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
按習俗,大家一起走親戚拜年。
這對魏澈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只要去拜年,他就又能得到一大筆壓歲錢了。
溫盈雖然拒絕了和他一起睡覺,但對魏澈來說,這並沒有什麼。
其實,早在溫盈讀初中後,身子開始長開,兩人就已經分房睡了。
孩子的世界,是沒有仇恨的。兩家的大人或許打得不可開交,但這並不妨礙兩家的孩子玩到一起。
魏澈一如既往的喜歡溫盈,總喜歡拉着溫盈一起玩,這讓蕭柔不時的暗罵魏澈沒心沒肺不長記性。
但蕭柔也無可奈何!
就算是她智慧通天,她也不能把兒子腦子撬開,把她的想法硬塞進去啊。
對魏澈來說,這個年過的很愉快。
對溫盈來說,魏家暗流洶涌,讓她有些心力憔悴。要不是一直等候着王牧的到來,溫盈早就想離開這裡了。
這次回來後,溫盈感受無比濃烈,這裡......不是她的家。
雞尾嶼纔是!
在這個家生活了十幾年,在雞尾嶼只生活了大半年,但現在溫盈卻只想繼續留在雞尾嶼。
這裡她是一會兒都不想繼續待下去了!
在這個魏家大院,溫盈感覺壓抑的可怕,似乎太阿倒懸天穹將墜,壓抑的可怕。
大年初二,來給魏家拜年的人可真不少,形形色色的親戚來了一茬兒又一茬兒。
當然,更多的還是來給魏國忠這個老領導“拜年”的官員。
對於這種情況,魏家早有經驗,應付起來得心應手。
不過,這和溫盈沒有什麼關係。
到了傍晚,魏家又來了一批客人,這批客人很特殊。這次,溫盈卻是不得不走出門親自迎接。
“媽,您來了!”
車裡,走出了一個打扮的很浮誇的中年婦女,穿金戴銀,非常貴氣。
但她臉上那黝黑的皮膚,粗糙的大手,和那金燦燦的首飾搭配在一起,就顯得非常怪異。
這位中年婦女不是別人,正是溫盈的生母陳桂芬。
溫盈伸出手,打算攙扶着陳桂芬的胳膊,但陳桂芬直接掙開了。
“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媽啊,今年,你怎麼不繼續在外面野了?”
溫盈的手一僵,雖然對這個生母的脾氣了如指掌,但這麼赤果果的打臉,依舊讓她顏面無存。
不過,溫盈沒有反駁。
對於這個生母,溫盈接觸的很少,記憶已經有些開始模糊,但她的脾氣溫盈是知道的。
她的嘴,就像是加特林,一旦點燃,不管在哪兒,不管周圍有什麼人,她都會烎烎烎。
惹不起,惹不起啊!
“你這娘們兒胡說八道什麼呢,大過年的也不知道安生!”
一個皮膚粗糙,臉上長滿皺紋的老漢從車裡下來,開口就把陳桂芬訓斥了一頓。
這個人叫溫衛紅,正是溫盈的生父。
看到這張已經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臉,溫盈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只是象徵性的喊了一聲“爸”。
溫衛紅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四姐!”
“四姐!”
“四姐!”
五妹妹、六妹妹、七妹妹接連呼喊着溫盈,溫盈循聲望去,這才發現了三個亭亭玉立的少女。
她們三個到底都是去大城市讀過書的人,現在長得不僅亭亭玉立,而且非常的知書達理。
因爲魏家的照拂,溫家的家境早已今非昔比,送三個女孩去讀書,並不是什麼太難的事。
不得不說,溫家這幾個小姑娘,基因都不錯,長得都很標緻。
當然,和溫盈不能比就是。
“喲,四姐這是越來越漂亮了,聽說你是那個什麼雞尾嶼的總裁,這是發財了吧!”
這次開口的是溫盈的八弟,也是溫家唯一的獨苗。
不過,此時他正吊兒郎當的打量着溫盈,這讓溫盈非常的不舒服。
溫盈懶得理她這個吊兒郎當的弟弟,直接開口,“爸媽,各位妹妹,外面天寒地凍的,我們先進院子裡去吧!”
看到溫盈沒有回答兒子的話,陳桂芬眉頭一挑,“那個啥子雞尾嶼是怎麼回事?你一個有夫之婦在外面胡搞什麼?!”
溫盈臉色一沉,“媽,我已經長大了,是個成年人了。我的事,你們別管!”
溫盈這話,頓時惹惱了陳桂芬。
她臉一垮,張嘴就罵道,“喲,你這個死丫頭片子翅膀硬了啊,我十月懷胎生下你,還不能管你的事了。一個結了婚的女人,整天在外面瞎胡混,我們溫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雖然知道她這個生母是個極品,但溫盈這顆心依舊冷的可怕。
圖窮匕見,這就是魏家給她上的第一盤大菜嗎?
不得不說,溫盈的確是被噁心到了。
“媽,你生我養我,我無以爲報。現在這件事,到底誰對誰錯,已經不重要了。我明確告訴你,我要和魏澈離婚。這是我和魏家的事,你們不要插手!”
看到溫盈那澄澈認真,而又決絕悲傷的眸子,陳桂芬一時語塞,竟有些被這個女兒的決心嚇到了。
但陳桂芬是這麼容易認輸的人嗎?
“離婚,呔,不要臉,這種話也是你該說出口的。沒有魏家,你早餓死了,你能有今天?”
溫盈的八弟溫成,更是直接跳了起來,“四姐,說話要講良心啊,沒有魏家,哪兒有我們溫家的今天。滴水之恩涌泉相報,四姐你可不能忘恩負義啊!”
溫盈氣苦,只是看向了溫衛紅,“爸,您說呢?”
溫衛紅老臉一紅,慚愧的低下了頭。
吃人嘴軟拿人手軟,溫家能有今天,完全就是因爲魏家。
蕭柔憑什麼養着他們?
還不是因爲他們是溫盈的生父生母,最重要的是,他們能幫着“勸”溫盈。
這麼多年,他們一直都是這麼做的。
溫衛紅雖然沒讀多少書,但這麼多年,他也看的通透了。
他能看得透,其他人自然也能看得透。
“爸什麼爸,你也不想想你都和小澈結婚多少年了。這麼多年過去了,竟然還沒給魏家添個一男半女。連個蛋都不會下,真丟咱們溫家的人!”
“聽說前兩天,你還把小澈給趕出了房門,你可真夠出息啊!”
溫盈掃視了衆人一眼,除了三個妹妹面皮薄一點低下了頭。
其他幾個人都一臉坦然的看着她,都指望着她“涌泉相報”魏家的大恩,這讓溫盈的心徹底寒透了。
“爸、媽,既然你們說我丟溫家的人,那以後就別把我再當溫家的人了吧!”
溫成一聽,頓時不幹了。
要是溫盈不認這個爸媽了,那以後魏家怎麼可能還繼續照拂他們。
“四姐,你這話就不對了。一筆寫不出兩個溫字,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爸媽生了你,那你就這一輩子都是溫家的女兒。你剛纔那要恩斷義絕的話也太忘恩負義了,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人。是王牧那個野男人教的嗎?”
溫成一副大義凜然,忠於孝悌的模樣。
啪!
溫盈上去就給了溫成一耳光,“你說誰是野男人,有種你再說一遍!”
溫成摸着臉頰,不敢思議的望着溫盈,他竟然被溫盈這個女人給打了。
溫成跑到陳桂芬面前,“媽,四姐她打我,爲了一個野男人,她打我!”
陳桂芬怒了,往溫盈身前一坐,就哭喪起來。
“來人啊,救命啊,不孝子爲了野男人要打死老孃了!”
溫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