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修姆伽魯微微皺起了眉頭,“您的意思是”
“神代魔法師不就是嗎?”金固緩緩開口道,“神明賦予人類一部分神權碎片,讓他們能通過這個權限使用大源的魔力。一部分神僅僅只是因爲自己的喜好,而另一部分則是爲了讓自己能與人類溝通所以選擇出這樣的代行者。”
頓了頓,他道,“不過,即使是一些神權碎片,也僅僅只是賦予了人類使用大源魔力的權利,想要培養一名神代魔法師還是非常困難的。
而他”
金固的臉上閃過了剎那的若有所思,“可以用一步登天來形容了.”
“誰能做到這種程度?“金固低聲輕喃,“就是宙斯的米青子,估計都創造不出來這樣的代理人。”
烏修姆伽魯張了張眼睛,他有些不太相信的看着那個投影屏幕上的達涅爾。
“您是說他比那赫拉克勒斯還麻煩?”
“不僅僅是他。”金固看了看北辰出現的那頭黑龍,又看了看現如今在歐洲戰場上出現的獵龍機甲,“人世這些人類的抵抗能力,有些超出我的想象。按照常理,人世應該經歷了相當漫長的末法時代,而無魔時代就算會出現什麼魔法師,那麼也不會有多強.”
金固的話語忽的停滯住了,因爲在面前的投影屏幕上,達涅爾正緩緩的擡起頭看向了天空。
他所看的方向是空無一物的,但是在金固等人的視角看來,他是透過了這個投影幕布看向了他們這邊
達涅爾緩緩的揚起嘴角,露出了一個不知意味的笑容,看上去很溫和,但總有一種不知意味的寒意
金固微微皺起了眉頭,包括另一側的烏修姆伽魯也是如此。”
金固收起了這個投影魔法。
“他是真的看見我們了嗎?“烏修姆伽魯問道。
金固沒有回答,他的眼中泛着淡淡的微光,輕聲道。
“雖然,目前盤面上我們仍處於優勢,但我內心的不安越發濃重了.”
“速速癒合!”
布里塔尼亞皇都的沃爾夫街。
穿着霍格沃茨的教授服的查爾斯正使用魔法給一位受了重傷的軍人治療。
這他的腹部被一個怪物撕開了,腸子都掉出來了,如果不是查爾斯在這裡,估計這人應該就直接死在這裡了。
他是霍格沃茨的魔法史學的教授,主要研究的是魔法史。
別看這個時代的魔法史短,這個世界過去是存在過魔法的,而這些歷史其實都記載在妖精之鄉的圖書館中,現如今在霍格沃茨的圖書館中也存在着這些記錄。
這些魔法史可以幫助魔法師們更好的瞭解魔法的來源,對於學習古魔法打下一些基礎。
所以他其實並不適合戰鬥,但他還是選擇來了前線。
大部分的魔法師其實都不會去治療這些普通人,這倒不是他們冷血。
而是現在他們正在經歷的是一場異常激烈的戰爭,他們需要節省魔力。
相比於將魔力消耗在普通人的身上,將魔力消耗在那些怪物以及魔法師身上顯然更有性價比一些。
“我是不是.要死了。”他眼神渙散的說。
“放心。”查爾斯低聲輕喃,“有我在,就是死神在這裡都收不走你。”
隨着他手上的魔力光輝閃耀着,在那軍人微微張大的眼神下,他腹部那看上去無比猙獰的傷口竟然開始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他感覺自己的腹部開始變的十分瘙癢,但很快,那劇烈的痛苦也緩緩的消退。
甚至於他手上的擦傷也開始逐漸的恢復。
查爾斯緩緩的站了起來,“好了,你在這裡好好休息一下吧。”“謝謝。”那軍人反應了過來,“我叫唐尼。”
“你叫我查爾斯。”查爾斯說。
他緩緩道擡起頭看着上方的天空中的幾頭巨龍。
萊奧仍舊在跟那些巨龍纏鬥着,而其餘的魔法師也逐漸的加入其中。
目前參戰的只有兩頭巨龍,其餘的巨龍並未動手,不知是因爲輕視他們,還是因爲有一些別的準備。
不過不可否認的事,除了萊奧之外,目前在皇都魔法師還都是執法者,雖然戰鬥力強大,但對於巨龍也只能做一些牽制。
因爲此刻的戰鬥僅僅只是皇都的,放大到全世界,遭受到巨龍入侵的,並不只是這一座城市。
這就導致了許多的兵力被分散了。
“接下來的戰鬥,已經不屬於伱們了。”查爾斯轉過頭道,“回去吧,你的兒子還在等着你,不是嗎?”
唐尼一愣,“你怎麼”
查爾斯指了指一側掉落的一張照片,照片裡是一個全家福,上面是他以及抱着一個小男孩的女人,他們的臉上都掛着幸福的笑容。
那個女人應該就是他的妻子,而孩子應該就是他的兒子。
唐尼的眼神一黯,接着輕喃,“他們已經死了。”
查爾斯張了張眼睛。
“幾年前的地獄惡魔入侵,我當時在外地,我回來的時候,就只能看見她們的骨灰了。”唐尼聲音低沉的說,“我朋友給她們收的屍,當時她的內臟已經被掏空,臉部也被破壞的很嚴重,還是依靠我之前送給她的生日禮物來辨認的。”
“所以你選擇了參軍?”查爾斯說。
“我當時只是想要一個答案。”唐尼說,“當時官方下令所有人都不能提及這件事,而真相也被隱藏了起來,除了當事人之外,沒有人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他緩緩的擡起頭,看了看四周。
“但現在,答案似乎已經有了.”
這裡同樣被那些亞龍肆虐過,許多人沒能來得及逃跑死在了這裡。
一些人直接被刨開了胸口,吃光了內臟,這些怪物似乎很喜歡吃內臟。
唐尼彷彿看見了自己的妻子當初的樣子,他忍不住轉過了頭。
“他的臉被破壞了,如果不是真正的親人,根本認不出這具屍體到底是誰。”他聲音低沉的說,“如果沒人來認領,他就會被火化葬在迪卡尼亞公共墓地中,永遠住在一個無名的墓地中。”
他靠在牆壁上,目光深邃的低聲輕喃,“當初,那些地獄惡魔入侵之後,有不少人都是這樣,那些失去了親人的人,每年祭奠的時候只能將所有死去的人都祭奠一遍。
現在看來,去迪卡尼亞的人估計會越來越多了。”
他努力的站了起來,聲音低沉的說。
“亞連總統說,如果我們沒獲得勝利,我們將不停的面臨死別,失去我們所珍視的一切.”
“我珍視的一切已經失去了。”
他緩緩的擡頭,眼中泛着熊熊的烈火。
“我的餘生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讓他們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