“現在你就去和甄帥匯合,我一會兒去找你們。走。”
“少年”淺淡的聲音依舊是如天籟般好聽,卻充斥着令人不敢抗拒的壓迫感。
界榆知道自己根本無法阻止陶奈,只能咬了咬牙說道:“行吧,你自求多福!”
說完,他就解決了擋在他前面的小孩鬼,殺出了重圍,迅速的向通往五樓的樓梯跑去。
眼看着那些滿是怨氣的鬼距離自己不到半米的距離,陶奈一勾脣角,然後便飛快的咬破了手指,將血液滴在了替身符上。
她現在必須得讓邢神婆相信她手裡的這個罈子是真的,這個老婆子實在是太難纏。
她倒是也有其他辦法繼續和邢神婆糾纏。
可是現在,她多看邢神婆一眼,就覺得生理和心理上雙重不適。
她怕這樣下去自己會失控。
所以還是用最簡潔的辦法速戰速決,讓邢神婆快點領便當,她也好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都給我停下來!”看着陶奈手中那滴上血之後就開始散發紅光的符咒,邢神婆的心狠狠一緊。
她也認識替魂符,此時大概也猜到了陶奈想要幹什麼。
9210直播間的鬼觀衆:
【陶神這一步,走的實在太冒險了啊!厲鬼好請不好送啊!】
【嗤……還陶神呢?真的是神就不會被逼的走到這一步了吧?她明顯是走投無路了才這麼做的好吧?臨死之前還非得裝逼,服啦服啦。】
【我是看不下去了,請厲鬼上身,這是多蠢的行爲。嘖,溜了溜了……】
眨眼間,9210直播間的鬼觀衆數量少了2000左右。
陶奈聽到了系統警告她鬼觀衆數量下滑的聲音,但是內心卻一點波瀾都沒有。
她早就猜到自己的操作可能會讓鬼觀衆們覺得她是瘋了,走投無路了才這樣。
但是她現在其他的都不在意,她只想讓邢神婆快點灰飛煙滅,最好是連一點渣滓都不剩!
“小子,你想請厲鬼上身,你是不想活了?”邢神婆眼神陰翳的看着陶奈。
陶奈挑了挑眉,“我想不想活跟你沒有關係。但是有一點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
一邊說着,陶奈一邊將手裡的替魂符貼在了骨灰罈上。
“你想活倒是很快就活不了了,死老太婆。”
【叮——低級道具替身符使用成功。】
隨着系統的聲音響起,貼在骨灰罈上的符咒開始自燃。
見此一幕,邢神婆的瞳孔狠狠地瑟縮了一下。
她沒有想到,陶奈手中的骨灰罈這一次居然是真的!
因爲如果是假的,替魂符根本不會生效。
只有真的骨灰才能讓替魂符發揮發揮它的效果。
但是緊跟着,邢神婆就笑了:“臭小子,你不會以爲你請了厲鬼上身,你就是我的對手了吧?請厲鬼上身之後,你也活不了。”
陶奈沒有理會邢神婆,此時她正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在替魂符生效的一刻,她感覺到有股很強悍的陰冷力量從骨灰罈裡鑽出來之後進入了她的體內。
緊跟着她的腦海中就迅速的閃過了一些不屬於她的記憶畫面,零零碎碎,但是卻很清晰。
——身穿道士服的年輕男人,來到了1號樓,看着面前充斥着陰氣的大樓,他正猶豫着要不要進去,結果卻聽到背後有人和他打招呼。
他轉過頭去,就看到了一個穿着黑色長褂長褲的老太太正帶着慈祥的笑容站在他的身後,“小夥子,你是道士嗎?”
年輕男人對待這樣瘦弱的老太太沒有起絲毫的疑心,熱情的笑着點了點頭:“我聽說你們這棟樓的居民最近經常出意外事故,所以特意來看看。”
邢神婆點了點頭,擡頭擦了擦眼角的眼淚:“是啊,我們這棟樓也不知道咋了,最近總是有人橫死。我兒子也被歹人害死,我孫子出了車禍,就留下我這個糟老婆子,不知道啥時候能死,死了就解脫了……”
年輕人像是看不得老年人掉淚,當下眼中也閃爍起了淚光:“老人家您先別哭,你能具體和我說說是怎麼回事嗎?或許,我能幫到您的。”
“這些事說來話長,不如你去我家說吧。”邢神婆說道。
這個記憶碎片結束之後,腦海中的畫面一閃,換了另外的場景。
——605的房間內,邢神婆端了一杯熱茶,遞給了年輕男人:“道長,敢問尊姓大名。”
“我叫陳擇量。”年輕男人雙手接過熱茶。
“陳擇量,你看上去年紀不是很大,怎麼做了道士?”邢神婆的臉上始終掛着慈愛的笑容。
陳擇量擡手撓了撓頭,笑着說道:“我爹是道士,我也就做了道士。”
“但是一般人也做不了道士吧?”邢神婆語氣很隨意的問道,“我聽說做道士很難的,想要除魔衛道,只有一顆赤誠的心是也是不夠的。”
陳擇量很贊同的點了點頭,喝了口熱茶:“我爹說我的命格特殊,天生就是做道士的命。”
“你的命格確實是很特殊。”邢神婆臉上的笑容更加深刻了,顯現出了幾分詭異的狂熱,“那你爹應該沒有告訴你,你的命格不只是適合做道士,也很適合做陰蠱吧?”
聽言,陳擇量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想說什麼,但是身體卻軟綿綿的倒在了沙發上,手裡的茶杯也掉落在了地上,熱茶撒到地面上冒起了滋滋的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