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奈向季曉月微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先去打飯。
“我是素食主義者,麻煩您給我素食就好,謝謝。”
“素食主義者啊……”站在櫥窗後面的男人,目光肆意貪婪的在陶奈的身上游走,“那你的皮肉肯定很香很軟吧?”
覺得那目光噁心無比,陶奈的手拉着自己的衣角,縮着脖子避開了李遊的目光。
李遊見陶奈差點嚇成了鵪鶉,覺得索然無味,給她了一份米飯和一份蔬菜。
端着餐盤,陶奈來到了玩家那邊,坐在了季曉月的身邊。
長長的桌前一共坐着兩排人。
王柴,車蓓蓓,沈新宇還有向邱坐在一排。陶奈和季曉月坐在一排,顯得涇渭分明。
“我們只有不到一個小時了,季曉月,你注意點時間。”王柴首先開口,語氣是毋庸置疑的霸道,“快到1個小時的時候提醒我們一下。”
季曉月脣角抽搐了一下,點了點頭。
陶奈觀察着坐在對面的幾人。
王柴的狀態看上去比之前要疲憊一些,但是整體不像是有大問題的樣子。
而坐在他身邊的車蓓蓓,臉色看上去很不好,神色充滿倦意和頹喪不說,兩條胳膊以及脖子都纏着繃帶,看上去像是受了傷。
而沈新宇和向邱也不同程度的帶着傷,不過狀態都沒有車蓓蓓差勁。
看樣子,今天大家的工作都有受到阻力。
在陶奈打量着對面幾人的時候,車蓓蓓也在一直盯着她看。
見陶奈的身上也帶着傷,她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快意的笑。
“時間緊迫,我們現在就開始分享線索。”王柴的目光緩緩的掃過了季曉月的臉,“季曉月,你的天賦和時間有關。所以你應該是知道的吧,我們應該根本沒有睡覺。”
陶奈看了看身旁的季曉月,見她臉色有些冷,就知道王柴說的是對的。
而且之所以王柴這麼和季曉月說話,大概是因爲他知道季曉月的天賦。
其他幾個人也都在看着季曉月,眼神帶着期待。
“不,你說的不全對。”季曉月輕嘆一聲後,緩緩地開口,“我們確實是睡覺了,但是沒有睡一整夜。我們只睡了兩個小時左右。”
陶奈頓時恍然大悟,怪不得她爲什麼現在睏意越來越重。
“你一直很清楚這裡的時間,從一開始你就該告訴我們的。”車蓓蓓責備的看着季曉月,“這是個多麼重要的線索啊。”
“我憑什麼一開始就告訴你?”季曉月直接譏笑着反問。
車蓓蓓的臉色又白了白,被懟的無話可接。
“所以說,我們現在還是處在晚上,並沒有到第二天?”向邱弱弱地問道。
季曉月篤定的點了點頭。
陶奈看着季曉月的側臉。
當時季曉月帶着她回宿舍之後說的那句話,她到現在都記得。
季曉月那個時候說:‘剛好一個小時’。
如果不是天賦和時間有關聯,是不可能這麼把時間掐的這麼準確的。
當時她還也有懷疑季曉月的天賦是不是和時間有關,所以纔沒忍住開口問。
結果季曉月沒有回答她。
看樣子,季曉月和王柴之間也有過往糾葛。
不然天賦這麼重要隱私的東西,季曉月怎麼可能讓王柴知道?
“因爲這精神病院的病人是鬼,所以他們進化掉了睡眠,所以才需要我們白天和晚上都工作。”向邱一臉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瘋狂的用手撓頭,“可這樣的話,副本爲什麼不直接幫我們也進化掉睡眠,還讓我們睡那兩個小時幹什麼?怕我們因爲不睡覺累到猝死啊?”
長桌上的幾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很清楚是什麼原因的陶奈,此時正用小手拖着下巴,認真的聽大家講話,沒有貿然開口。
“肯定不是這樣的。”沈新寧非常確定的搖了搖頭,“副本不會做這麼無聊的設定。我們睡那兩個小時,不是副本系統搞的鬼。應該是這裡的NPC搞的鬼。”
“而NPC絕對不會是爲了單純的想奴役我們工作才這麼幹。”季曉月跟着說道,“重點應該在於,我們昏睡過去的兩個小時,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我們不睡過去不就行了?”陶奈輕聲細語的開口。
頓時,長桌前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了她的身上。
“不睡?”車蓓蓓強忍着想要朝着陶奈翻白眼的衝動,“你倒是來說說,我們怎麼不睡?”
“我之前獲得了一個線索。”陶奈輕聲輕語的樣子看上去謹小慎微,“我也是通過這個線索推斷的,我不知道可不可行。”
“不可行的你就別說了。”車蓓蓓一副對陶奈無語的樣子,“亂來是會害死人的!”
對面的其他幾人看着陶奈,也都露出了懷疑她的表情。
“你說說看,說說又沒事。”季曉月的聲音在陶奈的耳邊響起。
而陶奈就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勵,挺起了胸膛,衝着她露出微笑:“好的,曉月姐姐。”
季曉月見陶奈好像一副完全依賴她的樣子,眼神暗了暗。
“我之前從病人那裡得到了一條線索。她想逃離瘋人院,所以選擇不吃也不喝,我懷疑讓我們昏睡的東西就出在了我們吃的東西上。”
“這樣一說,確實也挺有道理的。”沈新宇露出了沉思的表情,“我今天也得到了一些線索,總的來說這瘋人院對待病人的方式讓我覺得他們並不是爲了給病人治病,而是爲了控制病人來達到某個目的。所以他們如果在飯菜裡或者是水裡下藥讓病人昏睡,也不是沒可能。”
“那你說說,爲什麼我們只睡兩個小時?”王柴直勾勾的盯着陶奈的臉,目光陰冷而銳利。
“我想,應該是和我們漱口有關係吧。”陶奈把身體往季曉月身邊挪了挪,彷彿是被王柴嚇到了,需要尋求安全感。
季曉月看着陶奈的小動作,無奈的扶了扶額。
但是緊接着,她的手就搭在了陶奈的肩膀上,然後看向了王柴,“你的語氣能不能好一點兒?別都像誰都欠你一樣。”
“季曉月,你想當聖母我不攔着你。”王柴冷冷的看向季曉月,“但是我得警告你,你要想和我作對,我就不會再顧慮我們之前的情誼。”
濃烈的火藥味頓時四散開來。
因爲王柴說話的聲音有些大,所以一些護士和病人們都朝着這邊看來。
那些目光宛如冰冷的木偶,沒有任何感情和情緒,空洞的讓人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