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的街頭,威尼斯大街,警鈴與槍聲此起彼伏。
警察已經封鎖了這條街道,同時向襲擊發生地點派出了附近片區幾乎全部的警力。
然而這並沒有改變洛杉磯警方的頹勢——
“……他們的火力太猛了!我們需要支援!”
“swat正在路上,堅持住!”
“該死,我們的狙擊手在幹什麼!!!”布拉德縮在轎車後面,剋制着狂躁的心跳,抓準時機用手槍還擊。
然而面對那些武裝到牙齒的不明武裝,m1911的子彈就像是撓癢癢一樣,除非打中了頭部或者腿,否則根本造成不了實質性的傷害!布拉德嚴重懷疑,那些人身上穿着的根本就是龍鱗甲,或者至少是同一級別的防彈衣!
至於那些洛杉磯警方,布拉德根本不指望他們能幫上什麼忙。
洛杉磯警察的標配就是格洛克手槍,頂多有那麼一兩把霰.彈槍,州議會一直沒有通過洛杉磯警方裝備自動武器的訴求。所以在有些美國大片中,經常可以看到警察被匪徒的自動火力壓着打……在swat戰術小組到達前。
八百米開外的辦公樓。
在這座六十層建築的樓頂,足以俯瞰整個威尼斯大街。
一名用黑色頭套遮住了面容,只露.出眼口鼻的士兵,趴在樓頂邊緣,有條不紊地調整着手中的狙擊槍。在他的旁邊趴着一名觀察員,手中的望遠鏡鎖定着陷入騷亂的街道。
“三點鐘方向,871米,兩個目標。”
“收到。”
三秒後,那名狙擊手扣下了扳機。
在兩人背後不遠處的通風口旁,靜靜地躺着兩具屍體,從他們衣服上的標識,可以看出他們屬於fbi……
嗖——
在聽到子彈破空聲的那一瞬間,布拉德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戰友,被子彈擊中了頭部,腦漿混雜着血液,如豆腐腦一般灑了一地。
他的思考陷入了停滯。
恐懼如毒藥般爬上了大腦,然而這種不適感沒有持續很久。下一個瞬間,他的意識便被那從天而降的子彈,粗暴地拽出了軀殼。
被自動武器死死壓制在掩體背後的fbi與cia的探員,接二連三地死在了狙擊槍的槍口之下。十二名穿着黑色作戰服的武裝分子兵分三路,保持着交替開火,成包圍之勢向新國大使館的方向推進。
洛杉磯警方被壓制在了警車背後,根本沒有探出頭還擊的機會。
幸運的是,swat反應一如既往的迅速。
四架警用直升機迅速抵達了戰場,同樣一身黑色武裝的swat,在直升機停穩後迅速繩降在公路上。配備有自動武器的他們,火力遠非洛杉磯警方能比,然而……
砰——!
兩聲槍響。
一發狙擊槍子彈撞在了水泥地路面,另一發命中了直升機的螺旋槳軸承,擦出了刺目的火花。懸停在公路上方的直升機猛地一晃,歪倒着撞向了路邊的樓房。螺旋槳如翻卷着的刀片,削向了水泥牆。還沒有降落在地上的swat特種部隊,如串在繩上的螞蚱,隨着直升機一同撞向了樓房。
擊落直升機的同時,狙擊手也暴.露了自己的座標。
“發現敵方狙擊手,座標……”
“收到,正在前往。”
降落在公路的swat特種部隊,立刻與不明武裝展開了交火。
雙方在火力上持平,但在戰術上,這些身經百戰的特種部隊,竟然比那些不明武裝矮了一截。
就在這時,一輛改裝過的麪包車從旁邊的地下車庫中衝出,插在頂部的遙控機槍,向着swat與警車的方向宣泄出兇悍的火力。趴在警車後面的警察們,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不明武裝衝進使館。
“重機槍!上帝,是重機槍!見鬼,他們是怎麼把這東西運進洛杉磯的?!”緊緊地抓着手槍,一名警察面露恐懼,用顫抖的聲音叫喊道。
“這裡是swat,對方配備有重火力,請求支援。重複一遍……”swat隊長靠在掩體背後,喘息着向總部求援。
支援早就上路了。
洛杉磯警方已經派出了所有的swat成員,坐着一輛輛配備有重武器的裝甲車,奔赴洛杉磯的威尼斯大街。然而不幸的是,他們在前往威尼斯大街的路上遭遇了堵車。
與發生在新國大使館門口的爆炸如出一轍,對方在通往威尼斯大街的各個交通幹道引爆了炸彈,徹底癱瘓了周圍的公路。爭相逃竄的車輛哪裡還管什麼交通規則和應急車道,在公路上撞成了一團。甚至於,爆炸本身造成的傷亡,還不及連鎖效應之下的交通事故……
過去的十餘年裡,美國遭遇過很多次恐.怖襲擊,也發生過多次槍擊事件,但與火力如此強悍的恐.怖分子交火還是頭一回——不,他們絕對不可能是單純的恐怖分子,更像是久經沙場的傭兵!
內華達州51區,軍事基地內警鈴大作。
啓動光學隱形的江晨站在雷達站的屋頂,望着機場的方向。兩架f35戰鬥機離開機庫,開上跑道,緊急升空飛向遠方。停機坪上,魚鷹直升機的旁邊,約莫五十名全副武裝的陸軍士兵已經集結完畢。
整個軍事基地都動了起來,卻沒有絲毫混亂之感。
看得出來,騷亂不是來自基地內,而是基地外。
明確了這點後,江晨懸着的心漸漸放了下來。
就在兩分鐘前,他還以爲自己被發現了。面對整個軍事基地的圍剿,在不拿出可能暴.露身份的動力裝甲的情況下,他還真沒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但放鬆的狀態沒有持續多久,他的眉頭卻又是緊鎖了起來。
連軍事基地都被驚動了,想必騷亂的規模不小。可以預見的是,從內華達州通往加州的公路勢必會被封鎖。即使不封鎖公路,也會設立臨時檢查站,然而江晨現在的身份,可不方便讓警察盤查。
那不走公路?直接穿越沙漠?
理論上可行,但就在剛纔,戰鬥機已經起飛昇空。
這時候想要開着車子穿越沙漠,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別看天這麼黑,沙漠這麼寬闊,一輛引擎轟鳴的越野車在飛行員的熱成像儀上,簡直亮的就像一盞明燈。江晨不會僥倖地認爲,那些飛行員恰好沒有往熱成像儀上面看。
難道今晚就藏在這裡?
這更不現實。
等到天亮了,就更難離開這兒了。
就在江晨罕見地犯了難時,朱玉的電話打到了他的腕錶上。
江晨一愣,立刻接通了電話。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陌生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您好,江晨先生。”
不祥的預感爬上心頭,江晨皺眉道。
“你是誰?”
“我是誰也不重要。”那人的聲音帶上了幾分得勝的笑意,停頓了片刻後,接着說道,“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