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禮貌的話語中,卻滿滿的都是嘲諷。
黑袍人說話的態度雲淡風輕。
就像是不擔心赤井秀一會對他做出什麼事情一般。
不過,他確實不擔心。
他手上的籌碼足以保他安然無恙。
說完這些話,黑袍人覺得應該端起咖啡喝一口。
更能體現他有恃無恐。
但想到這是什麼都沒加,苦的不行的黑咖啡。
還是算了。
就這樣吧。
喝了一口黑咖啡,赤井秀一平靜的迴應道:
“我覺得你就不用白費功夫了。”
“直接說吧。”
“你想要什麼?”
他自然是不會中這種低級的激將法的。
黑袍人想讓他情緒激動。
雖然不知道黑袍人是篤定能打過他,想讓他動手,還是另有別的依仗。
但也無所謂。
反正他是不可能如了對方的意。
先不談他性格就這樣,本就理性。
再者,若這是真的。
那明美的下落就只有這個黑袍人知道。
若是黑袍人用這個威脅他,他也得不到什麼好處。
現在還不能肯定那段錄音裡的女聲真是明美。
但他並不能因此放鬆。
萬一真是呢?
兩年前,自己因爲她妹妹是組織裡的重要人員,相信組織不會對出手。
於是,他就留下了明美。
這兩年裡,爲了雙方的安全,他沒有聯繫過明美一次。
兩人唯一的交流,就是那天晚上那條短信。
還是單向的。
萬一錄音裡的那個女人真是明美,那他絕對不會錯過這次機會。
“要什麼?”
聽到這話,黑袍人笑了起來:
“我不是說過了麼?”
“我要你們掌握的情報。”
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赤井秀一也不會考慮用情報來換:
“情報是不可能的。”
“我手上也只是掌握了一點。”
“其餘的都被我同事掌握。”
“就算我同意,你也拿不到多少情報。”
“所以,我覺得你還是換一個要求比較划算。”
黑袍人很不符合反派人設的不怒反笑。
他委婉的拒絕了赤井秀一:
“不愧是你。”
“到了這種地步,你竟然還有心思和我討價還價。”
“這裡又不是菜市場,怎麼能說換就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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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拒絕,赤井秀一併不意外。
不過他仍然是不可能拿情報來交換。
但同時,他也不想放棄和明美見面的機會。
他面無表情的看着黑袍人,另外給了幾個選項:
“情報是不可能給你的。”
“但可以用別的和你交換。”
彷彿真被打動了一般,黑袍人饒有興致的問了下:
“比如?”
“比如一個正規的身份。”
不玩虛的,赤井秀一上來就丟出了大招。
更換個身份並不難,他相信面前這個黑袍人肯定能做到。
特別是在現在的日本。
但那些身份其實也並不算正規。
有些事情做起來仍然會有些麻煩。
而這個問題他能解決。
“正規的身份”也有另外幾種說法:
——“證人保護計劃”。
又名“馬歇爾項目”,或者是“蒸發密令”。
由於其執行辦公室叫做馬歇爾辦公室,因此得名。
至於稱之爲是“蒸發密令”。
也是因爲在老美官方的幫助下,秘密更改身份隱居,從此“人間蒸發”。
故而得名。
證人保護項目的主要方法就是爲保護對象以及親屬、其他有社會關係的人設計一個匿名的身份。
幫助其在一個不會被認出的新城市生活。
被保護的人可以得到:
合理的工作機會、幫助尋找住房、提供平均六萬美元的經濟支助...
提供變化了的證人及其家庭成員的身份資料...
必要時提供心理醫生、倫理諮詢師和社會工作者...
加入“證人保護計劃”的人幾乎和普通人無異。
可以說,加入了這個計劃就算是徹底洗白了。
但這計劃是有弊端的。
例如:
不能和以前認識的一些人聯繫。
不能去以前居住的地方,以免被人認出來。
...
可無論有多少弊端。
對於生活在黑暗世界的人來說,加入這個計劃是利大於弊的。
如果是以前,說不定黑袍人真的會答應赤井秀一提出的這個條件。
然而,現在的他本來就是白的。
他的身份讓任何一個人查都是一樣的。
就算是“世界四大情報組織”,也絕對不可能查出他以前的經歷。
因此,這個計劃和街邊的投幣搖搖車一樣,對他已經沒有誘惑力了。
黑袍人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證人保護計劃?”
“算了。”
“我更喜歡現在這種自由的生活。”
見黑袍人拒絕,赤井秀一併未跟某些探員一樣,安利“證人保護計劃”的種種好處。
他點點頭,給出了另一個選項:
“我可以幫你做一件事。”
“當然...”
還沒等赤井秀一說完補充事項,黑袍人就替他說明了:
“當然,這件事不能違背法律道德。”
“可以幫我搜集一些非法組織的情報、保護我,或者替我保護某個人、或者幫我解決一些麻煩。”
“如果是我做了某些非法的事,那麼你就不會出手幫助。”
“甚至可能替對方把我解決。”
“而這件事情的最終解釋權則是在你們手上。”
絕大部分公司都會在廣告、海報的不顯眼角落裡寫上這樣一行字:
“圖片僅供參考,最終以實物爲準,此次活動的最終解釋權歸我司所有。”
一旦出現了問題,就以這句話爲理由,拒絕承擔責任。
此時也是這樣一種情況。
看上去,赤井秀一可以幫他做一件事情,但其實限制重重。
黑袍人並沒有因爲赤井秀一三番兩次的討價還價而翻臉生氣。
他只是不屑的笑了笑:
“我發現你們正派人物都很喜歡這樣。”
“給自己加上束縛。”
“本來如果你答應幫我做一件事,無論什麼是什麼事的話,我可能還真就同意了。”
“但偏偏有這麼多的條件。”
“抱歉了,我不接受。”
拒絕完赤井秀一,黑袍人自顧自的上下打量着赤井秀一。
不時的發出“嘖嘖”聲。
他打量完之後搖搖頭:
“其實我和你也就只是身份的差別。”
“你手上也不乾淨,就別那麼正義凜然的和我說這些話了。”
沒想和這個黑袍人討論誰是正派、反派,赤井秀一此時也沒這個心思。
他想知道那段錄音裡的女人是不是明美。
如果是的話,在那兒。
這纔是他此時想和黑袍人討論的話題。
黑袍人想怎麼認爲那就怎麼認爲吧。
他管不着,也不想管。
雖然黑袍人臉上戴了面具,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赤井秀一仍舊是與之對視着。
他喝了口黑咖啡,悄然轉移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