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燈難滅,風吹色更明。
若飛天上去,定作月邊星。
這是詩仙李白作的《詠螢火》,光佑沒這等才情去作詩。
整首詩沒有一句明寫螢火蟲,但句句不離螢火蟲。
從古至今,描寫螢火蟲或是借螢火蟲抒發感情的詩句從來不少。
光佑環顧着這漫天熒光,也是感嘆造物主的神奇。
天空綴着星星,無數只螢火蟲一閃一閃的在森林裡飛着,步美都差點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螢火蟲忽前忽後,時高時低,就好似一隻只看不見的精靈提着一盞小小的燈籠在林間飄蕩。
“真美啊。”
這是在場所有人內心的感嘆。
“要是人類一直這麼無止境的擴張發展下去,估計螢火蟲就要滅絕了。”
光佑心中暗想,螢火蟲的生存條件本就苛刻,雖然有人工養殖,但最好的狀態還是任憑它在野外自行生長。
渡渡鳥,南極狼等等生物的滅絕案例還歷歷在目。
據他了解,從十七世紀到現在,300年左右的時間,地球上有300種左右的動物在地球上徹底消失。
平均每年滅絕一種,這個數字已經是相當誇張了。
光佑看着眼前成羣在吸引異性,延續生命的螢火蟲,也是感嘆這種動物的可悲。
生下來就是爲了長大交配,還沒多久就要離開這個世界。
螢火蟲發光的時間一般也只維持兩到三小時,美景看多了也會覺得稀疏平常。
偶爾有感覺的時候欣賞個五到十分鐘也就夠了。
“你們今天晚上準備怎麼辦?”光佑看向柯南,指了下天上閃爍的星星,“車站也沒車了,今晚你們直接在這裡睡?”
柯南點點頭,認真道:“好像也只能這樣了,幸好我出來之前讓阿笠博士打了個招呼。”
“不過你們睡哪?”光佑聳了聳肩,指着帳篷,說道,“我帳篷睡不下那麼多人啊。”
這時候,阿笠博士從森林裡走了出來,對衆人說道:“山村警官說可以幫我們送回羣馬縣,我們可以搭車到羣馬縣然後等明天再回米花町。”
“好。”柯南點頭應了下來,然後轉過頭向光佑問道,“你們呢?”
“我們?我們帳篷都搭好了,你說呢?”
光佑白了眼柯南,不過離得比較遠,他看不見。
“行吧,那我們先走了。”
柯南擺了擺手,一副光佑不領情的模樣。
光佑撇撇嘴,跟步美幾人揮手告了別之後便重新在草地上坐了下來。
“在看一會就去睡覺吧,時間也不早了。”光佑躺在草地上,對小哀說道。
“嗯。”小哀拿起放在地上的吉他遞給了光佑,“你再彈一首,然後就去休息。”
光佑沒拒絕,接過了吉他,思考着該彈什麼。
.....
晚上十一點,森林裡一條小溪旁的帳篷裡。
光佑跟小哀分別躺在了兩個睡袋裡,中間隔了半米,這個距離並不遠,但在光佑看來,如同天之溝壑一般。
“路漫漫其修遠兮。”光佑縮在睡袋裡,眼睛看着帳篷頂,長嘆了口氣,“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啊。”
另一邊的小哀閉着眼,但嬌嫩的耳垂與微紅的臉頰已經證明她內心並沒有森林那般平靜。
帳篷不隔音,森林裡的野生貓頭鷹也到了活動的時間,時不時有它們的聲音傳進光佑的耳朵裡。
夜漸漸深了,光佑也在森林交響樂的陪伴中陷入了深度的睡眠。
第二天他起了一個大早,便當只夠昨天一頓的,今早若是不做點什麼,那肯定就餓着了。
不吃早餐不是一個好習慣,容易讓胃出問題。
光佑去森林裡找了些乾的柴火跟一些石頭,簡單的搭了一個爐竈,然後用打火機點燃了火種塞到了自制的爐竈裡。
坐在爐竈旁驅散了一下晨間的冷意,光佑就挽起了自己的褲腳,準備下到小溪裡抓幾條魚。
昨天他在這條小溪裡看見過比較大的魚,想來來也到了魚類中成年的年齡。
小魚還是算了,畢竟人家生出來也不容易。
可空手當然很難抓,所以光佑還特意找了一個尖並且結實一些的當做魚叉。
剛一入水,一股涼意直衝腦門,光佑微微皺眉,不過並沒有上岸,手上拿着超級簡陋的“木製魚叉”就在小溪裡站着一動不動。
即便是小魚在他的腳邊徘徊,光佑也沒動一下。
等候了好久,一條比較大的魚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可他還是沒有輕舉妄動,人老成精這句話也能放在其它動物身上。
不過它平時也沒見過人,只知道行事謹慎,但並沒有那麼高智商分辨出危險來源。
它緩緩靠近,接着,光佑猛地一出手,把魚叉狠狠的朝那魚捅了過去。
可惜,紮了個空,魚也直接跑了。
把魚叉拿起來一看,還斷了一半。
破罐破摔,光佑直接樹枝掰成兩半繼續用。
等了五分鐘,一條魚也沒來。
還好皇天不負有心人,花了半個多小時,光佑抓到了兩條魚,並不大,只比光佑的手掌大了一些。
用小刀刮開魚肚,去掉魚的內臟,又用刀把魚鱗颳去,最後在流動的溪水當中洗了一遍之後就算處理完成了。
若是在家,肯定要那材料醃製一下,不過在野外,就將就一下得了。
把魚從頭至尾插入樹枝,架在爐竈上,現在等着熟就可以了。
忙着處理魚,他都有些忘記了冷的已經有些麻木的腳。
靠近火旁烤了一會兒,這種感覺才慢慢消失。
“你起的這麼早?”
小哀揉了揉眼睛從帳篷裡走了出來,伸了個懶腰後蹲在光佑身旁,伸出手在竈旁烤了烤手,驚訝的說道,“你還抓了魚?”
“是啊,不然咱們早飯吃什麼?”
光佑臉上有些小驕傲,捏了下小哀的白嫩的臉蛋,說道,“乖,去洗把臉,魚烤的也差不多了。”
“哦。”
趁她洗臉,光佑把魚翻了個面,看了看顏色,滿意的點了點頭。
魚的兩面已烤至金黃,表面能看見魚本身的油脂發出誘人的光亮。
沒有過多的調味料,只有極其自然的清香,光佑聞了一下,相當的滿意。
這就沒什麼技術可言了,只是火候的把握罷了,多一分柴,少一分生。
“看上去還不錯。”
光佑翻轉着魚,進行着最後的工序,嘴裡還不停的說着極其自戀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