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行動這幾天，李閱已經點亮金礦鎮和銀礦鎮的錨點……
甚至還順路撿了不少碎金碎銀——金銀兩鎮的地下礦道更加狹窄逼仄，不過這並不影響李閱從土層中挖掘遺落的礦產。
擁有透視眼和觸手，李閱收集礦石的速度非同一般，不多時撿了兩個麻袋塞滿，甚至還有一些富餘，淘汰一些成色不怎麼樣的貨色。
李閱有些後悔沒有早點來到金銀兩礦，不然連鑑定賺錢那一套流程都可以省去。
至於金礦鎮和銀礦鎮的教會……李閱總是耐心觀察，找準信徒外出的時間快進快出，觸發過幾次警鈴，但都沒有被清道夫或者祭司們追上。
在土層中移動，李閱有着絕對的優勢。
金銀二鎮的鎮大廳和教會與想象的差不多，一個關押異端，一個關押勇者、喂白漿。
接近他們時，李閱能夠明顯感知到異端對於信仰的追求，也能感知到勇者對於新教的困惑。
這些都與李閱無關。
李閱進去就逃，鑽進地下。
就這樣，李閱遊進聖礦鎮的範圍，也得知後天晚上吟遊詩人大會將在鎮大廳召開的消息。
吟遊詩人大會無疑是裂金山近日的最大事件。
聽說貴族、學者甚至是王室也會派出人員觀賞這場盛會，而那位唱響史詩的詩人將會被邀請去神誓城……
傑西與她的新軍也將停留到大會之後，開撥去魔王城的方向。
至於具體打的是紅油鎮還是什麼別的地方，《帝國報》與裂金山的報紙上就都沒有準確消息了。
報紙上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其他消息，比如在那場眼球雨後，魔王城已經打到了紅油鎮，聽說還利用了帝國的鐵路？
比如造物部正在聖城製造某個新式的建築，引發新教的不滿……
而在觀感上，李閱發現有更多的難民從四面八方涌入裂金五鎮。
當然還有商人。
有錢的搭火車離開，去往新聖城或者是帝國境內；滯留的那些似乎都在想方設法地賺錢，想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但那些滯留的難民中，絕大部分很快被新教吸收，成爲信徒——畢竟有淡淡的白漿就可以填飽肚子，還是帝國的官方新教，相比較難民生活而言，還是有優勢的。
於是成千上萬的難民成爲信者，李閱也看不懂新教會怎麼處理他們。
也是來到聖礦鎮之後，李閱發現聖礦鎮的規模雖然相比其他四鎮差不多，但是清道夫的數量明顯高出幾倍，街頭巷尾都有人巡邏，露頭很困難。
而且在幾次去聖礦鎮大廳和教會踩點時，李閱觸碰到一種特別的材料，直接觸發警報，被趕了很遠。
所以李閱在疑神疑鬼。
“我說過了，那個東西是辛德拉米聖灰，是舊教廷某些信徒的骨灰，可以檢測惡魔力量，非常稀少……”影影費心解釋李閱踩到的聖灰。
“真的不是被人盯上了？”李閱在地下，遠遠地望向聖礦鎮的教會，發現只要離得遠了就看不見聖灰的存在，很難處理。
這要怎麼潛入鎮大廳和教會？
“我沒有說你沒被人盯上，我只是說聖灰沒有追蹤功能……”影影也不確定李閱的惡魔直覺到底代表怎樣的危險。
“所以還是有可能有人在找我的咯？”李閱不斷四下張望，“不是新教的？那是誰？傑西？還是清道夫？”
“不會是清道夫，他們沒有這個能力。”通過抵達五鎮以來與清道夫打交道的經驗，李閱已經瞭解清道夫只是披着黑甲，經過某些身體改造的騎士類型的勇者，並不難處理。
“傑西？索亞？”李閱還是無法驅散深埋着的不安，“你沒有感覺嗎？”
“你是腦靈，對於惡意的分辨……你應該比我強纔對。”影影也在努力分析，“或者有沒有可能……那人追的是你，不是我？所以我感覺不到？”
“你還有過類似的感覺嗎？”影影意識到不找出追蹤者的話，李閱似乎就不打算移動了。
這很耽誤進度。
“你這個問題問得好……”李閱開始回憶，“嚴格說來的話……這種感覺我只有過一次。”
“什麼時候？”
“鐵礦鎮第一次逃跑的時候。”
“你還記得嗎？當時有幾個勇者追我……”
“所以是索亞？勇者？信者？”影影覺得有些煩，已經不太想幫李閱分析了。
李閱似乎也不需要，他找到某個關鍵點。
“那種感覺……在第一個獵人死掉之後就沒有了。”
“獵人？”
“你說……會不會是‘鷹眼’？”李閱這些天與影影聊了很多，也知道不少它對惡魔和勇者的理解，知道一些基本的勇者知識。
雖然影影也是一知半解，不知道這些知識哪裡來，但李閱結合與勇者們的交流過程來印證的話，發現大部分準確。
“相信你的直覺，我們惡魔就是這麼做的。”影影見李閱終於找到答案，放鬆了些。
“可如果是獵人的鷹眼的話，爲什麼會這麼遠？”李閱還記得鐵礦鎮上的那個獵人也就能看個幾百米的距離，甚至還不如自己看得遠。
“強唄。”影影與李閱相處久了，話也多了起來，“勇者們都是這樣，吃下越多材料和藥水什麼的，也就越強，興許他正在遠處看着我們呢……”
李閱切換透視視角與普通視角，望着一片黑暗和地面上模模糊糊的影子，有些緊張。
“顯然，這個獵人並沒有與清道夫、教會或者是傑西合作，不然我們也不會有時間在這裡對話……”李閱順着這個思路進一步思索。
“五個鎮子，現在只剩下聖礦鎮的鎮大廳和教會，再跑一趟礦場與兵工廠的話，就終於搞定裂金山，這個時候被獵人盯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基本上，李閱還是延續了從前的思路，先搞定容易探索的地方，把難題留在最後，然後一股腦莽過去。
裂金山的礦場與兵工廠必然和聖礦鎮一樣，守衛森嚴，最好還是在聖礦鎮搞出點大事，然後趁着裂金山的力量都集中到這裡的時候，利用自己的速度優勢，一路跑出礦場和兵工廠，拿到下一份記憶……
現在有一個莫名其妙的獵人盯着，這個計劃就很難實施了。
“在被他抓到之前，我們最好先解決掉他。”李閱做出決定。
“你是說……狩獵獵人？”影影一顫。
“對，就今天。”李閱四望。
“可以……這很酷。”影影點頭。
“你能離開我麼？”李閱問了一個莫名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