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佑刻意隱瞞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這番話聽得田村很是開心,他還特地去房間拿了一顆糖給光佑。
在簡單的檢查了一番後,田村對光佑說道:“小朋友,你沒事情,可能是有些着涼了,我等會給你泡一杯感冒藥,喝了應該就沒事了。”
“田村醫生,請問需要多少錢呢?”
光佑掏着自己的口袋,想拿出一些硬幣,一杯感冒藥而已,應該沒有多貴。
田村皺起了眉,擺了擺手,說道:“就一杯感冒藥而已,不用給錢,你拿這錢去買點糖吃就好了。”
說着,他就起身去幫光佑泡感冒藥去了。
喝完了感冒藥,光佑謝了一聲之後就直接離開了診所。
....
田村看着光佑離開的背影,眼眸中流露出一絲落寞,拿起了桌上的一個相框,伸出長滿皺紋的手撫摸了一下相框。
他剛想說什麼,但是診所的座機響了起來。
“您好,這裡是蛭子町診所,我是田村君山。”
一道聽起來就很成熟的女聲在電話裡響起:“田村醫生您好,我想問一下你那邊有沒有一個叫做幸一的孩子在您那裡。”
“請問,您是?”
“我是她母親,之前在您那邊看過病,剛纔那孩子說他頭暈,我這邊脫不開身就讓他先去找你了。”
田村瞭然的點了點頭,他並沒有對電話裡的人起疑心。
這地方說小也小,說大也大,他也不是所有人都記得那麼清楚。
田村還以爲電話裡這女人是諮詢一下孩子身體情況的,便直接應道:“他剛回去,他或許只是着涼了,我給他喝了感冒藥,應該沒事的。”
“不是這樣的,我個他父親這邊因爲工作脫不開身,所以我能拜託那孩子在您那裡住一晚上麼?”
電話裡的女人生怕田村拒絕,連忙說道,“當然,等我回去我會給您一點錢的。”
“什麼錢不錢的,小事情,我現在就去找他。”
說完後,他臉上稍帶笑意,連忙起身,邁着快步走到了診所外。
四處望了望,看見正在街邊商店旁看着扭蛋機的光佑,呼喊道:“幸一!”
光佑第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田村已經走到他身邊蹲下了身。
田村笑着解釋道:“幸一,你爸爸媽媽說他們工作忙,讓我照顧你一晚。”
“謝謝田村叔叔了。”
他並沒有注意到光佑稱呼上的變化,笑眯眯的應了一聲。
那女人自然是光佑假扮的,電話在診所招牌上寫着。
正好事情是在明天發生,今晚可以正好借住在診所裡。
剛纔他觀察過了,診所有兩層,上一層估計就是田村的住所。
晚飯是田村煮的,幾道簡單的家常料理,味道算不上很好,但已經足夠。
光佑想要了解一下那個工廠的事情,一個下午的時間讓光佑已經回憶起了這次的案件。
工廠事情,案件裡沒有細說,他只是好奇才想知道,畢竟到明天等他們過來的時候還有十幾個小時,不找點事情打發一下時間怎麼行。
從案件裡光佑知道案件的工廠逼死了一個人,這種事情光佑想也知道一個成年人不會對小孩子說這些。
吃飯的時候,光佑用盡辦法才讓田村喝的微醺。
光佑放下筷子,好奇的問道:“田村叔叔,診所隔壁那片向日葵是你種的麼?”
“不是,那是一名叫苑子的小姑娘種的。”
田村喝了一口酒,臉頰泛着醉酒的紅暈。
說來也奇怪,田村不喝燒酒,不喝清酒,偏偏在喝白酒。
日本也不是沒人喝,只是太少了,他們喝不慣。
而田村家裡看見的都是各種白酒,就連茅臺也都有一瓶。
那瓶茅臺放在一個梨花木的櫃子上,包裝也十分完好。
光佑見引到了正題,便問道:“苑子?”
“她是隔壁那間工廠的一個員工,不過已經是很久以前是事情了。”
田村說話已經有些大舌頭了,不過神智還很清醒,“隔壁那工廠十年前生意還算不錯,只是出了那檔子事後漸漸走了下坡路。”
田村忽然話鋒一轉,說到:“不過啊,這些都不是你這個小孩子能知道的。”
光佑也不着急,起身跟他說了一聲之後便去洗漱去了。
等光佑走後,田村用手支撐着他自己,起身朝樓下走去。
他來到的辦公桌前,打開了檯燈,拿起了相框。
喝了酒之後情緒就有些難以控制,平時隱藏在心底的感受都漸漸表露了出來。
“好久沒見了,不對,我們見過幾次呢……”
男人的嘆息聲在房間裡迴盪着。
他沒注意到,在樓梯轉角的地方有一個小孩靠在那裡。
“照片麼,回頭看看去……”
光佑邊想邊上了樓,這趟是真去洗漱了。
翌日一早,光佑從田村鋪好的牀鋪上醒來。
換好衣服,直接去了樓下,田村昨晚喝酒,今天沒那麼早起來。
光佑拿起那放在桌上的相框,相框裡的照片是一個女人牽着一個十五六歲的男生。
男人很在意的相片無非就是家人,上面的女人或許就是田村的妻子,男生或許就是田村的兒子。
可光佑在這裡住的一晚來看,這裡並沒有其他人居住的跡象。
所有的細節都表示這裡只有田村一個人,這種情況無非就是田村離婚了,亦或是,上面的人都不在了...
光佑自己更偏向第二種,只是現在沒有東西能證明罷了。
放下相框,光佑正準備朝外走,去買份早餐,忽然發現桌上有着一份文件,上面寫着成增健三的名字。
“我記得,這個就是那個議員吧。”
光佑四處看了看,打開了文件袋,隨便抽出一張,他就發現,這些紙上都寫滿了各種關於成增健三的消息。
只不過都是那些他做的壞事,以及留下的證據。
讓光佑不解的是,一個小診所的醫生跟一個議員,中間有什麼深仇宿怨。
這一點直到光佑買好早餐回來纔有一些頭緒。
光佑買好早餐之後,剛經過辦公桌,視線不自覺的瞟了一眼桌上的相框。
光佑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停下了腳步,把早餐放在了旁邊,他拿起了文件袋,把裡面所有的文件拿出了一張一張看了一遍。
當看到其中一張上面的照片時,光佑嘴角上揚:“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