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聽着大家各自的說法,說的都很有道理,只是這件事情沒有一定的判定。
這時有人問云溪:
“云溪,他們那白事辦的怎麼樣,吃的怎麼樣。”
王全福家有錢,大家都認爲,辦喪事這麼隆重,吃的飯菜更豪華吧,想聽聽云溪怎麼說。
云溪可是大廚,一場席面,飯菜的好壞,大廚是最有發言權的。
大家都看着云溪,等着云溪說一說晚餐多麼的豪華。
云溪看着大家,說道:
“嗯,今天晚上吃了羊雜,飯菜跟以往辦的都一樣,沒什麼特別的。”
云溪說完後,衆人覺得這沒什麼可八卦的,這時有人問道:
“我那倆天不在,我一直想問,劉彪是怎麼發現媳婦跟王全福在一起的,是在哪裡把王全福給打死的?”
一個瘦瘦的阿姨好奇的問着,自己一直幫女兒看孩子,最近纔回來,回來後才知道王全福已經去世了。
這話一問,瞬間安靜了。
原本大家還嗑着瓜子聊着天,這話一問,誰也不說話了,只聽見嗑瓜子的聲音。
這件事情誰也不想提,大家只是八卦一下,不想說王全福當時去世的慘狀,王全福的乾弟弟也跟一些人交代過,不能跟外村的人亂說,只說自己哥哥是得病去世的,不讓大家隨意的討論。
這話問完以後,誰也不說話,畢竟王全福在世時候,對村裡人都不薄,幫着大家致富,這份情誼是永遠忘不了的,誰也不想主動說這個話題,尤其還是有人囑咐了,這件事情不能說,所以這樣的事情,大家還是比較保護王全福的,誰也不提他是怎麼去世的。
這時一個大伯呵斥的說道:
“你一個婦道人家,打聽這幹嘛!不早了,各回各家吧。”
大伯這樣說完後,另一個人說道:
“是呢,不早了,回家吧!”
這話一說完,大家都各自散了。
留着阿姨一個人坐在那裡發呆,她也有點懵,想不到自己就問了一句,瞬間把話題結束了,簡直就是話題的終結者。
阿姨心裡也在暗自的說着,以後不能在提這個話題了,問誰誰也不說,阿姨已經打聽了好幾次,就是沒人願意說。
云溪拿着自己的買的玉米雪糕也回家了。
之後的倆天時間,云溪每天都是去做中晚倆餐。
第一次的中午飯菜,是王老爺子要求的,吃手擀麪,云溪中午做了三種配面的臊子,一種是肉醬,可以吃炸醬麪,一種是三鮮臊子面,可以做湯麪吃,還有一種是牛肉酸湯麪。
麪條配的蔬菜是白灼菜心,荷蘭豆炒蓮藕,西芹木耳,幹鍋土豆,金錢蛋。
中午的麪條,吃的人也多,接近葬禮,前來祭奠的人也多,也有一些是因爲云溪掌勺,加上想看一看王全福是不是說的那麼氣派,從來沒見過一個喪事辦的這麼驚天動地。
中午吃了整整一袋五十斤的白麪,又是光盤。
晚上吃的主食是米飯跟花捲,配菜是金針孤肥牛卷,蔥油燜雞肉,香辣平孤,肉末茄子,香辣雞胗,爆炒豬肚,絲瓜炒雞蛋,涼拌皮蛋黃瓜。
晚餐的花捲做的是南瓜花捲,把南瓜蒸熟後,搗碎用來和麪,蒸出的花捲就是一層南瓜色,一層白色。
晚上的米飯剩了很多,把花捲都吃了。
剩米飯云溪用力啊做早飯,本來是不來做早點的,云溪害怕浪費糧食,想着來做早飯,把剩下的米飯做皮蛋瘦肉粥,在做一個醬香餅。
王恩跟金雅,之前是杜絕跟外人溝通,自從云溪來做飯,每次廚房忙完後,或者備菜的時候,王恩都要進廚房跟云溪聊一聊做飯的事情。
這幾天最期待的就是云溪做的飯,也可以說云溪做的飯菜讓王恩感覺自己復活了。
云溪的飯菜做的美味,王恩也主動跟云溪聊做飯的話題。
王恩冰冷的表情,冷澹的語氣,詢問的都是跟美食相關的,還問云溪是怎麼做的,做美食的方法,云溪耐心的跟王恩說怎麼做飯,王恩也認真的聽着。
不止王恩,金雅吃飯也願意出來跟大家一起吃飯,不在臥室裡憋着,也遵循當地的習俗,穿着縫製的白衣,腰間繫着麻繩,跟王恩一起守靈上香。
金雅也慢慢的發現王恩在這幾天觀念轉變的非常冷澹,金雅完全沒有注意到兒子的變化,只管自己的悲傷情緒。
金雅是又氣又傷心,氣的是王全福沾花惹草,即便事實如此,金雅也傷心,王全福再也不能陪伴在她身旁了,還傷心王全福跟他天各一方。
王全福對家庭的責任心,對自己的愛護,對親人的用心,結婚二十幾年,王全福從來沒有跟自己大聲吼叫過,突然離世金雅很難過,無法面對老公的去世。
金雅在家,家裡一切事情都是王全福安排,金雅對於家裡的任何事情都不操心,王全福就是金雅的依賴,金雅花的沒錢,儘管找王全福。
對於錢,金雅完全放任不管,花錢都是王全福每個月定點給打錢,自己只管開心。
所以金雅只關注自己的心情,忽略了兒子跟公婆的狀態,金雅就像鴕鳥一樣,把自己掩蓋起來,只要把自己頭部掩蓋的完美,這些事情就可以過去。
金雅也在慢慢的轉變想法,這幾天的守靈,讓金雅瞬間意識到,這個家雖然沒有了頂樑柱,但還有自己,金雅不能讓兒子對父親,對家庭有絕望,即便王全福是出軌,但是王全福對於孩子的陪伴與責任,讓金雅也自愧不如。
倆人吃過飯後,坐在飯桌前,金雅慢慢的開導王恩,讓王恩意識到,這件事情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只是劉彪太偏激。
王老爺子看着兒媳這幾天的變化,感覺她也算個抗事的人,之前總是不聞不問,王老爺子以爲金雅想找下家了。
想不到這幾天金雅的改變,讓王老爺子心裡也感慨,希望兒媳以後好好的把孫子照看好,以後老倆口不去縣城了,就在村裡住了。
老倆口也不是老古董,也不反對金雅事後再婚,兒子沒了,老倆口也不跟着兒媳婦一起住了,就在村裡住着。
王家在辦喪事的這幾天,大家也都在慢慢的轉變觀念,逝者已逝,活人要好好的。
另一邊。
劉彪媳婦,自從劉彪被捕後,她一直在家,不肯出門。
劉彪的兒子也回家了,不去學校,也不想見媽媽,一開始就在網吧熬夜,後來被姑姑找回來,一直在爺爺奶奶家住着。
劉文軒上高中,因爲父親的事情,劉文軒也不想上學了,至於高考也不想參加了,劉文軒也不想見媽媽,只想一個人徹夜玩遊戲麻醉自己。
劉彪媳婦在家裡,開始也是每天哭,後來慢慢的平靜了。
基本是一天一頓白水煮掛麪,一個人在家裡,劉彪媳婦想到好幾次輕聲的念頭,但是一想到孩子,還是放棄了。
劉彪媳婦是目睹劉彪打王全福的全過程,當時也被嚇的不輕。
劉彪媳婦也不知道劉彪是怎麼發現的,沒有任何的預兆,就突然發瘋似的打人。
劉彪媳婦跟王全福出去玩,回來的時候,劉彪媳婦跟王全福倆人在車上,剛走在進村的小道上,就遇到劉彪拿着很長的鐵搓子站在路口,等着倆人。
鐵搓子是用來給牛修腳的,將近半米,形狀是三角形,也能用來補輪胎。
劉彪拿着鐵搓子,眼睛裡都是怨恨跟憤怒,剛走進村的道路上,沒什麼人,也正好是晚上的九點多,沒人往東南邊的路上走,這邊平時就是出入一些垃圾車,收村裡的垃圾。
這條路基本村裡人不走,只有垃圾車過,倆邊都是花生地。
車裡的倆人看到道路前邊的劉彪,王全福感覺劉彪爲人老實,跟他瞎扯一頓閒話應該能湖弄過去,王全福壓根不怕劉彪,因爲劉彪只是長的彪悍,性格很老實。
王全福正準備要下車解釋,劉彪媳婦直接拉着,不讓王全福下車。
劉彪媳婦最清楚劉彪的爲人,尤其看着劉彪發怒的樣子,本來要下車的王全福被劉彪媳婦拉着,劉彪媳婦下車後,讓王全福鎖好車門。
劉彪媳婦最清楚劉彪,認死理,也是個死心眼,幹事情莽撞,俗話說的就是,腦瓜子帶生的。
劉彪看到自己媳婦,如此保護王全福,瞬間暴怒,直接用鐵搓子上前,二話不說,伸手就打碎車前的擋風玻璃。
劉彪媳婦都沒來的急制止劉彪,只見劉彪快速上前,直接砸碎車的擋風玻璃。
這一打,王全福也驚呆了,想不到自己從小玩到大的劉彪,竟然這麼的莽撞,這是要自己的命。
王全福看着劉彪,一開始的僥倖心理直接害怕,眼看車沒法開,王全福腦海中下意識的思想就是趕快跑,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想,能不能跑掉。
王全福直接打開車門就逃命,這一開車門,王全福直接葬送了自己的生命。
如果不跑,王全福到後座上,死死的鎖着車門,只要能抵擋五分鐘,劉彪就打不死他了,到時候驚動了百米外的村民,王全福還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