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因統治者而衰落
特斯拉以及他的兒子跟那位中年人一同離開了酒館,從瑞士的門走了出去。
中年人將帶他們去認識他們黨派的高層,並且開一個會議。
他們最終將爲斯拉夫的命運,選擇出一個真正的方向。
現在的沙俄雖然國土龐大,但是卻外強中乾。
尼古拉二世志大才疏,他繼承了他先祖對於土地的渴望,但是卻沒有先祖的能力。
他對於國內的治理可以說是用慘不忍睹來形容,矛盾未曾得到疏解,反而在不斷增加。
但是,這個國家對於同盟國而言卻是至關重要的。
德意志帝國擁有着非常強大的工業能力,他們成功的將大部分的工業資源整合了起來進行了政府調控。
但是,國土大小注定了他們的上限,除了雙線作戰之外,資源問題以及戰略縱深也是他們在另一個世界裡戰敗的重要原因。
但是,現在不同了,龐大的沙俄國土上所擁有的龐大資源加上德意志的工業實力,這種強強聯合即使是北辰跟布里塔尼亞都無法忽視。
而這場戰爭的最終結果也將撲朔迷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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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斯拉一早就看明白了這一點,沙俄的立場決定着這場戰爭的最終走向。
這也是他這段時間出使各國所努力的方向。
對於特斯拉來說,他並不奢望沙俄支持他們,但只要他們也不支持同盟國,就已經是決定性了。
尼古拉二世以及這些年的布黨在沙俄國內創造的民衆基礎,已經足夠掀起一場變革了。
但是,若是想要掀起一場變革,僅僅只是民衆基礎是沒用的,武裝鬥爭是必要的。
他們缺少的,是可以與機甲對抗的東西,而這些特斯拉都可以給他們。
變革的最後一塊拼圖,已經拼上了。
夏亞其實無需去多做什麼,這本就是人類歷史洪流必然流往的方向。
不過,他倒是可以在這必然的方向中,改變一些細節。
千里之堤潰於蟻穴,即使是奔騰的河道,也有可能因爲一些細小的支流而改變前進的方向。
在他們離開後,夏亞也在酒館內默默的收拾起了吧檯上的東西。
其實如果是過去的話夏亞對於這些家務類的事情是屬於能用魔法就用魔法的。
但是現在不同了,隨着年齡越來越大,他更加喜歡開始享受勞動本身帶來的快樂。
看着杯子在自己的收拾下襬放整齊,桌面也被自己清潔的一塵不染,是會有一些成就感在裡面的。
阿莉西亞以前不太開心的時候就喜歡通過勞動來發泄心中的煩悶。
其實勞動的本就應該是愉快的,是富有成就感的事情,是一種創造價值,且自我滿足的手段。
但隨着工業革命開啓後,人類社會越來越發達,人類所能創造的價值越發有限。
人口的增長,各種工種的數量快速增長,在某種名爲“內卷”這種惡性競爭的大環境的加持下,個人的價值也就越發廉價。
當你的絕大多數的勞動所創造的價值都被“老闆”所獲取後,那僅存的自我滿足感也同樣消失殆盡。
從那之後開始,勞動變成了維持生存的手段,人們日復一日的做着同樣的工作,失去了勞動的喜悅,活成了麻木的,爲了生存而活的機械。
勞動自然也就失去了本來的意義。
這時,一側的廊道走出了一個人,穿着一件清新的冬裝素色長裙,肩膀上披着一件白色的貂毛冬裝斗篷,頭上還戴着一個跟斗篷的顏色一樣的貂毛帽子。
配着她那白色的長髮以及白人擁有的高挺的鼻樑還真有一種雪國美人的感覺。
實際上,沙俄這邊從大蒙古帝國開始血脈中就染上了許多的黃種人基因。
從大北辰帝國時期,也與大量的漢人進行通婚,所以他們的樣貌沒有像日耳曼人那樣面部輪廓像刀削的一樣,而是相對柔和,比較符合東方人的審美。阿莉西亞的樣子就很像是這裡的人。
“收拾好了嗎?”阿莉西亞問道。
“好了。”夏亞說。
夏亞將身上的圍裙拿了下來掛在了一側的掛鉤上。
阿莉西亞緩步上前攬住了夏亞的臂彎,兩個人一同走出了酒館中。
每天傍晚,夏亞都會跟阿莉西亞在異國的街道上走一走,可以是任何一個國家。
迎着風吹,看着花落,享受着時間的流逝。
臉上悄悄地滑過了一絲涼意,又迅速地消失的無影無蹤。那是雪,阿莉西亞緩緩的擡起頭,雪還沒有下大,只能隱隱約約地看見幾粒晶瑩的雪沫落下。
雪在地面上慢慢地鋪上了一層輕紗。行人都默默不語,腳步輕輕,似乎生怕把這層冬的紗衣踩碎。城市的喧鬧聲已蕩然無存,也許它們也怕打破這雪的寧靜與美麗吧。
阿莉西亞看了看四周,“這莫斯科,跟過去比起來,真是不一樣了。”
做爲曾經的沙俄首都,這裡也同樣具有豐富的文化氣息,城建也很漂亮。
不過相比於過去,這裡多了一些粗壯的管道,也能看見一些煙囪在冒着蒸汽跟白煙。
現今的沙俄國土呈現出東西長、南北窄,地理上從西往東走,大致可區分成東歐平原、烏拉爾山脈、西伯利亞平原、中西伯利亞高原、東部山地,接着來到太平洋。
而莫斯科就位於東歐平原的中心點,以沙俄整體國土位置來說是較爲偏西面的位置,境內有莫斯科河穿境而過,城市名稱由來也是源於這條河流。
雖然位處東歐平原的中心地帶,但是莫斯科地形上的缺點並不少。
首先是沒有臨海港口的水運優勢,平原地形不容易防守。而從整個沙俄的地理位置來看,又太偏向西邊,導致經營管理並不太容易。
不過,雖然沙俄的國土跨越歐亞大陸,但沙俄人自己一向認定自己是歐洲國家,大型城市發展也都側重於歐亞分界的烏拉爾山脈左側的東歐平原。
加上古俄羅斯屬於封建制度,於是城市的崛起不一定有着環境優勢,卻必然與公國的領導者的勢力消長有關。
莫斯科這個新石器時代就有人類生活的區域,開創者的名字是尤里·多爾戈魯基,羅斯托夫-蘇茲達爾公國王公、基輔大公。
1147年他還身爲王子之時,在一次權力爭奪戰中獲勝,就邀請親友前往莫斯科慶祝。
這也成爲當地最早的文獻紀錄,以及莫斯科名義上的建城之年。在他成爲基輔羅斯的統治者之後,也在莫斯科修築防禦工事,成爲軍事據點,逐漸有了基礎格局。
但那個時代的政權核心,是以基輔爲主,莫斯科這個破落的小地方當然還不具備成爲首都的條件。
基輔羅斯是由諸侯國組成的封建體制。
在當時,諸侯國統治者稱爲王公。統領諸侯國的頭頭則稱爲大公。然而龐大的基輔羅斯,也在13世紀中期遭遇蒙古帝國的入侵,成吉思汗的孫子拔都在這裡建立欽察汗國(金帳汗國)。
雖然概念上的基輔羅斯已經滅國,旗下的各個諸侯國,卻在繳稅與服兵役的義務之外,仍然享有一定程度的自治與自由權利。
而莫斯科在此時反而因爲不起眼而躲開了戰亂影響,逐步發展起來。
莫斯科的第一位王公是丹尼爾.亞歷山德羅維奇。丹尼爾的父親是當時的大公,在丹尼爾2歲的時候就一命嗚呼了,將當時還沒什經濟價值的莫斯科作爲遺產,給丹尼爾作爲王公的封地。
丹尼爾日後就以克林姆林爲中心,建立起教堂、政府部門等一些具有權力象徵意義的公共建設設施。
他在兄弟鬩牆的奪權混戰中,總能看準風向站到優勢的一方,也極大地擴大了莫斯科的影響力。
但真正讓丹尼爾受到俄羅斯人推崇的原因,是他以傑出的手腕,突破蒙古帝國的佔領與王權爭奪的困境,以不流血的方式維護了莫斯科的和平。
後來繼承他統治權的兩個兒子也毫不遜色,在與蒙古帝國統治者的通婚與同盟中締結友好關係。
徵稅權力之後迅速累積領地與財富,回頭又將這些資源灌注到克林姆林宮的建設,讓原先設置在基輔的東正教都主教在14世紀中期遷移到莫斯科。於是莫斯科公國就這樣擡升了自己在政治、經濟與宗教上的地位。
但擴張勢必會引起周邊國家的高度警戒,比如與信仰不同的鄰國立陶宛,跟莫斯科之間就發生過不少衝突。
15世紀中期,已經伊斯蘭化的欽察汗國因爲日漸衰退產生危機感,於是聯合立陶宛在內的多個公國出兵攻打莫斯科。
當時的莫斯科大公爲了保護政權與東正教信仰,痛擊來犯的敵軍,取得了戰爭的勝利。打敗蒙古帝國樹立威望以後,也徹底轉變原本親近蒙古帝國的姿態,從拒絕納稅開始,採取對抗方式逐步脫離控制。
1476年,在伊凡三世的主導下莫斯科公國正式獨立,甚至將原本的版圖擴大了6倍之多。他的孫子伊凡四世更是在統一各地之後成立俄羅斯沙皇國,成爲第一任沙皇“恐怖伊凡”,外號是“雷帝”。
恐怖的稱號不只是解釋他的極端性格,也是表達他將鬆散的封建體制,徹底轉爲中央集權的鐵血手段。
沙俄是以莫斯科爲基礎發展的,首都也理所應當的是莫斯科。
但歷史沒有理所當然這回事。
100多年後的1712年,俄羅斯沙皇國最後一任君主彼得一世,卻在突然之間把首都從莫斯科遷到北方的聖彼得堡。
說彼得一世這位大帝是最後一任,並不是他被推翻或者駕崩,而是這位後來被稱爲“彼得大帝”的君主,在打敗瑞典,取得波羅的海控制權之後,1721年把國名更換爲“俄羅斯帝國”,頭銜也從原本的“沙皇”(Tsar)改爲“皇帝”(Emperor)。這兩者原本只是翻譯不同但意義相同,都是傳承自羅馬帝國的頭銜。
但是彼得大帝稱帝之後,將沙皇的地位下調到與國王同一等級,相對的,他通過皇帝之名提升俄帝國的聲勢。
遷都到更親近歐洲發達國家的聖彼得堡,是彼得大帝企圖實現西化的實際舉措。
雖然橫跨歐亞大陸,但沙俄對自身的定位一直是歐洲國家。
只是,從15世紀到17世紀,歐洲強權在世界進行爭霸戰的大航海時代,沙俄卻沒能參與其中。甚至在帝國崛起之後,相較於歐洲其他國家的發達程度,似乎也遜色不少。
所以,發展海權與現代化,就成爲彼得大帝迫切的目標。航海需要什麼?需要船。船需要什麼?需要港口。
原本屬於內陸國的沙俄,因此必須取得臨海的土地來建設港口。
於是,彼得大帝通過攻打瑞典,控制了波羅的海的土地,迅速的在此開始建立全新的都市,以聖徒彼得命名爲聖彼得堡。
遷都一開始並不順利,主要是在莫斯科養尊處優的王公貴族,身爲既得利益者,不想承擔遷都的風險與損失。
這反而更讓彼得大帝意識到,要大刀闊斧的執行改革計劃,就要遠離莫斯科這幫傳統勢力,於是更加速遷都時程。在短短的兩年之間,就完成首都轉移工作。
當時的莫斯科已經是歐洲屈指可數的超級都市了,但在遷都之後,莫斯科就因此迅速衰敗。
遷都之後,國家資源流向更加接近於歐洲強國,莫斯科的人口也因此隨之下滑。
雖然在1750年,因爲大量農奴與逃兵涌入,使得人口再度激增,但也造成資源過度消耗的問題。
加上沒有規劃的工廠林立、污染水源,落後的木造建築,導致火災經常發生,經濟發展疲弱也讓治安敗壞,地方民亂暴動事件頻繁,都讓莫斯科失去昔日風采。
當時葉卡捷琳娜二世進行了一系列大刀闊斧的政策,想挽救莫斯科的處境。但嚴重的傳染病很快找上門來。
這場瘟疫中,估計在莫斯科至少有10萬人喪命。這雖然是天災,也是人禍。因爲遷都的歷史選擇帶來蝴蝶效應,傳染病的蔓延,當然也與莫斯科地位下降、生活環境轉趨惡劣有關。
直到1918年王朝被推翻,一次大戰結束後的時期,才重新獲得首都名號。
莫斯科因爲統治者而閃耀,卻也因爲統治者而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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