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工夫,在吳伉的帶領之下,一位男子走了進來。
男子頜下鬍鬚有些稀疏,頭髮卻是相反比較茂密,看起來的樣子絕不會超過而立之年。
見到男子的樣子,衆人心中頓時就是一驚。
原本以爲冀州牧劉虞這一方大員的手下謀主,定然是那經歷世事的中年男子纔是,沒想到來人竟然是如此的年輕。
正當衆人思索之間,就見到男子走上前來,不卑不亢向着劉協行禮道:“幽州從事田疇拜見渤海王殿下。”
“田從事快快請起。”聽到田疇所言的劉協,笑着伸手示意了一下道。
只見田疇站起身來,環視了一下在座的諸人,在看到蔡邕的時候眼中終於露出一絲驚訝之色道:“敢問可是蔡伯喈乎?”
聽到田疇叫自己,蔡邕雖然不認識田疇,不過還是笑着迴應道:“正是在下,吾等可曾見過?”
聽到蔡邕所言,田疇不以爲意道:“學生曾到過洛陽,曾經目睹過您的風采。”
“不敢不敢。”聽到田疇的描述,蔡邕終於明白過來,此人只是在洛陽見過自己,其餘的並無交集。
對於蔡邕來說,每日想要求見自己的人太多了,不可能每一個自己都記得住。
田疇向蔡邕施了一禮,緊接着回過神來,田疇卻是沒有忘記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
“殿下,敢問州牧大人的書信可已看過?”這時,田疇卻是向劉協問道。
聽到田疇的詢問,劉協不禁點點頭道:“孤方纔已經全部看過。”
“既然殿下已經看過,那對州牧大人的意思已經有一個大概的認識了。
吾此行前來乃是受州牧大人委託,茲事體大,不知吾可否與殿下單獨一敘。”聽到劉協已經看過書信,田疇心中頓時瞭然,緊接着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說道。
聽到田疇所言,劉協不禁笑了:“有什麼事情田從事在這裡即可以說,在座的諸位都是孤的手足部下,跟他們說就是跟孤說。”
對於田疇所說的什麼茲事體大云云,劉協根本就沒有絲毫在意,畢竟對於劉虞他們茲事體大的事情在劉協這裡,可能不過就是小事一樁,所以,劉協根本不吃田疇這一套。
聽到劉協的迴應,田疇臉色卻是一變,眉頭皺了皺,顯然對於劉協的這個回答感到了棘手。
方纔渤海王遲遲不肯叫自己進來,田疇的心中就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如今自己都說了茲事體大,可渤海王卻表現得如此的隨意,顯然是沒有將自己所說的事情放在心上。
“殿下,州牧大人來之前讓吾只可轉達殿下一人,所以......”只見田疇一臉欲言又止爲難的樣子道。
“孤那叔父是對你說的只可準達孤一人,可又未曾與孤說過,孤爲什麼要配合你的?
而且,即便是你私下裡告訴了孤,孤也可以在這裡向你保證,孤一定會與麾下衆人說的。”聽到田疇之言的劉協一臉哂笑道。
聽到劉協所言的田疇,頓時心中頓時苦笑一聲,看來自己是小看這位渤海王殿下了,簡直是油鹽不進的人物。
田疇也只好妥協道:“既然殿下執意如此,在下也不好說什麼了,只是還希望殿下能夠讓在座諸位保密。”
見到田疇就範了,劉協心中笑了起來,如今是對方來求自己的,主動權在自己壽手上,不怕他不就範。
只見劉協一副認真的模樣道:“這是自然,孤說過了,孤的麾下都是守口如瓶之人。”
見到劉協話都說到這裡了,田疇明白自己若是再說就是在質疑劉協了,只好轉入正題。
“殿下,幽州與冀州接壤,兩州乃是鄰周,而且幽州僅靠異族,氣候寒冷,許多物資都需要冀州予以保障。
而其中要數渤海最爲便利,物資除了能夠從陸路進行運輸,還能夠通過海路,可謂是四通八達。”田疇向劉協說道。
“這個孤知道,你今日前來莫不是給孤上課來了?”劉協不禁調侃地說道。
劉協雖然是調侃,但是田疇卻只能當真道:“殿下,非是在下賣弄學識,而是爲了引出接下來的正題,那就是公孫瓚。”
“哦?公孫瓚是誰?”聽到田疇所言,劉協假意並不知道公孫瓚,一臉疑惑地問道。
見到劉協一臉的疑惑,田疇心中卻是暗暗舒了口氣,緊接着說道:“殿下剛從洛陽來到渤海,不知道此人也是正常的。
此人乃是幽州降虜校尉,且之前因爲戰功被封爲都亭侯在用兵上有其獨到之處。”
“哦?幽州還有這等人才?那改日孤定當見識一番。”聽到田疇所言,劉協一臉驚訝的模樣,饒有興趣地說道。
見到劉協的反應,田疇心中暗暗叫苦,原本是想對公孫瓚在劉協面前進行詆譭的,誰知道自己話還沒說完,竟然反而引起了渤海王的興趣,弄巧成拙。
“殿下有所不知,這公孫瓚雖然在用兵上面有一丁能力,但是此人卻是窮兵黷武、殺伐狠厲之輩,甚至被幽州周邊外族稱之爲‘白起’在世。”田疇趕忙向劉協補充道。
聽到田疇所言,劉協不禁開口問道:“此人當真弒殺嗎?”
聽到劉協的詢問,田疇不禁眼前一亮控訴道:“何止是弒殺!先前在剿滅周邊外族一個部落之後,公孫瓚竟然把高於車輪的部落中的外族男子全部斬殺殆盡,實在是有傷天和毫無人性可言,更是有損吾大漢威儀。”
田疇義憤填膺的樣子,像極了後世的一羣叫做“公知”的羣體,整日活在自我虛構的想象之中,自以爲是地站在自以爲道德的制高點上對他人進行控訴。
殊不知,正是有了這羣人的存在,在數百年的後世,五胡亂華,十室九空,漢人都被當做了雙腳羊隨意屠戮,幾乎殆盡!
自古以來就有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道理,僅僅靠懷柔,就太過於理想主義了。
“還有嗎?”對於田疇所言,劉協根本不爲所動,睥睨道。
“呃...沒有了。”田疇乍被劉協一問,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哦,孤今日身體欠安,等改日再說吧。”說着,劉協站起身來,面無表情,徑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