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鏰的話就像是大冷天把冰塊扔衣服裡一樣,一下就把我給刺激到了,端起的酒杯放在嘴邊半天也沒喝,只是怔怔地看着鋼鏰,像是從來都不認識他一般。
“童關哥,你看我幹什麼,怎麼我說錯話了?”鋼鏰滿臉通紅也不知道是喝酒上頭了,還是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了。
“沒想到你手好使,腦袋也挺管用的。”我看着鋼鏰,喃喃說道。
“那是,哥兒們我好歹也是……童關哥,你現在要是還沒有頭緒,不如就照我說的做,投毒下藥這種事外人幹不了,肯定是你私塾的食堂出了內鬼,只要你查查,保證一查一個準!”鋼鏰端起酒杯,跟我的碰了一下,仰脖幹了,“反正現在我也沒什麼事,童關哥你要是不嫌棄,我就跟你一起把這事辦了,什麼松本雄松本狗的,咱都讓他滾蛋!”
鋼鏰的話說的沒錯,我這兩天的確是被氣昏了頭,沒有把事情看清楚,仰頭也把杯中的酒乾了,抓起鋼鏰的手就要起身回私塾。
“童關哥你這是幹啥啊,酒還沒喝完呢,這麼着急幹啥。”鋼鏰本準備倒酒的,被我這麼一帶把酒灑了一身,連阿迪王的標誌都給弄溼了。
“在這破地方喝什麼酒,你跟我去把私塾的事情辦了,成了之後哥請你喝好的。”
想通了整件事,我現在頭腦特別的清醒,一點醉意都沒有,私塾現在就是我的寶貝,不着急那是假的。
我和鋼鏰倆人從小飯館裡出來,打車就回了私塾。
此時的然也私塾可以說是慘極了,倉庫那邊亂糟糟的不提,沒有學生上課的教學樓也是冷冷清清的。
我帶着鋼鏰進了私塾大門,十幾個教職員工正在收拾花園,見我回來了,趕緊過來。
因爲心裡惦記着食堂的事情,我沒跟他們多說話,拉着鋼鏰繞過殘破的花園就進了食堂。
本來按照食品安全課的通告,食堂今天是要停業的,不過因爲昨晚的大火,收拾校園的人手不夠,便又把他們給叫了回來。
“童關校長。”
剛一進門,一個穿着休閒裝的謝頂中年男人就迎了上來。
這人叫池田清野,是私塾食堂的經理,聽說從然也私塾建校開始,就一直在這裡工作,是個不折不扣的老人,爲人謙和本份,深得川島明仁的讚賞。
“池田經理,我有事找你。”沒說什麼客套話,見裡面正在打掃的食堂員工都趁着脖子往這裡瞅,便拉着他的胳膊,將他帶到了一邊。
“童關校長您有什麼吩咐?”池田清野對我很恭敬,微微彎腰十分恭順地問道。
“我找你其實就是想問問你對昨天學生食物中毒的事情有什麼看法。”我直截了當地問道。
剛說完,池田清野直起來的腰有立馬彎到了九十度,“童關校長,關於這件事是我的責任,我沒有管理好食堂,發生了這種可怕的事件,給私塾帶來了很糟糕的影響,我愧對川島先生,也辜負了您期望,請您一定要重重的責罰我。”
島國人怎麼都這個樣子,動不動就就吵吵着守法,碰到事就不能先研究着怎麼把
事情解決了嗎?
池田清野的禿頂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刺得我眼睛都睜不開,更是被他認錯的態度弄得哭笑不得。我注意到站在他身邊的鋼鏰這時候朝我擠了擠眉毛,然後就進了食堂。
雙手將池田經理扶起,我解釋道,“池田先生,我沒有想要責罰你的意思,就是想問問這件事而已。”
池田清野拿手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戰戰兢兢地跟我說道,“童關校長,我在這個食堂當了十年的經理,知道食堂對於私塾的重要性,從買食材到把可口的飯菜端上桌,我都是一直盯着的,爲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我也想不通。”
“有沒有考慮過是有人故意使壞下藥?”我追問。
“沒可能!”沒想到池田清野對這一點倒是十分的確定,見我面帶疑惑,解釋道,“食材都是從農家收購上來的,那些人一直都是食堂的供給商,地地道道的農人,不會有問題,至於食堂的員工,最少的也在這裡工作了四五年,我都很熟悉。而且私塾給他們的待遇也不錯,他們沒道理會投毒報復私塾的。”
池田清野說得斬釘截鐵,我也沒覺得他是在我的面前故意撒謊,不過即便如此,我還是更相信我和鋼鏰的判斷。
跟池田經理說了半天,我也沒問出什麼東西,這時候鋼鏰也從食堂裡出來了,朝我使了個顏色。
我會意,便對池田清野勉勵了幾句話,之後便藉故還有其他的事情離開了這裡。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我看鋼鏰那得意的神色,知道他有所收穫,趕緊問道。
“那是必須的!”鋼鏰邁着八字步,拽的跟二五八萬似得,“童關哥你也不看看我鋼鏰是什麼來路,跟你說,幹我們這行不光是要下手快,眼睛也得毒,要不然隨隨便便順個空錢包,還不夠我的勞務費呢。”
“趕緊跟我說正事,你那光輝歷史有空再吹。”我催促道。
鋼鏰很無奈,攤手說道,“童關哥你真是太沒有幽默感了。食堂裡面的人我都看了一遍,覺得那個叫池田的廚師長很有問題。”
“池田廚師長?”我皺着眉頭仔細在腦海裡搜索這號人物。
“沒錯,就是他,那裡面的人都這麼叫他。”鋼鏰點點頭,“那小子別看年紀不大,髮際線都快到頭頂了,不用看,等到四十歲,保證謝頂!”
這時我也在腦海裡找到了這號人物,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跟我說話的食堂經理池田清野的兒子池田繼野。
“你確定是他?”想着任勞任怨,本本分分的池田清野,我難免要再向鋼鏰確認一下。
“童關哥,你要是再這麼說可就沒意思了啊。你這是在質疑我的專業!”鋼鏰被我問得不樂意了,把臉拉得老長,很是不爽。
我趕緊更鋼鏰解釋了一下,心裡卻犯了嘀咕,要真是池田繼野乾的,下一步應該怎麼辦纔好。
“童關哥你別老皺眉,挺帥的一個小夥,沒事裝什麼老頭子。”鋼鏰轉過頭又開始勸我。
“你說這個池田繼野是不是有病,爲什麼會投毒,然也私塾黃了他能有什麼好處。”我擡
起腳,把路邊的石子一腳踢得老遠。
“童關哥,你又犯傻了是不是。”鋼鏰把手背到身後,笑呵呵地說道,“這男人做壞事,無非就了爲了權錢色,聯繫上松本雄,無非就給了他這點好處唄。”
我點點頭,鋼鏰分析得不錯,是這麼個道理。
可是現在是非常時期,有了喜多正明橫在上面,警察局擺明了是不會管私塾的,就算把池田繼野抓到警察局去也沒用,更何況這些也都是我和鋼鏰的猜測,算不上抓他的證據。
想到這,我忽地轉頭,盯着鋼鏰那得意的臉。
“童關哥你想幹嘛?我不是隨便的男人。”鋼鏰嚇得雙手把牛仔夾克捂得死死的,橫着一跳,躲開我一米多遠。
“鋼鏰,你幫我想個招,有什麼辦法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就能從他嘴裡套出來東西?”
鋼鏰可憐兮兮地看着我,“童關哥,我明白你說的意思,不就是想用美色勾搭他麼,可你也不能把我往火坑裡推啊,我的菊花還是粉嫩的,經不起猛烈的摧殘。”
我懶得搭理鋼鏰的搞怪,不過他的話倒是提醒了我,找個女人勾搭池田繼野,這事好辦。
轉天,我開上GTR,帶着鋼鏰又回到了甲府市,跑到伊滕組總部叫王鐵成把徐潤珠和高玲給我約了出來。
“童關你找那兩個賤貨幹什麼?”王鐵成還在因爲田甜的事情跟那倆姑娘生氣,一聽這語氣,就知道他很長時間沒聯繫這倆人了。
“我這有事要用她倆,你別問那麼多了,趕緊給我打電話。”我可不敢把私塾的事情跟王鐵成說,不然就憑他這火爆脾氣,估計直接就去找松本雄的晦氣了。
王鐵成老大不情願的,但架不住我一催再催,還是把她倆約了出來。
徐潤珠和高玲一聽是鐵成哥找她倆,來的速度那就一個快,我估摸着拿這速度去參加奧運會,妥妥能跑進決賽。
“鐵成哥,你終於想起我們姐妹倆了。”徐潤珠一來,張開手就想挽住王鐵成的胳膊,也不管現在我們正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王鐵成甩手躲開,連看都沒看徐潤珠,只是咧着大嘴甕聲甕氣地跟我說,“童關我把人給你叫出來了,你自己看着弄吧,有啥事你再來找我。”
說完話這傢伙扭頭就走,不管徐潤珠和高玲怎麼喊都不回頭。
“行了,今天是我找你們倆有事,怎麼樣,給個面子幫幫哥唄?”看着徐潤珠和高玲滿臉不樂意的樣子,我笑呵呵地走到她們身邊。
“你能找我倆有什麼事?”徐潤珠的眼睛還掛在王鐵成的身上呢,跟我說話也是漫不經心的。
“當然是大事!”我伸出手,強行把徐潤珠的臉扳了過來,又拿手拍了拍身邊的GTR,“看到沒,我記得你們可是求我把這車借你們開幾天的,只要我說的這事你們能幫哥辦成了,沒問題,這車就借給你們!”
“而且我還保證幫你們把王鐵成搞回來,你倆不是想泡他麼,沒問題,我這個當哥的做主了!”
不顧鋼鏰在一旁偷着樂,我把胸脯拍的砰砰直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