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易五人要了三個房間,總共花費一兩五錢銀子;花廣潛肉疼的嘟囔道;“咱們幹嘛不去這巨石縣的平妖司去借宿一晚上,都是同僚;想來那位平妖司司主不會拒絕我等借宿的吧!這樣不就省下這花的冤枉的銀子了嗎?”
田浪難得很認真的與花廣潛說道:“花兄,咱們明天就離開了,何必驚動平妖司的人,而且剛纔我們還與縣令二小姐有一些小小誤會,若是暴露了自己身份,那巨石縣縣令恐怕會爲難我等,少些麻煩還是較好。”
“不會吧!那縣令會那麼小氣?”
“花兄沒聽神兵坊的掌櫃說嗎;那顧縣令勢大,咱們還是小心行事較好。”
聽完這話,花廣潛纔沒在發鬧騷,相比破財,免災還是能讓人接受一些。
同一時間,平妖司府衙中;麻臉老頭鍾白水正一臉冷漠的召集着手下,全縣秘密尋在宋易幾人行蹤;他嚴厲告誡下屬,千萬不要打草驚蛇,他們尋找的那幾人不是他們招惹的起的存在,一旦發現,立馬通知自己就行了;若是擅自行動,惹怒了那幾人,自己可救不了你們;到時候白白丟了性命可別怨我。
平妖司的衙役捕快都是混跡江湖的老油條了,既然自家司主大人話說的這麼明白,肯定不會傻到去拼命的;找人而已,他們也聽出了司主大人的言外之意,好像並非一定要找到那幾人,既然這樣;大家摸摸魚就好了。
所有衙役飛快散去,獨剩鍾長水和一個馬臉高瘦如竹竿兒的男人留在府衙大堂中。
“司主大人,您不是答應過顧縣令會處理掉那幾人嗎?咱們如此敷衍,若是得罪了他,恐怕以後咱們在巨石縣裡很難生存下去啊!”
鍾白水冷哼一道:“哼,我當然知道這樣會惹惱顧長山,若是以往時候,我還會懼他幾分;但他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我已得到消息,他背後的靠山已經派人前往巨石縣了,而且在今晚就會抵達;我可是知道當初顧長山許諾給那位大人的承諾,但如今那顧長山明顯想反悔了,你以爲那位大人會繞過他,呵呵,到時候這巨石縣的縣令恐怕就得換人了吧!”
“大人英明。”
“哈哈哈···”得意的笑聲響徹了整個平妖司府。
但鍾白水沒發現,那位彎腰行禮恭維他的馬臉男人眼裡閃過一絲陰狠,但轉眼又恢復了奴性的笑容。
估計鍾白水怎麼都想不到,自己最親近的跟了自己幾十年的奴僕會背叛自己吧!若不是最信任之人,以他謹慎的性格,怎會在事情未成定局以前說出這個秘密
鍾白水的人還未找到宋易幾人,就有人先行一步的直接找上了宋易的落腳客棧。
簡陋的‘平民客棧’裡,大多數是粗布麻衣的下層百姓和一些行腳商人聚集在此,所以客棧裡充滿了一些低俗的言語和不明所以的嘿嘿笑聲。
一襲白衣長裙的顧若曦揹着一把古琴慢悠悠的踱步進了這家平民客棧,顧若曦的穿着打扮與氣質與這裡的環境格格不入;就如同一羣灰塵撲撲的家禽堆裡突然闖進來一隻色彩斑斕的漂亮孔雀,家禽會有些不知所措,也有些眼中露出不懷好意。
但孔雀露出閃着寒光的鋒利爪牙和尖喙時,所有家禽都默默的低下了頭,這隻孔雀不吃素。
客棧裡大半數的人都認出了顧若曦的身份,不認識的在看到周圍情況後,也深知這個女人是他們惹不起的存在,瞬間,客棧大堂裡的喧譁聲小了許多,只剩一些嗡嗡作響的私聲低語。
顧若曦並不說話,只是默默的走向一張向着窗口的桌子,本來圍坐的人立馬閃開了。
顧若曦自顧自的將揹負的古琴取下放在了桌面上,輕輕的試音勾動了一根琴絃。
“錚。”
琴聲清脆有力,琴絃張弛有度。
在顧若曦酒桌對面有一桌埋頭乾飯的五人,老少幼;五人自顧若曦進門開始就沒有擡頭關注過她,彷彿碗裡的飯菜纔是最吸引他們的東西。
“肯定是衝你來的,你去。”
“憑什麼說衝我來的,人家就不能是來吃飯的嗎?”
“花兄估計說的沒錯,這種打扮身份,不能來這裡打尖住店吧!”
“瞎說,世界之大,萬事萬物皆有可能;別這麼武斷。”
“呃,大人,那女子好像一直盯着我們這一桌呢!”
“老朱,別瞎看;你看她,她當然也會看你呀,很正常好吧!你就好好吃你的飯就行了。”
“宋爹,司主大人說過,漂亮姐姐不會無緣無故到一個拉低自己身份的地方對一個男人產生興趣的;一旦這種情況發生,那麼必然有原因,要麼是愛,要麼是恨;那桌的漂亮姐姐可一直盯着咱們不放呢!”
“小屁孩,別瞎說;還有,你一天少聽咱們的司主大人胡言亂語,他有時候腦子不好,你別學壞了。”
“哦·····”
顧若曦進客棧後,很快就鎖定了宋易幾人的身份,人數,形象都對的上,關鍵是幾人落在這客棧裡,也並不顯得合羣,所以識別出他們幾人並不難。
顧若曦輕撫古琴,悠悠琴聲充斥整間客棧,所有人都露出了一臉陶醉之色。
這曲琴音名爲‘沉淪’,主要功效就是讓聽聞曲音之人陷入深層次的幻境之中,而顧若曦能夠操控陷入幻境里人的內容,是噩夢還是美夢,全憑她喜好而定。
此曲有兩個極端,重則能讓人精神崩潰,意識潰散而亡;但也能助人感悟,有讓人破境之效。
顧若曦並沒有置幾人於死地之心,她只不過是出手教訓幾人,爲自己那蠢妹妹出氣而已;所以,讓幾人經歷一番噩夢,精神衰弱幾天作爲懲戒即可。
顧若曦不同於自家蠢妹妹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嬌貴大家閨秀,她天生體內就有一條殘缺的音道本源法則;這類人是天生的術士,在遇見自己師傅後,顧若曦對於掌控自己體內的本源法則更加得心應手了。
至今她已經是府主境巔峰的術士,只差一個契機,她就能自然而然的踏進鎮州使的境界,無需苦苦追獲什麼本源法則,更沒什麼九死一生的天劫磨難;這纔是真正的天之驕子。
以她的實力,幾乎絕大多數鎮州使以下實力的人都會中招,陷入幻境。
儘管宋易幾人之間對話看起來有些無厘頭和自欺欺人,但實則內心也清楚這女子的目標就是幾人,所以也有所防備。
琴聲響起,宋易幾人剛開始只是覺得這琴聲有點好聽而已,但後面就感覺情況不對了;而宋易臉色一下就陰沉了下來,他最討厭這類手段了;爲什麼非得有人要用這種撩撥自己底線的作死手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