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陶奈拿過了界榆手裡的鑰匙,選了一把就開始開門。
“沒用的,根本來不及挨個嘗試!趕緊想辦法隨便開一道房門進去!”界榆擋了下管家,急忙對陶奈說道。
陶奈立刻衝向了下一個房門。
一扇門,兩扇門,陶奈嘗試了很多次,卻一扇門都打不開。
能感覺到界榆正在奮力和管家纏鬥,陶奈的左眼又是一陣模糊。
劇痛襲來,陶奈感覺自己的眼睛正在不停跳動,像是有什麼快要從她的眼睛裡鑽出來,強烈的灼燒感瘋狂的折磨着她的神經。
“給我你的眼睛,我還要你的眼睛。”管家對着界榆尖叫,鋒利的指甲直奔界榆而去。
界榆堪堪躲過,完全不是管家的對手。
陶奈的眼睛更加疼,但疼痛卻讓她的頭腦也更加清醒,她迅速的思考着辦法。
界榆不能再損失一隻眼睛,不然的話他會徹底失去戰鬥的能力。
既然如此。
“我把我的眼睛給你。”陶奈站了起來,朝着中年管家勾了勾手指。
中年管家歪了歪頭,朝着陶奈衝了過來。
陶奈閉上了右眼,用那隻酸脹的左眼直勾勾盯着中年管家。
剛纔中年管家吸收了界榆的眼睛後,短暫的停下來十幾秒時間。
只要她能把握住這個時間,那麼她就可以叫出King或者十七,讓她們來幫忙。
她的機會只有短暫的十幾秒鐘,與其看着界榆徹底被廢,她在副本中損失一隻眼睛不算什麼。
想到了這裡,陶奈看着中年管家的手在眼前進一步放大,鋒利的指甲馬上就要刺入她的眼睛裡。
轟——!
想象中的劇痛並未傳來,陶奈看着漫天的火光襲來,緊跟着一個人就拽着她和界榆,衝向了走廊最深處的房間。
“安彤馨?”陶奈不可思議的看着出現在眼前的安彤馨。
安彤馨抓着兩個人,騰不出手,不得不把手裡的噴火器丟在了地上。
陶奈看向了不遠處正在火光中瘋狂掙扎的管家,跟着安彤馨繼續飛奔。
安彤馨打開了最後一個房間的門衝了進去,然後猛然關上了門。
這一瞬間,中年管家的慘叫聲戛然而止,整個房間內一片寂靜。
這是一個放置着雜物的房間,房間內有很多傢俱,雕像,上面都蒙着一層厚重的白布,讓人看不清全貌。
形容不出來才進入房間後聞到的這股味道,陶奈感覺這裡的灰塵很重,還夾雜着黴味和一股腐朽的氣息,她的肺部被緊緊包圍,呼吸起來很困難。
“我讓你來找我,我沒讓你去招惹別墅裡的人,你們知不知道剛纔有多危險?”安彤馨說着,撫摸了一下身後的長髮。
“我們也是爲了拿到鑰匙,而且,誰能想到這裡的怪物殺都殺不死。”界榆氣喘吁吁,他左眼已經變成了一個血色的窟窿,鮮血不停從裡面涌了出來,看的人心驚膽戰。
陶奈拿出了道具包裡的紗布,迅速的給界榆處理傷口。
眼睛處的血管很多,界榆的鮮血已經染紅了半個胸口。
可界榆哪怕臉色慘白也沒有發出任何慘叫。
看着界榆痛苦的樣子,陶奈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說起來也奇怪,安彤馨救下了他們後,她的眼睛就不再難受了。
“安彤馨,你到底爲什麼叫我過來?你知道一直呆在暗處監視我的人是誰嗎?”陶奈看向了安彤馨,直奔主題。
安彤馨點頭,表情很嚴肅:“是校董派出去的人一直都在盯着你。不,應該說校董派出的不是人,而是鬼。根據我的調查,校董是一個精通各種玄學的人,他會盯上你,或許是看中你的陰陽眼。”
陶奈的心頭浮現出了不解。
怎麼事情的發展和她想象之中的有些不一樣?
她一直都以爲,是那個神秘的妹妹一直藏匿在附近監視她,可是聽安彤馨的話,事情似乎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樣。
9210直播間內的鬼觀衆們也懵圈了:
【什麼情況?難道不是妹妹作祟嗎?】
【奈奈的眼睛一直不舒服,我還以爲是妹妹躲在她的眼睛裡呢。】
【我也覺得!難道妹妹不是大BOSS,校董纔是?】
【先別激動好吧?我感覺安彤馨說的也不定就是對的。】
“我爲什麼要相信你?”陶奈覺得彈幕上的討論都很有道理,試探性的問道。
“因爲我剛纔救了你的命,陶奈,我是因爲觸發了任務,需要調查出一切的真相,所以才知道這麼多的。而且上一次我們在地獄第一層不打不相識,我覺得你的陰陽眼天賦是這一次通關的關鍵,所以纔想着和你共享情報,一起通關的。”安彤馨繼續說:“我們先去校董辦公室,到時候如果我說的不對,你可以隨時讓界榆殺了我了。”
陶奈看了界榆一眼,見他點頭,沉吟了瞬間說道:“我還要去找我的其他同伴。”
“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你最好趕緊通知他們。我先出去探路,一分鐘後我們一起出發。”安彤馨十分果斷,那樣子和之前在第一層地獄時候的樣子可謂是天差地別。
看着安彤馨走出去,界榆也站了起來:“我跟着一起出去看看。”
陶奈立刻答應,然後取出了電話手錶。
本想打電話給季曉月,陶奈缺不小心按到了安彤馨的號碼上。
立刻想掛斷,陶奈卻忽然聽到了房間深處傳來鈴聲。
叮鈴鈴——
電話手錶的鈴聲是那麼清晰,聽的陶奈一顆心宛如被一隻無形的手掌捏住,瘋狂的跳動了起來。
轉身循着鈴聲走去,陶奈一直走到了房間最深處,來到了一處足有人高的雕像前。
雕像上蒙着一層白布。
而鈴聲就是從白布下傳出來的。
陶奈吞了吞嗓子,然後輕輕的拉扯下了白布。
白布之下,是斷臂維納斯的雕像。
這雕像似乎是才做出來的,表面的黏土還沒有幹,裡面隱約可以看到摻雜着一些鮮紅的血跡。
陶奈忍着不安,又一次撥打了電話。
叮鈴鈴-
鈴聲從雕像裡傳出來,陶奈伸手掰開了雕像斷臂上的黏土。
電話手錶的一角和一片血色漏出來,那是一個人血肉模糊的手。
那個人的手腕上戴着安彤馨的電話手錶,沾滿了泥土的手指裡面死死的攥着什麼東西。
陶奈掰開了對方有些僵硬的手指,露出了其中一枚精緻小巧的櫻桃髮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