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光輝佔據了所有人的視線。
不過這光輝雖然耀眼,但是卻並不刺眼。
反而帶着一種如同清晨的陽光一般溫和的感覺。
很快,他們的耳邊傳來了一種無比痛苦的嘶吼聲。
這聲音彷彿是從喉嚨深處發出的,痛苦且刺耳。
但大概過了幾十秒,這聲音越來越弱,越來越弱。
很快,光輝逐漸的散去。
等人們逐漸恢復視線的時候。
那被黑影所籠罩的怪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獸的骨架。
身上一點血肉都沒有,但是骨架要比地球上的任何一個生物都要粗壯。
骨頭上仍舊有一些漆黑的陰影在跳躍着,不過隨着時間的流逝也逐漸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那巨獸的骨架,也緩緩的向着一側傾倒,發出了沉悶的聲響,煙塵四濺。
全場再一次安靜了下來。
人們不由自主的將視線轉移到了持劍的亞瑟身上。
甚至於那些還在逃跑的人,也因爲剛剛的那耀眼的光輝而驅散了心中的驚慌,轉移了自己的視線。
火紅的短髮隨着微風飛舞着,四周燃燒着的火光映照在他那俊朗的面容上。
他看上去很年輕,但是一雙眼眸卻在講述着他所經歷的歲月。
“還愣着做什麼?”亞瑟的聲音將斯塔莉從失神中拉了回來。
就見亞瑟正靜靜的注視着自己,“你們不是要逃去安全區嗎?”
斯塔莉沒有回答,她甚至都忘記了自己會說話了,只是怔怔的看着亞瑟。
亞瑟聳了聳肩,也沒有再言語,只是緩步走向了格雷格森。
他來到了格雷格森的面前。
他緩緩的擡起手,綠色的光輝在他的手中閃耀,格雷格森感覺自己身上的傷勢逐漸的恢復,甚至斷掉的一些骨頭也自己接了回去。
他原本有些艱難的呼吸開始重新通暢了起來,身上各處的疼痛也逐漸的消退。
他緩緩的坐了起來,看着面前的亞瑟,壓下心中的激動道。
“你您.您是”
“我只是一個路過的普通人罷了。”亞瑟笑道。
亞瑟的話,直接將格雷格森所有的話都堵住了。
他似乎是想要說什麼,但是卻又不知道合不合適,不敢直接說出來。
不過身後的那些人就不像格雷格森那樣想那麼多了。
“那是亞瑟大帝!”
“不會錯的,那就是亞瑟大帝!”
隨着一個人發出聲音,就如同一滴油滴落在清澈的湖水中一樣,迅速的向着四周蔓延。
此起彼伏的交流聲逐漸的響起。
“歷史的記載果然是錯誤的,那樣強大存在,那樣偉大的存在,怎麼可能會死!?”
“他是假死的,他一直活着,傳說是真的,亞瑟大帝自拔出石中劍開始,就已經定格了壽命!”
人們顯然異常的激動,甚至都忘記了現在的情況,忘記了逃跑。
或者說,在這些人的眼中,沒有什麼地方比亞瑟身邊更加安全的了。
當初他從戰爭、饑荒、瘟疫與死亡中拯救了布里塔尼亞的人民,而如今,他也同樣能帶領布里塔尼亞人戰勝這些外來的怪物。是的,此刻,沒有人懷疑這一點。
原本感到驚慌且無措的人們,在亞瑟出現的那一刻,全都緩和下了情緒。
民族與國家需要英雄的存在。
而亞瑟在這個國家創造的傳奇也無疑是最爲適合被宣傳的。
一個英雄的存在,可以增加民族以及國家的凝聚力。
當然,前提是這位英雄已經逝去。
不然的話就會有這樣的結果。
格雷格森絲毫不懷疑,如果此刻亞瑟擡起手中的聖劍振臂一揮,甚至可以直接替代總統成爲這個國家的統治者。
如果是和平時代的話當然不會這麼容易。
但此刻正是動亂的時候,整個國家的人們都陷入了一種恐慌以及迷茫中。
人們更加需要一個精神導向。
亞瑟沒有解釋,也沒有迴應,只是看着格雷格森繼續問道。
“軍隊,什麼時候進來?”
格雷格森回過神來,連忙道,“按照常理的話這個時候應該進來了,但是估計被什麼東西給拖住了,所以一直沒到。”
“咻咻咻咻咻!”
這時,無數的“流星”在城市的上空劃過,那估計是皇都附近的陸基炮臺發射出的火箭彈。
無數的火箭彈在空中劃過一個個優美的弧度,點亮半邊天穹,在城市的另一頭綻放。
火紅的焰光點亮了半邊的夜空,幾秒鐘後,他們聽見了炮彈爆炸傳來的轟鳴聲,大地在劇烈的顫動着。
火焰燃燒的灰燼在空中飄蕩着,甚至一些飄到了格雷格森的臉上。
格雷格森面色凝重的望向遠方。
皇都的建築就是有着數百年曆史文化氣息的,而且作爲金融中心,也有着很多的高樓大廈。
每一次的炮火轟炸所消耗的炮彈倒是其次,每一次轟炸對城市造成的破壞都是難以挽回的損失。
不過即使如此,軍隊也依舊下達了轟炸的命令,這就說明軍隊遇到了難以對付的東西。
敵人進行的這一次突襲是因爲他們知曉這裡是皇都,是這個國家的首都。
所以派遣的怪物的強大,或許要超越沿海的那些城市。
格雷格森回過神來,他看向了站在他面前的亞瑟,面色沉重的說。
“對不起,先生。”
亞瑟揚起眉毛,“爲什麼要說對不起?”
“這座城市,是您交到我們手中的,但是我們卻未能守護它。”
亞瑟一愣,但接着感到好笑的搖了搖頭,“當初莫德雷德掀起革命的時候,這座城市遭受到的破壞,可不比現在少。”
格雷格森皺起眉頭,一時間有些沒理解亞瑟的意思。
但接着,他就聽見亞瑟道。
“歷史所留下的文化瑰寶雖然重要,但人永遠是最爲重要的。”
亞瑟看向了街道的盡頭,在那裡,一羣猙獰的怪物正向着這邊緩緩靠近。
“我在位的時候,布里塔尼亞挖掘出了很多瑪雅文明的遺蹟,他們的文化建築扛過了歲月的侵蝕被保留了下來,但是人卻消失在了茫茫的歷史長河中,他們的文明也停止了延續。
文明,終究是要以人類爲載體才能延續。
只要人還活着,文明就存在,城市,就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