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梳着大背頭長相陰柔的男人我之前從來沒見過,更是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說話的底氣十足,肯定是大有來頭。
我不知道又是在什麼地方招惹到了這路大神,是敵是友也是未知,如果讓雪奈發現了我現在的狀況,少不得又要被牽連進來。
“童關君,今天我提前下了課,咱們……”雪奈說着話,輕快地朝我這邊走來,等走進了,才注意到我身邊的這幾個面色不善的人,臉上帶着疑惑,不解地問道,“這幾位是……”
“他們是我的朋友。”我被兩把短刀抵着後腰,不敢亂動只能強撐笑臉,努力讓自己的神色看起來自然一些。
那個大背頭的陰柔男人嘴角帶着笑,也不戳穿我,只是帶着十分下流的眼神不住地打量着雪奈漂亮的臉蛋和身材。
我怕雪奈再多問什麼,更怕這個男的又搞什麼,趕忙繼續說,“那個雪奈這幾個朋友今天晚上要找我出去吃頓飯,今天晚上我就不回你家了,你自己走吧。”
可能是我說話的語氣很冷,雪奈剛剛還十分歡悅的表情一下子不見了,眼神中也流露出失落的神情,嘴角勉強翹起,擺出個微笑,“好吧,那童關君我先走了,晚上你要玩的開心一點。”
看着雪奈離去,我算是鬆了一口氣。
玩的開心?
今天晚上說不定什麼情況,我能不能完整地回來都說不定!
“行了,童關先生,我給你了你面子,你也應該給我個面子,識相點跟我走,不要再搞什麼小動作。”陰柔的男人翹起嘴角,看着我,說話不緊不慢。
我點點頭,身後這兩個握着短刀的人一看就是受過訓練,把我看得很緊,我也找不到什麼破綻,想不去也不可能了。
跟着他們走出教學樓,在私塾的門口,這些人把我押上了一輛黑色的豐田轎車,陰柔的男人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剩下的兩個人一左一右把我夾在了後座的中間,司機發動車子上了路。
一路上,綁架我的這羣人連半句話都沒有,我張望車外,兩旁的景色不斷飛馳而過,這條路我很熟悉,是通往甲府市的。
等到了甲府市之後,車子穿過吵鬧的市區,停到了一個十分僻靜的停車場內。
這地方我沒來過,周圍連點參照物都沒有,根本辨別不出方向,下了車的大背頭一努嘴,我便被推搡着往不遠處的一棟別墅走去。
這個別墅很大,上下兩層樓,差不多有幾百平的樣子,想想也是,隨隨便便就能綁架人的,手上的勢力肯定不會差了多少。
之前一直跟在我身邊的兩個男人到了別墅外面之後沒有進去,只有大背頭帶我進了房子。
“這麼放心?就不怕我跑了?”我笑了笑,這羣人是不是太自大了。
“要不你試試?”大背頭渾然不擔心,連頭都沒回,徑直走到了一個房間的外面。
我認真的想了想,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來都來了,要是不見見
正主有點說不過去。
吱呀一聲,這個房間的門被大背頭給打開了,他用下巴點了點我,示意我進去。
這是瞧不起誰呢,我來島國什麼架勢沒見過,給我擺譜有用麼。
我對着大背頭輕哼一聲,撣了撣衣服,連看都不看大背頭一眼,就進了房間。
這個房間佈置得很雅緻,完完全全的島國風格,米黃色的榻榻米上面,擺着一張精緻的小方桌,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島國料理,耳邊則是響着島國的傳統音樂,那哀婉的曲調,跟我老家死人出殯時放的歌差不多,聽了幾下,我就想起年前我那過世的二舅老爺了。
小方桌的後面,跪坐着一個五六十歲的中年男人,國字臉短平頭,臉很糙眼睛不大,留着衛生胡,正正方方一小塊,就跟洗衣服用的板刷似得,身材不算魁梧卻很結實,精明幹練,一看就知道很不好對付。
這傢伙就像是沒看到我進來一樣,依舊不緊不慢地吃着壽司喝着清酒。
被這個老傢伙無視了。
我火了,你有錢手下多就了不起是麼,在我面前擺譜裝什麼大半蒜。當即我噗通一下就坐在了他的對面,桌子上又沒擺我的筷子,我直接不客氣上手抓起桌上的料理就吃了起來,晚飯沒吃,正餓着呢。
“支那人果然是沒有教養的,如此美味的料理都讓你這個賤民給破壞了。”中年男人不吃了,抓起餐巾仔細地擦了擦嘴,眼神輕蔑把我當成了蒼蠅。
“難道你們倭人也知道教養兩個字怎麼寫?”我沒停嘴,不斷地把料理往嘴裡放,島國的料理淡得沒味,但營養還行,我不吃餓着可不幹。
中年人笑了,緩緩地站了起來,像是看個垃圾一般地打量着我,“粗俗卑鄙的小人多吃點吧,路上做個飽死鬼,算是你這輩子積德行善了。”
“殺我?給個理由先。”我不動神色,連說話的聲調都沒變,可心裡卻炸開了花。
這是什麼情況,面前這個男人又是誰,一言不合就要殺人,這尼瑪找誰說理去。看他說話的樣子不像是在跟我開玩笑,可我到了島國也記着什麼時候惹到過這種瘟神,不就是在路上多看了幾眼島國的妹子嗎,用得着這麼恨我,把我除之後快麼。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算計一下這個中年人的戰鬥力,看來得找機會先下手爲強。
中年人呵呵地笑了起來,“我們中島家想要殺的人,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我靠,這話說的夠霸氣,伊藤美沙都沒這麼囂張,這傢伙是不是也不要臉了。
等等。
他剛剛好像是說中島家?
我那個妖精女學生美佳全名不就叫中島美佳麼!
看來這事肯定又跟美佳有關係。剛剛我還沒注意,這會仔細打量他,眉眼之間還真的跟美佳有幾分相似的樣子。
“你跟美佳是什麼關係?”我把這個中年人剛剛用過的筷子握到了手中,這玩意雖然跟匕首短刀沒法比
,可要是拼命下死手,照着他眼睛戳過去,怎麼也能拉個墊背的。
“想不到你這個支那人還有點小聰明。”中年人笑了笑,沒把我手中的筷子當回事,揹着手踱到了我的身後,語氣忽地陰狠了起來,“我那個不爭氣的小侄女,竟然會看上個骯髒的支那人,爲了家族的榮耀,我必須要把你處死!”
支你奶奶個腿,他一口一個支那人,早就把我憋得火大,別說美佳是故意陷害我假裝對我表白的,單憑他這吃了大糞的嘴,我也得教訓教訓他!
咔!
可還沒等我起身,一聲清脆的手槍上膛的聲音就從我的耳後傳來,冰冷堅硬的東西一下子就抵在了我的後腦勺上。
我後背的汗毛瞬間地就立了起來,打架拼命這事誰都能幹出來,可要是被槍頂住,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我說這位大叔,你能不能冷靜一下,我跟美佳可沒有任何的關係,她說追求我,也是在故意陷害我,這完全就是個誤會,你不能因爲這個就把我給殺了吧。”一鬆手,我把筷子扔到了地上,現在能保住小命纔是真的,侮辱我這個事咱們以後再算。
“賤民就是賤民,連面對死亡的勇氣都沒有,貪生怕死說謊話,不可原諒!”中年男人獰笑着,就如同是獵豹在戲謔着獵物一般。
完了完了,我心裡咯噔一下,只能任命地閉上眼睛,今天我要是死在這裡,做鬼也不會放過這個男人。
對了,還有美佳這個小妖精。
你們中島家全家都是不是好東西。
彷彿是過了一個世紀一般,抵在我頭上的槍遲遲沒有扣動扳機,但那輕輕勾動時彈簧發出的金屬聲,卻更折磨着我的神經,簡直是世上最難熬的酷刑。
“小倉!”中年男人手中的槍終究還是沒響,他邪笑着喊着了一聲,門外那個陰柔的男人應聲而入,“找個地方,把他埋了。一個賤民沒必要髒了我的手。”
在鬼門關走了一圈的我早就被嚇癱了,冷汗不自覺地就刷刷往下流,本來聽到他說話,剛想鬆口氣,但尼瑪聽到他要活埋我,一下又緊張了起來。
“我艹,你們中島家講不講理,我特麼就是個當老師的,教學生還犯法了嗎,幹嘛非得殺了我。”我被小倉這個大背頭拉着,腿上沒了勁,但嘴裡可沒停,現在要是不說話,等真把我給埋了,那就真的人死鳥朝天了。
然而我最後的努力等於說給了空氣,這羣人根本就沒一個搭茬的,那個殺人不眨眼的中年人更是像做了什麼小事一樣,等我被拉出去之後,竟然若無其事地收起槍,和着那給死人奏的哀樂,竟然跳起舞來。
這下我算是徹底的絕望了,五六個揣着短刀的男人駕着我,哪裡還有能跑的機會。
特麼的,早知道惹到美佳這個小妖精會有這個下場,我當初說什麼也得把美佳這個小娘們給辦了,我發誓今天要是還能給我個活命的機會,今後一定要把這個什麼中島家給日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