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枕？”光佑看着坐在身旁的小哀，愣了下，不過很快他臉上又重新掛上了笑容。
“這樣按摩頭的時候也會方便一些。”小哀神色恢復自然，用這個理由跟光佑解釋了下。
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記得上次在明美公寓裡時，她還主動的讓睡着了的光佑躺在她腿上。
“我知道了。”光佑笑着點點頭。
既然現在小哀都提出來了，他也不會跟個和喜歡的女生說一句話就會臉紅的純情男生一樣害羞半天。
他果斷打開牀頭燈，隨後湊過去，躺在小哀腿上。
“膝枕”
——這個動作往往代表着信任、親密、依靠、溫馨和安寧。
而光佑也的確感受到了這幾點。
躺在小哀的腿上，第一感覺就是舒服：
身上的香氣、溫暖的感覺...
“要是覺得不舒服你就跟我說。”小哀雙手落在光佑的頭部兩側，用輕柔的力道開始按摩。
說是按摩，其實也不專業。
就是兩隻手以順時針揉着頭部兩側。
不過點了醫學技能的小哀知道該揉哪個位置。
比起那些只知道太陽穴的人來說，她又顯得專業了不少。
雖然她大多時候都沒按到地方，手法也是錯誤的。
但光佑已經很滿足了。
“挺舒服的。”光佑躺在小哀腿上，以這種視角看着她那張認真的臉龐，柔聲說道。
“那就好。”小哀得到光佑肯定的回答，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她以前可沒給別人按摩過，就連她姐姐都沒體驗過。
倒不是她不願意幫姐姐按摩。
主要是她從小就被送到國外留學。
十三歲回到日本後，她就以“銀色子彈”的研究資料爲基礎，開始研發現在的“APTX4869”。
她和姐姐平時很少見面。
每個月的見面次數少的可憐，用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
就算她想幫明美按摩，那也沒機會。
揉了一兩分鐘之後，小哀換了個按摩手法。
而光佑此時也閉上了眼睛，享受着她的按摩。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光佑睏意上涌，他差點因此打了個哈欠，還好在打出來前忍住了。
就在他快要睡過去的時候，忽然感覺到小哀停下了動作。
接着一股香風拂面，鼻尖被髮絲掃過，有些癢。
然後嘴脣上傳來一種溫軟的感覺。
“被偷襲了。”
這個念頭在腦海浮現，將他的睏意盡數驅散。
...
幫光佑按摩時，看着他那張帶着一絲笑意的臉龐，小哀腦海中便浮現出以前兩人相處時的畫面：
她們倆剛認識時的畫面、他奮力救她，導致最後手臂受傷，她幫他包紮的畫面...
夕陽下在摩天輪座艙裡，兩人第一次牽手的畫面...
他冒着和公車車毀人亡的風險，抱着她破窗跳出的畫面...
在富士山頂與他一起觀看的日出...
她們倆第一次親到脣角...
銀月下，兩人的交談，以及他唱給她的那首歌...
他爲她尋找女兒節玩偶時的狼狽模樣，以及那些承載着她父母美好祝福的女兒節玩偶...
兩人去樂園約會時的畫面...
摩天輪爆炸，他救出她，可他自己卻掉下去時的畫面...
他表白時的畫面...
...
還有在今天她翻閱資料時，他爲她做的那碗包含對她關心之情的拉麪，以及那杯熱牛奶。
人是感性的，而女人更會因爲一些細節上的小事而感動。
有很多男生追到女朋友，並不是通過擺出玫瑰花海或是點蠟燭表白、包下整個大樓表白、擺什麼無人機方陣表白、...
而是通過日常生活中的小事和細節去感動對方，讓對方對自己產生好感。
（當然，那種直接開着豪車，拿着昂貴鑽戒來表白的除外...）
（畢竟總會有人放棄愛情，選擇生活的。）
更何況，光佑爲她做的可不僅僅只有小事，他救過她的命，還救了好幾次。
她對他的態度也從一開始的刻意疏遠，變成不疏遠，但也不過分親近，再後來變爲喜歡。
記憶從心底涌現的同時，小哀的臉頰上露出了一道溫柔的笑容。
...
“沒事，我只是覺得有些不公平而已...”
“你是想說...你也想這樣對我？”
“不行麼？”
...
這是她之前和光佑的對話。
她的目光中全是光佑閉眼享受的安靜模樣，小哀抿着笑，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隨後，她擡起手，把右側的髮絲攏至耳後。
緊接着，她合上雙眼，俯下身子，心想：
“現在...”
“該我偷襲了。”
脣與脣在此刻相接。
或許是“蜻蜓”飛累了，這次它在這個地方多停留了一會兒。
不像是之前，點完水就直接飛走了。
可是，也僅此而已，兩人並未進一步深入。
這是有原因的：
經過最初的驚訝，光佑本以爲這次會像以前一樣，可沒想到並非如此，持續了好幾秒還沒結束。
於是，他就稍微試探了一下。
看看能否藉着這次機會發展到下一步。
但令他無奈的是，“城門”緊閉。
不僅如此，他剛一試探，整座“城”都跑了。
連一個“進攻”的機會都不給他。
“呼呼...”光佑剛睜開雙眼就看見了臉頰紅潤，面露羞澀的“那座城”——灰原哀。
大概是小哀也沒想到光佑會做出這種動作。
此時的她就像是一隻被嚇到了的小貓。
——目光雖然是看向他，但似乎並沒有發現他已經睜開了雙眼。
在光佑眼中，這幅模樣的她有着和平時不一樣的可愛。
“這妮子...”光佑的心中並沒有生出可惜的情緒，他理解小哀爲什麼會做出這種反應。
再說，以後又不是沒有機會。
早晚的事兒。
他用手撐着自己的臉，側着身子，就這樣看着露出害羞表情的小哀，臉上滿是笑意。
“害羞的小哀...”
“嘿嘿...”
又過了片刻，小哀纔回過神。
一回過神，她就看見了正側身看她的光佑。
頓時，她臉色又是一紅，下意識的擡手輕輕拍了光佑一下，眉目間含着一縷羞意。
似是覺得這樣不夠，她還環顧四周，拿起之前光佑送她的那個小貓玩偶，往光佑臉上丟去。
“啪！”
玩偶還是有些重量的，打在光佑臉上時，自然會發出這樣的聲響。
聽到這聲音，小哀下意識伸手，想去看看光佑的情況。
可當她看見光佑臉上的笑容，“撫摸”就變成了“推”。
力道不大，但還是讓光佑失去重心，從側身變成平躺在牀上。
面對她這樣的動作，光佑放聲笑了起來：
“呵呵哈哈哈！”
這笑聲似乎是刺激到了小哀。
原本褪下去的紅潤再次浮現，甚至更甚。
她又拿起以前光佑送她的玩偶，往光佑臉上、身上丟去。
沒有經過瞄準，丟到哪裡就算哪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