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月神的臣服，決戰前夕
月神想在殺死血日後，取代污穢血日成爲末日之源，以此獲得天外神祇的幫助，提升自身神力，這纔是月神隱藏在表象下的最終目的。
但極妄惡果並沒有告訴月神，通往無序神國的鑰匙就藏在月神身上，想要前往無序神國必須得殺死月神取得鑰匙。
這也就意味着，無論林尋向不向管理員效忠，惡神最終都會殺死月神。
惡神當然不會主動暴露如此意圖，否則月神哪裡還敢主動進入惡神的意識網，與惡神合作？
而林尋大大方方的把與舊日神靈‘尼普頓’的對話，都展現給月神看，就是爲了告訴月神……
你想投靠的勢力，無序神國與管理員設下這麼大的局，不惜以整個世界爲棋盤，都是爲了招攬我，而不是極妄惡果！
至於你身上的鑰匙拿不拿，以及你最終的生死存亡，都掌握在我的手裡！
甚至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來血日世界幫助你提升神力的天外神靈都很可能會是我！
到底是要跟誰合作，你自己掂量掂量清楚！
只要講明其中的關係利益，有無序神國與管理員的招攬意向當大旗，就不怕月神不答應。
林尋是在用無序神國來壓制月神。
有着這層關係在，以月神爲了獲得力量而投靠邪神的妥協行爲，就算是他當場把月神按在地上給褻瀆了，月神多半也只會屈服而不敢翻臉。
月神就像是想攀附豪門的女人，林尋展現了自身因與父母吵架而離家出走的，豪門大少爺的真實身份，月神哪裡還會有拒絕的理由？
沒有當場給他當舔狗就已經算是很矜持了。
【……】
【月神果真如你預料般的點頭同意，答應與你的合作。】
【可祂很快就指出了一個關鍵問題，如果你最終要回歸神國，還是得除掉祂，從祂身上取得鑰匙。】
【如果你最終不會迴歸神國，那祂與你合作也就沒有意義了，不僅沒有意義，還可能會觸怒天外神祇。】
【你對此早有準備，對月神道，首先，鑰匙之所以在祂身上，是因爲祂是這個世界的爲數不多的救世契機之一，而且是排在第一優先級的救世契機。】
【你需要殺死祂，證明你在行滅世之舉，來交出投名狀，以證明你對無序神國的忠心，從而進入無序神國。】
【但你有辦法讓祂不再是救世契機，改變祂成爲投名狀的本質，讓鑰匙轉移到其他救世契機身上。】
【這樣既能避免的祂死亡，也能達成你的目標。】
【說着，你湊近月神耳邊，輕聲講述你的計劃……】
【……】
【月神聽着你的講述，雙眸越來越亮……】
【祂忽然緊盯着你的雙眼，出聲詢問道，你最終還是要回歸神國，可你爲什麼要繞這麼大的圈子……僅僅就是爲了要殺死污穢血日？】
【你不屑的看着月神，絲毫不掩飾目光的中的鄙夷道，不是每個人都像祂月神一樣，會爲了得到力量而不惜妥協一切。】
【你有着你的堅持……算了，夏蟲不可語冰，這麼說祂肯定無法理解。】
【你不再向月神解釋，繼而展開意識網，讓祂清晰感受到你目睹了巨人丹的死亡犧牲，以及對污穢血日那強烈無比的……復仇慾望！】
【你不僅渴望着殺死污穢血日，履行你對丹的鄭重承諾，你也渴望殺死極妄惡果，來洗刷祂對你造成的屢次羞辱！】
【月神無比清晰的感受到了這一切，祂睜開眼睛，心中再也沒有疑慮。】
【月神沒有因爲你的鄙夷目光而產生任何的不悅情緒，反而向你伸出一隻白皙柔軟的手掌道，合作愉快……】
【你握住手掌，不理會那微微撓動掌心的纖細小指，淡淡道，合作愉快。】
【隨即，毫不拖泥帶水的轉身離去……】
【……】
【……】
【巖洞最深處，豎立着月神像的清泉泛起漣漪，水面映出的浩大滿月變得模糊朦朧。】
【一道人影從中浮現而出，身上卻沒有沾染半點水漬。】
【跪在神像前禱告的寧芙見狀連忙站起身，詢問你合作事宜談得怎麼樣了。】
【雖然少女極力保持着語氣平靜，可你還是聽出了詢問中的期待與激動。】
【畢竟，要是你成功說服了月神，祂也就能保住自己的生命，不用爲月神融合而犧牲自我了。】
【你故意板着臉對寧芙道，很抱歉，你沒能說服月神，月神不相信你會無私拯救世界，並始終認爲這是你設下的陰謀詭計，不願與你合作。】
【啊？！寧芙呆愣在原地，不敢信你先前還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可在覲見之後卻帶來了最糟糕的答覆。】
【可是……可是……】
【少女想說些什麼，卻不知該怎麼表達。】
【你繼續道，月神不僅沒有同意你的合作計劃，還讓祂寧芙也去覲見月神，成爲融合尾聲的最後一根柴薪。】
【所以，沒什麼可是了，快去吧，別讓月神等急了……】
【寧芙聽到你的話語，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祂緊抿着雙脣，眼中好似失去了所有光彩。】
【沉默許久，少女最後看了你一眼，像是在做無聲的告別。】
【隨即祂緩緩走向清泉，腳步既堅定又無助……】
【看着少女嬌小的背影，你忽然出聲道，月神就值得祂這麼付出生命嗎？】
【寧芙腳步一頓，頭也不回的反問，那麼，巨人丹的遺志就值得你付出那麼多嗎？】
【如果不曾看過這個世界的美好，不明白那些已經消失的珍貴之物有多麼的深刻，祂一定會有所猶豫，但現在……】
【你也同樣在爲拯救這個世界而努力堅持……至於值不值得，你心裡應該早就有答案了。】
【說完，少女腳步堅定的踏入清泉，身影沒入水面倒印出的聖潔滿月……】
【……】
【不久後，山脈寧芙的身影再次浮現，祂又羞又氣臉蛋漲紅，張牙舞爪的向你撲來……】
【去死吧！你竟然敢耍祂！】
【偉大的山脈寧芙一定會讓你付出慘痛代價的！】
【你按住少女的腦門，微微一笑，再次展開意識網……】
【……】
【巖洞外正在低頭咀嚼青草的金角鹿，忽然豎起耳朵伸直脖子，只聽到洞內傳來一聲聲痛楚並着歡愉的少女呻吟。】
【其中還夾雜着諸如‘放開祂！你這個魔鬼！’、‘你死定了！祂寧芙說的！’、‘別，停下，快停下！’之類的話語。】
【金角鹿通靈至極，沒從言語中聽出什麼仇恨情緒，反而感受到了有種難以言喻的……興奮？】
【它眨眨眼睛，繼續安心的低下頭吃草……】
【……】
山脈寧芙應該能算是如今血日世界僅存的最後善良神祇了。
由於月神的命令，祂不能主動暴露自身去拯救信徒，但在初次感受到巨人丹的神力波動後，祂還是於心不忍的給予了些許迴應。
林尋最終取得了與月神的合作，雖然是極妄惡果先一步接觸了月神，但還是成功被他挖了牆角。
不過，想要通過意識網的屏蔽而完全瞞過惡神不太現實，以惡神的手段，遲早都能發現他的挖牆腳行爲。
對此，林尋也早已做好準備。
“不得不說，全知權柄簡直比外掛還要外掛。”
“徹底捕獲一切線索，完全洞悉敵人的所思所想，以及主觀操縱一系列可能發生的未來，與預知必定會發生的未來。”
“這簡直是降維打擊……全能真知，還真是全知全能啊。”
與擁有如此權柄的神祇爲敵，是一件無比恐怖與絕望的事情，羣星與深淵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不由感嘆道。
【……】
【你‘安撫’好山脈寧芙後，獨自離開巖洞，登上山頂。】
【你展開意識網，驅動‘極惡權柄’，以呼喚同樣擁有此權柄的存在……】
【不多時，一道微弱惡念劃過天穹，墜落在你面前，化爲衣着暴露、身段妖嬈的黑髮女子。】
【羅剎女素手恭謙而立，對你道，大人，尊主此刻正躬身繁務之中，不便抽身親臨。大人有何事吩咐，小女子可代爲轉達。】
林尋知道，惡神此刻也在侵蝕那些沉淪怪物，以恢復昔日神力。
相較於他的龜速侵蝕，已將月神納入意識網的惡神侵蝕進度飛快，必定能在他之前侵蝕掉血日世界一半的怪物。
這也不奇怪，極惡權柄本就所屬於惡神，相當於權柄掌控度熟練度拉滿，而且惡神現在還得到了月神的神力供給，進展非常迅速也在意料之中。
林尋沒有使用螢火權柄，立即讓月神與惡神‘斷開連接’，現在還沒到關鍵的時機。
【你對羅剎女道，告訴極妄惡果，你決定以最快速度侵蝕世間，以汲取惡念力量，讓祂做好最終決戰的準備。】
【如果惡神侵蝕的太慢了，你不介意幫祂再分擔一些。】
【羅剎女一怔道，大人，您不是已經傾力而爲了嗎？】
【你淡淡道，它只要這麼向極妄惡果轉達就行，別的不用多管！】
【羅剎女略一沉吟，恍然道，大人之意，是欲借那救世書冊神力而爲？若是如此，待決戰之日此術不得施展，大人又將以何應對日神之威？】
【你神情一厲，冷聲呵斥道，聽不懂你說的話嗎？它只需轉達就行，你不會再重複第三遍！】
【見羅剎女被你訓的低頭沉默，終於擺出一副乖巧姿態，你繼續道，決戰之時，有惡神與月神在場，就算沒有你的‘聖靈之始’也一樣能誅殺血日。】
【它愚笨至極，無法理解你的意思，但它家主人必定能理解。】
【行了，回去覆命吧！】
【羅剎女欲言又止，最後只能聽從你的吩咐，化爲一道惡念黑氣遠遁消失……】
【羅剎女離去後，你化爲一顆黑色流星，也消失在天際……】
【……】
【……】
【當你停下腳步時，已來到了與惡神分劃的南北界限邊……】
【望着腳下的城鎮廢墟，與無數遊蕩的沉淪怪物，你閉上雙眼，發動靈魂奧秘……】
【你使用了‘靈魂奧秘——聖靈之始’！】
【你目前擁有六種權能權柄，請選擇你要提升的權柄力量！】
【你選擇提升‘無上權能——螢火權柄’！】
【你已消耗7點靈魂強度上限，作爲提升權柄力量的柴薪！】
【當前剩餘靈魂強度：1/1（8）】
【你的‘無上權能——螢火權柄’獲得極其海量的巨大提升！】
【剎那間，由精神意識構成的網格急劇擴大！】
【若是沉淪怪物們能看得到這張大網，就會驚恐的發現，意識網格佔據了目及之處的所有一切，佔據了整個蒼穹與大地！】
【意識網以你圓心飛速擴張，吞噬網羅着一切生靈！】
【在面對由‘聖靈之始’急劇強化過的螢火權柄時，沉淪怪物們沒有絲毫反抗的就僵直不動，成爲了意識網的一個個下位節點。】
【你不僅將屬於自己分界內的怪物納入意識網，也同樣將極妄惡果地盤內的怪物一起網羅吞噬掉！】
【意識網如同沒有止境一樣蔓延擴張，囊括城鎮廢墟、山川河流、森林沼澤……】
【無論是沉淪的人類，還是野獸異種，都只能被動成爲你意識網的一部分！】
【無數惡念氣息自你身軀迸發，融入無邊無際的意識網之中，順着條條精神絲線奔流涌動，傾瀉沖毀一個個意識節點，將其化爲極惡怪物，成爲你的力量源泉。】
【如果說原先意識網上的精神絲線是一個個狹窄管道，無盡惡念只能蜷縮於逼仄管道中，緩慢流動去挨個侵蝕意識節點。】
【制約你侵蝕速度的其實是意識網的薄弱。】
【那現在意識網上的精神絲線就是無比寬闊的河牀，當你開閘放水後，惡念就會洶涌奔流，一瀉千里！】
【你需要擔心的再也不是意識網夠不夠強大，而是你身體中的惡念能量夠不夠多，你對於極惡權柄的掌控夠不夠強！】
【意識網無止境的擴張壯大，惡念奔涌侵蝕的速度根本追不上意識網擴張的速度。】
【在意識網邊緣的觸角中，沉淪怪物往往都已僵直不動了好一會兒了，猩紅眼中的漆黑惡意才一閃而逝。】
【你獲得大量經驗值，‘慾望的初火惡之子’的軀殼等級提升，當前軀殼等級：707】
【你獲得大量經驗值……】
【……】
【你的軀殼‘慾望的初火惡之子’，獲得大量‘惡念值’……】
【……】
【當你侵蝕數以億計的沉淪怪物後……】
【你積攢的‘惡念值’已超越臨界值！】
【你的軀殼‘慾望的初火惡之子’，所擁有技能‘極惡力量源泉’因‘惡念值’滿溢，軀殼品質提升！】
【……】
【‘慾望的初火惡之子’的軀殼品質提升爲無上級！】
【由於你的靈魂權能等級尚未達標，該軀殼在你的掌控下暫時跌落爲永恆+級。】
【……】
【隨着你的意識網急劇擴張，你不僅將自己的分界區域侵蝕大半，也將屬於極妄惡果的區域瓜分了一大半！】
【甚至，你已經隱約感知到了那純粹惡念聚合體的強大存在。】
【奇怪的是，極妄惡果對此並未表現出憤恨與反對，反而任由你佔據瓜分祂的力量食糧。】
【……】
【終於，‘聖靈之始’的效果褪去，你也汲取了足夠多的力量。】
【剩下的邊邊角角區域，以及倖存的沉淪怪物，也耗費不了你多少時間就能侵蝕完畢。】
聖靈之始是林尋的強大底牌，也同樣是惡神所忌憚的絕殺武器。
惡神已經失去了極其強大的本體，在面對‘聖靈之始’向救世之書借來的偉力時，也不得不顧忌三分。
林尋主動卸下了這把強大至極的武器，與惡神交換更多的力量食糧，也把最終決戰時刻大幅度往前提，打亂惡神的計劃與節奏。
決戰的鐘聲，已在不知不覺中敲響……
“皎潔滿月、污穢血日、極妄惡果，以及無序神國與管理員……嘿，就看這次的最終決戰到底鹿死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