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他的擔心是多餘的,江晨的語氣依舊是那麼的“和藹可親”。
至少聽在杜永康的耳中是這樣的。
“老闆這個稱呼我喜歡,”江晨笑了笑,然後翻出了他的簡歷,直接進入了正題,“杜永康,30歲,男,計算機專業,原步行者科技公司技術部主管。對嗎?”
“是...”杜永康有些拿捏不準江晨話中的意思,小心謹慎地答道。
“那好辦了。你替我開發一款操作系統,在這上面能用的,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江晨開門見山的說道,然後將一部華爲的智能手機丟在了他的手上。
“誒?”
“這是命令,我希望聽到的是肯定的回答。”江晨也沒有多廢話,畢竟他花錢把人買回來可不是爲了伺候的,而是要人替他幹活的。
“是,是。”杜永康趕忙拼命地點頭,一丁點兒名企高管的派頭都沒有。那些可笑的自尊,早就在末世的殘酷中被磨滅了。江晨掌控着他的生死,替江晨賣命是他唯一的出路。
看着杜永康那畏畏縮縮的樣子,江晨突然咧嘴笑了笑,然後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理會他臉上受寵若驚的表情,江晨繼續說道。
“不必這麼拘謹。好好幹,我自然不會虧待你。”
“明白,老闆。”杜永康知趣地低下了頭。
江晨點了點頭,然後繼續開口道,“我簡單的說下要求。有困難你可以提出來,但是必須克服,明白了嗎?”
“是。”
“很好,”江晨很滿意杜永康肯定的回答,繼續道,“我不懂操作系統,我只看結果。我要你開發一款硬件使用效率比這款名叫安卓的軟件至少高兩倍的操作系統。同時在不改變硬件條件的情況下,使它能最大限度地兼容安卓和這款IOS系統上的一切軟件。還有什麼疑問趕快問,你能見到我的次數不會很多,而下個月我就要看到成果。”
言罷,江晨又將一部蘋果手機扔在了他的手中。這兩部手機都是裸機,都是江晨剛買沒多久的玩意。
杜永康接過手機後,用手指在屏幕上撥弄了一會兒,隨即露出了苦笑。
“怎麼?對你來說很難?”江晨挑了挑眉毛道。
“不,不是,而是太簡單了。”杜永康趕忙擺了擺手搖頭道。說真的,他還真怕這位老闆把他突然辭了,這麼輕鬆的工作,就算是戰前也碰不到啊!
“哦?你給我說說。”江晨露出了撓有興趣的表情。
杜永康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很專業地將手機出示了出來,然後解說道。
“首先,這老舊的操作系統應該是150多年前的產物了,無論是硬件的運用效率還是這令人頭疼的人機交互方式,都存在着很多令人詬病的地方。”
“哦?你說這個愛瘋5的人機交互差?”江晨失笑道。
杜永康偷偷揣摩了下江晨的表情,發現江晨並沒有因爲他貶低這兩款操作系統的話而產生什麼生氣之類的情緒,於是漸漸地放開膽子,更深入的解釋了起來。
“首先,從硬件運用效率來講,雖然在邏輯上看似嚴密,但卻存在着諸多繁瑣之處。簡單的來說,就好比明明1+1就能概括的語句,受到編譯語言和算法等一系列的技術限制,處理器不得不做一些不必要的事,先定義A=1,B=1,然後計算C=A+B,最後才得C=2,再將C再作爲結果輸出......當然,這只是個例子。總之這老舊的處理方式不但佔用內存,而且極度拖延設備的運行效率。”
“哦?那你準備怎麼處理?”江晨撓有興趣地問道。
“這個很好解決,歸根結底還是編譯語言的侷限性,兩款操作系統雖然各有優劣,但都擺脫不了低等編譯語言的框架。如果運用D++進行編譯的話,兼容性什麼的稍作調整就能弄好,而且這個叫手機的古董運行效率將提升3倍都不止,能耗也將會下降一倍,同時因爲硬件所承受的負荷降低,硬件壽命也會得到很大的延長。”
江晨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尼瑪太逆天了吧!硬件運行效率提升三倍以上?而且能完美兼容兩款軟件的程序?尼瑪僅僅是這兩個功能就已經夠能令人瘋狂的了吧。這豈不是意味着,即便你手持**、絲機,也能暢快的運行和原本只有土豪金帶的動的遊戲。這簡直會在手遊界掀起一場技術(革)命!
多少手遊開發商絞盡腦汁地削減遊戲佔用內存啊,優化啊,忍痛精簡(閹、割)掉無法適應大衆的強大功能啊,用犧牲遊戲性來換取可適應用戶羣。但如果這款操作系統一但問世的話,所有用戶的手機性能都將提升三倍!到了那時,所有的創意都將被徹底解放,任你如何天馬行空的構思設計,大家的手機都帶的動,這不是一場技術(革)命是什麼?ios和安卓在吊有這功能嗎?
“那麼人機交互呢?我的建議還是儘量維持現狀,畢竟...嗯,畢竟我已經習慣了這種簡潔的界面。”江晨頓了頓說道。他可不打算將自己的身份交代給這個見面沒多久的人。即便他的生死被他掌握着。
“相信我,老闆,我的設計絕對會比這種落後的人機交互方式先進多了。”一提到技術,這位前科技高管立馬像換了一個人似得,狂熱了起來,“是的,通過觸摸板進行人機交互的方式即便到了現在依舊是主流,但這種落後的操作系統與現如今民用娛樂型電子設備上使用的操作系統卻有着本質上的差距。”
“差距是什麼?”江晨有些好奇地問道。
“人工智能!”
“人工智能?你做的出來嗎?”江晨皺了皺眉頭問道。
“如果只是初級的人工智能的話,一個月內我肯定能做得出來,畢竟相關的數具在圖書館的數據庫中都有現成的,我只需要做下移植的工作就可以了。”杜永康拍着胸脯打包票到。
“我很好奇,既然人工智能並不是什麼難事,爲什麼全息電腦上沒有。”江晨疑惑地問道。既然真的這麼好用,沒道理不用在全息電腦上。
“呃,這個啊,因爲人工智能法案限制了人工智能的發展。如果什麼都交給機器去做的話,所有人都得失業了。”杜永康聳了聳肩道,“人工智能的操作系統曾經流行過一段時間,不過後來被交互性不遜於人工智能的神經接入式操作系統取代了。就災變之前而言,使用人工智能的地方也僅限於核電站,水處理廠等由政府機構運營的福利性質設施。”
“原來如此...那你說的什麼初級人工智能,難道不會有什麼風險嗎?”江晨問出了一個他比較關心的問題。要是那個什麼人工智能系統在現世的網絡中瘋狂的“繁殖”,然後向惡意程序的方向演變...他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部叫《機械公敵》的電影,裡面就描繪了一副被人工智能所支配的世界是何種的景觀。
“老闆,您多慮了。”杜永康彷彿猜到了江晨的顧慮,嘆了口氣道,“程序說到底還是程序,即便是智能,但他們也不可能具備感情、(欲)望之類的東西。在本質上,他只會按照你編譯的程序去做事,他的智能,也不過是你提前‘教會’他的一種情景反應方式。舉個例子,你打了他一拳,他不會還手,也不存在產生什麼利益受到侵害,察覺到敵意之類的主觀感覺。除非你‘告訴他’,如果有人打你一拳,你應該還他一拳。只有這樣,他纔會做出還擊的反應。而自我編譯則是中級人工智能才具備的能力。至於感情......那是高級人工智能纔會擁有的東西,在戰前也不過只是停留在概念階段罷了。”
人工智能,說到底也只不過是一種比較高明的程序罷了。
聽到這,江晨才放心的點了點頭。
“那行,這件事就全權交給你去做了,我只看結果,你只管大膽的去嘗試。對了,還有一點你要注意,這款操作系統的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我可不希望如果把這款手機交到另一個人手裡,他馬上噼裡啪啦地就把整個操作系統給破解掉了,然後又弄個類似的玩意兒出來。”
保密纔是重中之重的工作,江晨可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弄過去的軟件,幾天時間就被人家玩成開源的了。而且要是那個什麼D++編譯方式暴露了出來,他還真沒法解釋。
最好是把程序做的和個鐵盒子一樣嚴實,只與外界交換數據,不接受任何解包之類的操作。
杜永康一愣,隨即笑着拍了拍胸脯。
“老闆您放心!我做出來的程序,絕對沒那麼容易被破解出來。步行者科技公司的遊戲,可都是我親自操刀封包的。別的不說,就拿那款戰前不久推出的《星戰風暴7》來說,至今沒有哪個國際上的破解組能把遊戲破解出來。至於這種程度的操作系統的封包,對我來說就更沒問題了。”
想想也是。
要是現世有人連這位掌握着150多年後的黑科技的前步行者科技公司技術主管的手筆都能破解掉,那隻能說明他是個穿越者了,江晨怎麼說都要將他斃掉。咳咳,當然了,這是不可能的。
“不錯,你要是能做出來,將是大功一件!好好幹,我保證你頓頓有肉吃!”江晨哈哈笑着拍着杜永康的肩膀,大聲說道。
聞言,杜永康自然是大喜。頓頓有肉吃,這簡直是他想都不敢想地事。得了甜頭的杜永康自然是立馬拍着胸脯打包票,然後便是對江晨的各種奉承。不愧是管理人員,不但技術上是一流,拍起馬屁來也是一溜一溜的。對於辦事機靈的人,江晨並不討厭。
“最後一點,‘未來人科技’的logo,你一定的得給我做的酷炫一點。那種一看就很高科技的風格,但也別太誇張,你懂的。”
“是!老闆!”
這傢伙,就差沒有喊出來了。
看到杜永康如此信心十足的氣勢,江晨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揮了下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滿心歡喜地杜永康揣着兩款手機便流星大步地離開了,當然,走之前還不忘收拾起了自己的碗筷。不用像民工一樣搬磚,重新從事起自己的老本行,如此幸福的事,他已經有多少年不敢去幻想了。
然而今天卻實現了。
感激江晨之餘,杜永康也拿出了十二分的氣勢,打定主意要做出一款令老闆目瞪口呆的精品!雖說這種電子產品很落後,但誰要老闆就好這口呢?投其所好是“往上爬”的不二良方。他可不管江晨要拿這東西來幹什麼,只要完成老闆的任務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