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值瞬間飆升到了100,陶奈斬斷了方丈的雙手。
方丈撲到了陶奈面前,卻已經沒有手可以抓住陶奈了。
迷茫的看了看自己漆黑的斷腕,方丈忽然哭了,漆黑的眼淚化爲了黑色的水霧,涌向了陶奈:“我的畫,我的畫,把我的畫還給我……”
“不好意思,我搶來的東西,從來都沒有還回去一說。”陶奈面無表情的丟下這話,手中迅速旋轉手術刀。
手術刀轉動之間形成了一個風漩,吹散了黑色的水霧,陶奈一手提起界榆的領子,輕輕鬆鬆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我的畫,施主,我的畫……!”
無視了方丈無助的聲音,陶奈衝出了畫室,拉着界榆一路衝進了竹林裡。
竹林裡雜草橫生,尖銳的雜草尖尖正好刺在界榆眼睛上,傳來了一陣鈍痛:“陶奈,你要弄死我嗎?快放我下來,給我買藥。”
陶奈確定了身後沒有任何人追上來後,終於隨手將界榆丟在了地上。
界榆一個屁股蹲摔在地上,疼的臉上表情一陣扭曲:“陶!奈!”
陶奈雙手環胸,語氣冷酷:“再叭叭就把你送回去。”
界榆閉着眼睛,打了個激靈。
雖然他現在什麼都看不到,但是他能感覺到,眼前的陶奈和平時那個軟綿綿的小白兔似乎不是一個人。
界榆老實了,他花了大價錢買了最好的療傷藥,然後咕嘟嘟吞下。
眼睛上的傷好轉了一些,不過還是火辣辣的疼。
界榆有些睜不開眼睛,問道:“你拿了那些畫,接下來想幹嘛?”
“我要加大污染,阻止佛堂裡的人繼續淨化副本。我要看清楚這些畫上的內容。”陶奈說道。
界榆沉默了。
他由衷的覺得陶奈瘋了。
“你爲什麼不直接去佛堂,和薄決他們一起淨化副本?只要淨化成功,我們一樣可以離開這裡,爲什麼一定要冒險?”
“因爲這樣淨化不能幫助我們離開副本,最多也只能爲我們爭取一點點時間。要想離開這裡,就必須要搞清楚白鏡寺到底發生過什麼。”
界榆很不解:“你怎麼知道單純的淨化行不通?”
“因爲直覺。”
“我靠,老子居然相信你!老子真是個腦殘!”界榆的白眼差點翻上天,氣的破口大罵。
緊跟着,他肚子上就被陶奈給踢了一腳。
一聲悶哼跪在了地上,界榆捂着肚子直不起腰:“陶奈,你……嘶,你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都不給界榆抱怨的機會,陶奈伸手拽住了他的頭髮,強迫他擡起頭來:“身爲一條狗,你沒有資格對我齜牙。我不需要咬主人的狗,界榆,你是想當一條聽話的乖狗,還是一條死狗?”
界榆的眼睛疼,他不太能看清楚陶奈的臉,只對上了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深深刻印在靈魂深處的服從感油然而生,界榆的身體在顫抖。
可他並不是在害怕,而是有一絲興奮。
那是一種和高位者共進退的時候,才能感受到的那股對於一切自由掌握的興奮感。
界榆吞了吞嗓子,用沙啞的聲音問道:“我應該怎麼配合你?”
陶奈輕輕的笑了,緊跟着她眨了眨眼睛,精神值恢復了正常,眼神也不像是剛纔那樣銳利可怕:“很簡單,我們要帶着其他玩家一起進行污染。薄決那邊人太多,如果他們一直堅持淨化的話,我很難把握污染的程度,倒不如拉着他們一起污染副本,反而更加穩妥。”
界榆又買了一瓶療傷藥,喝下去後感覺眼睛又好了一些:“你說的簡單。每個人都知道只有淨化副本纔能有活路,並不是每個玩家都像是你這麼瘋的。”
陶奈一臉無辜:“界榆,你這樣說好像搞得我很不正常的樣子。”
界榆用一言難盡的表情打量了陶奈一圈:“不然你以爲呢?”
陶奈不滿地嘟起嘴。
9210直播間內,鬼觀衆們:
【哈哈哈哈,這兩個人湊在一起怎麼這麼好笑啊?哈哈哈,我要被他們笑死了!】
【果然是官方吐槽最爲致命,女兒的真面目被發現了!】
【不過界榆說的沒錯,女兒這辦法確實太瘋狂了。】
【陶奈以爲她說什麼大家都會聽嗎?污染副本這種自殺行爲,根本就不會有玩家願意配合。】
【不管怎麼樣,陶神確實在畫室裡發現了線索,按照約定,打賞鬼幣+666!】
其他的鬼觀衆們都像是被這條彈幕給提醒了一樣,各路打賞層出不窮,提示音接連不斷,讓陶奈本來糟糕的心情頓時好轉了許多。
心情好了,陶奈就陷入了沉思,拿出了其中幾幅殘次品看了看。
和她剛纔所得出的結論完全相同,殘次品上所繪製內容會伴隨着淨化值的提高而變得越來越模糊,想必只有副本的污染值高達了極限,殘次品上真正的內容才能顯示出來。
而不出意外的話,這些殘次品上所繪製的真正內容,便是能夠串聯起現在一切線索的關鍵。
界榆見陶奈不說聲,催促了一句:“你想好了沒有?如果是武力壓制的話,我到時候可以幫你拖住薄決,至於其他人就靠你了。”
陶奈不解地歪了歪頭,望着界榆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爲什麼一定要用暴力來解決問題呢?”
界榆被問到了,他仔細的思考了一下,然後發自內心的說:“因爲我覺得,除了揍他們一頓,把他們打個半死之外,他們是不會心甘情願的去污染副本,做出這種找死的行爲的。”
在明知道副本被污染到到100%就會殺死所有玩家的情況下,界榆覺得應該不會有人想不開主動配合他們。
“界榆,我們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一旦加重污染,我們最後剩下的時間可能已經不足24小時,我們時間有限,體能自然也是有限的。所以與其使用暴力解決問題,我還有其他更好的辦法。”陶奈笑的很純良,朝着界榆勾了勾手指。
界榆湊了過去,聽完了陶奈的整個計劃後嘴角一陣抽搐:“可行倒是可行。但是你不怕這些人發現真相的時候把我們兩個都宰了?”
“他們不會不顧自己的安全來殺我們的。人人都想活,我也是一樣。”陶奈把裝着那些殘次品畫的揹包交給了界榆,“那接下來就交給你來表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