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就來到了閬山給黑狽限定的期限,不過祭壇的收尾工作只是在縣令大人的監督下完成的。
縣令對於這關鍵節點黑狽的消失感到了不安,按師爺所說,一旦祭壇工作完成,那麼計劃就妖馬上施行了;但偏偏這個時候師爺不見了,這讓縣令大人如同沒頭蒼蠅一樣,心慌茫然。
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縣令大人只得按照師爺給的圖紙完成最後的收尾工作。
祭壇完工,百姓們歡呼了起來;其實這場改造給百姓們最大的希望就是看到了生活變好的苗頭,他們認爲爲官者清、爲官者廉、爲官者爲民;這就是他們最大的希望。
縣令大人帶着僵硬的笑容接受者治下百姓的歡呼恭維聲,心裡一閃而過的不忍眨眼就消失了;爲了長生,犧牲一些人就犧牲一些人吧;此時的縣令除了長生,其他一切都拋到了腦後;爲了不被看出破綻,他連家人、妻子都沒有安排退路;這表示他已經將家人,妻子都作爲誘餌棄子給放棄了,如此大的犧牲,縣令已經沒有退路了。
縣令站在原地接受着所有讚美,但他的眼光一直在人羣中四處搜尋;他在找師爺的位置,現在萬事俱備,就等師爺出現實施計劃了;只是他不知道師爺可能永遠不會出現了。
關注師爺的人不止縣令,還有人羣最遠處的青女、離祭壇最近,穿着黑袍帽兜的閬山、以及同樣刻意隱藏自己行蹤的宋易和花廣潛。
青女搜尋黑狽是因爲他也是自己計劃中的一環,雖然並不是不可缺少,但也是一道保險。
“還是不敢現身嗎?”
青女低聲喃喃道,雖然有些可惜,但也在意料之中了。
閬山此時卻有些惱怒,這時候黑狽突然的消失給他帶來了一個麻煩;爲了隱秘與保險,縣令是不認識閬山的;本來按計劃是黑狽在這時刻該請出自己,然後毫無威脅的完成計劃;現在沒了黑狽,自己只能硬着頭皮上去了,閬山不喜歡這種掌控之外的意外情況。
藏於人羣的宋易和花廣潛此時顯得有些猥瑣,兩人含胸駝背低着頭低聲交流着。
“司主大人,我們幹嘛扮成這幅模樣,我感覺我們形象不怎麼正面了起來啊!”
“閉嘴,小子你懂個什麼,本大人的計劃僞裝完美無缺;我們不能打草驚蛇。”
“可是你不覺得這人羣中,只有我們才顯得格格不入嗎?是不是過於顯眼了。”
“小子,你在教本大人怎麼做事嗎?執行命令。”
最後這話花廣潛顯然有些惱羞成怒了,呵斥了宋易一聲,扭頭繼續在人羣中尋找閬山和黑狽的身影。
在離西北兩條街的一座高樓房頂上,顏亦月將廣場裡的一切盡收眼底,不管是隱藏起來的宋易花廣潛、還是閬山,就連改變容貌的青女在她眼裡也暴露無疑;青女的術法掩蓋沒有問題,只是對於顏亦月來說,妖身上帶有的氣味如同路邊狗屎一般,臭不可聞;這也是顏亦月的一種天賦吧,所有妖類在她眼裡都隱藏不住身形。
此時的閬山知道自己不能在等了,現在是最好的時機;現在西北街聚集的人最多,這樣一來,對於血祭大陣體現的價值就最大,身爲掌控者獲得的力量也最強;自己身份已暴露,平妖司時時刻刻應該盯着這祭壇,現在是自己最強的時刻,機會稍縱即逝;
在圍着祭壇時,閬山就已經偷偷刻畫好了開啓大陣的陣紋,然後閬山一步一步的走上了祭壇。
時刻注意着祭壇的縣令、青女,宋易和花廣潛都注意到了身穿黑袍帽兜的閬山。
縣令不認識閬山,但不影響他猜測他就是這次計劃的幕後之人,同樣青女和宋易花廣潛一眼就認出了閬山;青女化作的老嫗露出譏諷之色,心裡嘲諷着;“呵呵,閬山你終於現身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司主大人,那閬老闆現身了,動手嗎?”
“動手。”
花廣潛乾脆利落的一聲,直接掐了一個手印,想用金光八卦陣困住閬山;但這一刻,八卦陣失效了,簡單來說,本來應該出現在祭壇上的八卦陣圖並沒有出現,祭壇剋制住了陣圖的出現。
花廣潛臉色一變,低聲一喝;“糟了,我的法陣圖被剋制住了,硬衝吧!”
-宋易聽聞臉色同樣不好了起來,他隱隱感覺到了不妙,但此時也沒了退路;只能硬着頭皮跟着花廣潛上了。
法陣圖失效,花廣潛大手一揮,身後揹負的破劍泛起青光刺向了閬山;同時,宋易召喚出一顆巨大的火球化成火虎從天而降直撲閬山。
此時已站在祭壇中的閬山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毫不驚慌,閬山面帶譏諷,不躲不閃的直面火虎和襲來的破劍。
“嘭。”
破劍和火虎撞在了祭壇上發出爆炸的聲響,漫天火焰過後,閬山毫無損傷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仔細看去祭壇外有一層泛起的能量波紋盪漾開來,是這層法則能量護罩擋住了宋易和花廣潛的攻擊。
這時圍觀的百姓們終於反應過來了,這突然發生的爆炸聲讓他們驚慌失措的鳥獸羣散,場面極度混亂了起來,尖叫聲、哭泣聲交織在一起;人羣恐慌的向外逃去,不少人被推到在地,然後再也沒爬起來了。
此時宋易和花廣潛沒有精力去救下這些有可能被踐踏死的百姓,對於突然襲擊的失效,兩人臉色都難看了起來,這次情況糟糕了;兩人心裡同時想到。
不同於四處逃散的百姓們,唯有縣令滿臉狂熱的逆着人羣擠到了祭壇前;面對閬山,縣令如同狂熱信徒一般跪在了他的面前。
“您就是師爺所說的仙師吧,您的要求我都做到了;仙師,請賜予我長生力量吧。”
閬山一臉玩味表情看着縣令道;“哦,你就是那愚蠢妄想長生的縣令。”
縣令一聽這話的語氣就感覺不對勁了。
“你什麼意思,師爺答應過我,只要幫你們完成計劃就給我長生的力量,你們想反悔。”
“哈哈哈,要長生還不簡單,我現在就賜你長生吧!”
縣令立馬面露狂喜,可還沒等他高興起來,他的脖頸處一股血噴了出來,一個血洞傷口貫穿了縣令的脖頸。
縣令到死都沒想明白爲什麼。
也許死亡就是最好的長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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