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回過神來,已回到了會長的辦公間內……】
【‘博學議會會長’見只有你一人回來,沒有絲毫驚訝,它似乎早就預料到了羅娜會留在‘先知會’中。】
【它對你道,既然你都已經知道所有秘密了,它也就不隱瞞你,但你今天所見的事情絕不能向外透露。】
【‘博學議會’中雖然也有少部分人知曉這些秘密,但那些人都是完全忠於學派、並有可能晉升爲先知的下一任接班人。】
【……等你晉升大賢者後,它也會讓你加入‘博學議會’。】
【每一任駐守先知會,唯一保持清醒的先知,在與無序的長久抗衡中都十分痛苦,隨時都有可能迷失崩潰。】
【先知需要真實存在的錨點以保持清醒,如上一位先知的錨點就是它,因爲那位先知是它的父親。】
【而羅娜先知的錨點則是其好友班奈特先生……如今你也能勉強算一個。】
【你要記得,以後有空多來看看羅娜,做一個合格的錨點……】
【你聞言點點頭,又有些疑惑,上一任先知已經……這位會長去看不出半點悲傷之色。】
【它似乎明白你心中疑惑,耐心解釋道……】
【它知道父親已因爲羅娜的晉升而長眠,這沒什麼好悲傷的,對於它父親來說這是期盼已久的解脫,對於它來說,也早就做好心理準備。】
【爲自身的信仰奉獻所有,不是犧牲,而是歸宿。】
【每一位加入博學議會,獲悉此秘密的賢者也早已做好心理準備,如能晉升爲先知,它們也會爲了自身信仰而奉獻所有。】
【當年羅娜的晉升速度太快,還未來得及加入‘博學議會’,來慢慢接受此秘密,就快要突破人神界限。】
【它只能先給予羅娜一些提示,讓羅娜先做好當接班人的心理準備,沒想到這一舉動似乎嚇到了羅娜。】
【也不能怪羅娜,常人突然獲悉學派中那些高高在上的先知們早已淪爲無序怪物,面對如此絕望的事實,哪裡還能保持鎮定。】
【這大概也是學派歷來一直隱瞞此秘密的原因……】
【……】
【雖然中間的歷程波折橫生,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爲它沒看錯羅娜,羅娜對真主的信仰亦不曾動搖過。】
【羅娜先知最終還是回到學派,擔起了這一重任……】
【說着,它遞來一枚傳送徽章與一封書信給你,繼續道,你拿着這封介紹信去直視學派,就能暢通無阻的完成羅娜先知交予你的任務。】
【行了,去吧……】
【會長說完背過身,揮了揮手。】
【你獲得了‘先知會的畫作傳送徽章’(道具)】
【你獲得了‘多視學派的介紹信’(道具)】
【你告別‘博學議會會長’後,離開多視學派,乘坐精銅馬車前往直視學派總部……】
【……】
【……】
【相較於多視總部的三座樸素大樓,位於帝都中心的直視學派總部,都讓你以爲面前的是不是協會總部,而是皇室宮廷。】
【雖然有着濃郁的迷霧遮掩,可見度不高,但僅僅是在協會大門外向裡張望,便能窺見美麗噴泉與巴洛克式的花園,還有那氣勢磅礴的一座座宛如宮殿的建築羣。】
【矗立在協會大門外駐守的不是護衛,而是兩具小巨人般的精銅人偶,看其鋥亮閃爍的精銅皮膚,與極具壓迫感的龐大體型,聯想到的不僅僅是恐怖破壞力,還有那高昂不菲的造價。】
【你向巨型人偶出示介紹信,其看到‘多視學派’的戳印後,便喚來一位接待學者,予以放行。】
【多視學派與直視學派雖然理念不合,但其高層因爲你已知曉的原因,一直有着溝通交流。】
【你所攜帶的介紹信,其火漆戳印是雙方最高級別的溝通等級,這個級別戳印信件,尋常都是由傳送魔法陣來快速遞交,這次由你這位專人派送,就顯得信件中交代的事宜肯定不簡單。】
【接待學者不敢大意,直接領你去面見學派的最高領導人……】
【一路行來,你仔細觀察,直視學派的學者人數明顯比多視學派要少,可雖然人數較少,但來往學者的實力都不容小覷。】
【而且你一路所見到的精銅人偶數量也不少,不僅有着修剪花園草坪的輔助型女僕人偶,還有着跟隨學者左右的戰鬥型女僕人偶,以及偵察型女僕人偶。】
【你甚至還看到了,有學者光明正大的帶着伴侶型女僕人偶……】
【在這裡,人手幾隻精銅人偶似乎已成爲常態。】
【你不由詢問身旁的‘接待學者’原由。】
【它一邊領着你前往目的地,一邊向你解釋道……】
【學者需要專注於書本知識,還需要進行不少學術實驗,日常的生活起居由自己或者僕人打理多有不便,而精銅人偶就能完美的解決這一切問題。】
【更重要的是,精銅人偶還能作爲戰鬥輔助存在,讓學者探索深淵、遨遊外海的冒險旅途更加輕鬆順利。】
【普通的精銅人偶當然無法成爲強大學者的助力,但它們直視學派就不一樣了。】
【因爲學派請動了‘約翰尼’大師!】
【‘約翰尼’大師是這世上最厲害的人偶製造工匠,學派耗費大量資金請動大師與其所有學生,一起爲學派服務。】
【雖然高級人偶的造價極其昂貴,但也算是物有所值,一具優秀的人偶不僅能在關鍵時刻拯救學者的生命,還能在無聊的旅途中爲學者排解寂寞……】
“人偶製造大師約翰尼……”
林尋打開物品欄,看着其中工匠科爾曼贈送的‘人偶製造大師約翰尼的信物’。
【‘人偶製造大師約翰尼的信物’(特殊道具):一隻迷你版的小型人偶,雕刻極其精緻。持有該信物,尋找到人偶製造大師約翰尼,即可令其無條件滿足你一個要求。】
“原來如此,怪不得羅娜明明可以讓別人送信,卻要我親自來一趟。”
【你詢問人偶製造大師‘約翰尼’如今身在何處?】
【接待學者指了指遠處那座與學派環境格格不入的巨大建築,即使相隔着不短距離,你還是能看清那形似工廠的建築,與建築上方不斷冒着濃郁黑煙的粗大煙囪。】
【接待學者對你道,你要是想拜訪‘約翰尼’大師的話,見過會長遞交信件後,它可以帶你前去。】
【但如果你是想要‘約翰尼’大師爲你打造一具人偶,那可就得做好大出血的準備了,光是準備精銅材料就得……】【接待學者說到一半,似乎是想起了你的多視學者的身份,轉而道,嗯……其實約翰尼大師的學生,製造技藝也還不錯。】
【不是約翰尼大師請不起,而是其學生更有性價比。】
林尋撇撇嘴:“我有專屬信物,可以不花錢白嫖,你行嗎?”
女武神這種精銅科技與魔法相結合的召喚物,除了本世界外,去其他章節估計還真沒辦法強化。
白嫖的機會就在眼前,林尋當然不準備放過,他決定等等把信件與‘羣星閃耀之戒’遞交後,就去找約翰尼大師。
很快,林尋就在接待學者的帶領下,見到了‘直視學派總部會長’。
這位會長接過書信仔細翻看,越看神情越是激動興奮。
直接把林尋拉去學派正中央的一座恢弘高塔——先知塔。
經過兩知識學派的多年解析,還未解析出的星神座標已寥寥無幾。
如今多視學派那邊解析‘執行官’的記憶,而直視學派這邊解析‘羣星閃耀之戒’,雙管齊下就能把剩餘的星神一網打盡。
當兩學派解析完畢,就是喚醒雙方學派最高領袖大先知的決戰之時。
【……】
【直視會長帶領你進入高塔,直達高塔最頂端……】
【這裡如你在‘先知會’所見一樣,也刻畫着巨大而繁複的解析魔法陣。】
【只不過魔法陣的解析點位比起‘先知會’少了不止一半,但如今尚存的先知數量,卻和多視學派相差無幾。】
【這一切都是因爲落座於魔法陣點位的先知們,已經失去了人類該有的模樣。】
【它們的身軀完全由精銅零件構成,與其說它們是人類,不如說它們就是一隻只精銅人偶。】
【這些人偶體表遍佈着醜陋的鏽蝕痕跡,彷彿已度過無數年歲一般。】
【奇怪的是,在其體表未有鏽蝕痕跡的地方,卻閃耀着精銅的鋥亮色澤,如同新打磨剛出爐一樣。】
【‘直視會長’對你解釋道,直視學派最初也如你們多視學派那樣,用血肉軀體作爲先知們靈魂的容器,作爲延緩無序侵蝕的手段。】
【但這種方法並不是延緩無序侵蝕的最佳方法,因爲每多置換一次身軀,就會讓先知的靈魂多被侵蝕一分。】
【‘約翰尼大師’來到學派後,全心全意爲學派服務,製造了許多強大精銅人偶,成爲學者們不可缺少的助力。】
【單論肉體強度,約翰尼大師所製造的精銅人偶超越人體千百倍。】
【那時學派就提出了一種假想,無序能令血肉軀體腐爛畸變,卻不一定能對冰冷而堅硬的精銅生效。】
【是否能讓先知們拋棄人類軀殼,讓約翰尼大師爲先知們打造全新的精銅軀體?】
【值得一提的是,即便是先知們的不朽靈魂,也需要找到適格的軀殼才能容納進入。】
【原先爲先知們提供的軀體,都是經過層層篩選,符合先知們自身特性的軀體,若是稍微條件不達標,先知的靈魂便無法置換進新軀體。】
【人類的軀體尚有如此嚴苛的要求條件,更何況是沒有生命的精銅軀體?】
【學派高層爲此爭論不休,始終沒有討論出結果。】
【最後還是尚爲清醒的先知拍板決定,只要有一絲可能,便值得去嘗試。】
【抱着這一假想,學派開始實驗……】
【結果就是,將先知們的靈魂納入精銅軀體的實驗,無一例外的失敗了。】
【對鑽研學術的學者來說,實驗失敗是一件司空見慣的事情。】
【學派並沒有因此而放棄,而是開始退而求其次。】
【既然直接置換精銅身軀失敗,那爲何不逐漸改造身軀,先把部分血肉肢體改造成精銅義肢……】
【這一想法在實驗階段成功了,但遺憾的是,即使是世界上最堅硬的精銅,卻還是無法阻止無序侵蝕。】
【或許世界上就根本沒有什麼東西能逃脫無序侵蝕,無論是活物,還是死物……】
【你現在所看到的鏽蝕痕跡,就是無序侵蝕所造成的,只是換了一種表現形式而已。】
【雖然實驗證明連精銅也無法抵禦無序,但還是得到了一個令人振奮的消息。】
【經過多組數據對比,學派發現精銅義肢確實比血肉肢體對無序的耐受性更強一些。】
【但前提是得由‘約翰尼大師’親手製造的,並且由最頂級精銅材料合成的義肢才行。】
【約翰尼是世界上唯一的一位超越傳奇的不朽工匠,它的技藝已達到前人無法企及的高度。】
【由約翰尼大師製造的精銅義肢,對無序的耐受性能提升大約三分之一。】
【不要小看這三分之一,即使只是三分之一也能讓先知們多撐很久。】
【自此,學派就開始不斷用最頂級的精銅義肢,置換先知們的血肉軀體,雖然如此一來的花費極其高昂,高到直視學派都有些難以承受。】
【但只要能延緩無序侵蝕,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在不斷的置換肢體到如今,先知們全身的血肉已經全部都被替換爲精銅。】
【曾經有學者提出一種悖論,有一艘船在長時間的航行中,需要不斷進行維修和更換零件。更換了一塊船板,船還是那艘船,更換兩塊三塊亦然。】
【可若是所有的零件都在漫長的航行中,隨着時間流逝一一被替換掉,那麼這艘船還是原先的船嗎?】
【這些先知們也是一樣,當它們的血肉身軀完全被替換爲精銅後,當它們的靈魂也因爲無序侵蝕而面目全非後,先知們還是原來的先知嗎?】
【以前它沒有答案,但現在有了。】
【只要航船的目標還是那個港口,船依然還是原來的船。】
【只要先知們還堅持爲自身信仰而奉獻,先知就永遠都是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