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壽一回頭,不興居士捲起一包袱布,底下給他留了個空兒,再扭頭看看前邊兒幾股恐怖的氣正在飛快逼近……
林壽兩邊兒都沒選,踢開旁邊的棺材蓋兒往裡一躺,一合,周圍人衝過來一掀這棺材蓋兒,看見裡面剩一個金蟬殼。
人沒了!周圍人呼啦啦散了去找。
大概有那麼一炷香功夫,等人散的差不多了,周圍一個不起眼的攤位上,林壽摸過的一具廢棺材裡,一個人揭棺而起。
從棺材裡出來後,一路出了鬼市,路上見過他的人,全都只記得一片黃粱地。
玄字一品,金蟬脫殼。
林壽獲得的一種一次性道具,他手裡目前有三個,能夠和提前設置的金蟬蛻互換位置,雞肋的是範圍不超過百米,大概也就這種遍地棺材,環境極其特殊的情況下能用,倒也真用上了。
然後配合着黃粱一夢,林壽突破層層包圍搜索,離開了鬼市。
大師之上,真的存在。
林壽很確定,今日在鬼市裡感覺到的幾股氣,絕不是跟他同境界的,是大師之上。
不知他們在京城裡,能不能這樣現身。
林壽出了鬼市,蠟燭隨手融掉散進京運河裡,看着早晨太陽初升,浩然之氣垂落,一切徘徊於夜間的影影綽綽,都消散不見。
林壽再看懷裡,只剩一具嬰兒乾屍。
這分明就是個屍體,都不知道死了多久了,不知道爲什麼昨晚看着居然是個活的。
棺生嬰,似乎終究只是個傳說。
當然,對有賣屍錄的林壽還是有用的,把屍體殮容一番,賣屍錄起,走馬燈現。
屍體定價:玄字一品。
賣屍錄獎勵,胎息法。
自服內氣,握固守一,如嬰兒在母腹中呼吸,一種不用口鼻的呼吸法門。
另外走馬燈裡,放的是胎兒從成型到在腹中死去的過程,這嬰兒最後都沒出生就和母親一起死了。
嬰兒應該是哪來的呢?
這還要說那口棺材,棺材裡的屍體,林壽趁着摸陰寶賣了,一對苦命鴛鴦,家裡人不同意,最後,殉情了,而且挺狠,怕死了後家人也要拆散,於是想了個殉情的法子,倆人活着躺進棺材裡,找了個人,把他們埋了,倆人死也要死在一塊兒。
這死的時候,女方肚子裡,有個孩子。
一口棺材裡,三條人命。
林壽也不知道怎麼鬧邪祟,怎麼弄出的陰寶,最後陰寶怎麼沒的,反正最後全都是一場空,除了賣屍錄得來的獎勵。
賣屍錄獎勵,喜結連理鳳冠,海誓山盟嫁裳,兩件都是地字,造型很誇張的一套嫁衣,海誓山盟,白頭到老。
林壽得到時看了看功效,有點意外之喜,很滿意的收了起來,具體什麼條件什麼功效,咱們日後用上時再說。
這一趟大鬼市之行,至此,因爲一些意外,強行提前結束。
林壽白嫖了兩百來具屍體,百無禁忌之力穩步增長,還從賣屍錄得了些好的獎勵,算是穩賺不虧。
然後鬼眼三和糊圖,當時在鬼市裡和林壽分開了,出來後來問了問林壽可安好,林壽也把那嬰兒屍體給兩人一看,問問可懂,鬼眼三這行家也說不清楚,只能說畢竟都是些江湖傳說,真真假假。
另外,江湖中流傳開來,棺生嬰出世的消息,引得江湖上血雨腥風了一陣,傳說的長生不老藥丹方又被翻了出來。
直到引得幾位醫學聖手出來闢謠,丹方可能是假的,除了那個所謂的藥引,其他材料配出來的藥,就是治痔瘡的藥。
江湖人士們大概想了一下這個所謂傳說中的藥引,能把痔瘡藥變成長生不老藥的概率,然後,這事悄無聲息的消停了。
至於不興居士,聽說他依然在鬼市裡神出鬼沒,擺攤兒做着買賣,既然還在鬼市,那以後可能說不定還會再見。
這些無關的事不談,但說林壽這邊。
從大鬼市回來後,依舊如常過日子,接下來半個月,秋斬繼續有條不紊的進行,林壽也按部就班的搶業務縫屍。
最後,秋斬結束。
林壽的賣屍總數,已達到兩千三百具。
一個月時間,直接翻倍!
林壽感受着體內百無禁忌之力充盈。
不過,距離大師之上的境界,仍然遙遙無期,這點積累仍然不夠看見門檻。
林壽倒也不急,雖然在鬼市裡遠遠驚鴻一瞥,知道了大師之上的存在。
但是,隨着林壽這些日子的觀察試探,他越發相信,大師之上,應該是受困於什麼禁忌,無法直接影響到他的生活。
那林壽覺得比起着急往上衝境界,或許還是一邊修行一邊搞清楚狀況更好。
所以秋斬之後,林九爺依舊還是那個摸魚的狀態,縫縫屍,埋埋人,悠哉度日。
這樣大概過了小半個月,林壽突然接到了一具有些奇怪的屍體。
屍體是殯屍司送來的,腦袋上被鳥槍打了個大坑,像是被槍斃了。
林壽看了看傷口,這是軍方制式鳥槍打的,京城內製式火器那肯定是九門提督下。
聊天問了問情況,殯屍司的吏目說是巡防營送來的屍體,說是個兇惡暴徒,昨天晚上他們巡夜時,突然撲上來。
人跟瘋了一樣也不知道因爲什麼,就要咬人,力氣賊大,還賊耐打,捅了幾刀都不管用,最後給頂臉來了一槍,終於弄死了。
聽說,當時還咬傷了幾個官兵。
這別是犯狂犬病了吧?
林壽摸了摸屍體,這屍體的屍僵……
嗯?這是昨天晚上死的?
林壽眉頭一挑,等吏目走了,他又用小刀劃開死者皮膚看了看內臟,血管,最後確定,這屍體不應該是昨晚死的,昨晚之前,就應該已經死了。
死了之後,還能出來咬人?
嘖,這種屍體,他好像在哪見過。
夜,三柱香燒上,林壽動手縫屍。
賣屍錄起,走馬燈現。
死者生前是個腳行,那天晚上下工之後喝了點酒,在京運河邊打瞌睡,突然跑來個人,二話不說,動嘴咬他,兩人撕巴起來,最後腳行把那人踹進了京運河。
腳行回家給咬破的傷口上了點藥,轉天晚上,發燒了,燒了幾天,然後,死了。
人死了,但走馬燈沒結束,沒聲音沒畫面的黑屏裡,有一股熟悉的香料味兒。
……
月票掉的好慘,擺碗求票,救救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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