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在看熱鬧的衆人,不禁同時被這個聲音所吸引,一齊看向了發出聲音的方向。
原來,不是別人,正是方纔與陳到對話的劉協。
尤其是劉協方纔的那個稱呼“孤”,更是讓好事者充滿了好奇。
見到劉協似乎並不像隱藏自己的身份,只見吳伉遂對着周邊衆人大聲說道:“此乃當今陛下二子渤海王殿下!”
“沒想到這就是渤海王殿下。”
“殿下真是仁義啊!”
......
頓時,場中充滿了讚頌的聲音,而大部分都是在感嘆劉協的扶危濟困。
這些效果是劉協所沒有想到的,原本劉協是想着將自己的身份亮出來,好讓陳到心裡有個底。
畢竟自己身爲王爺,別的權力可能沒有,但是找一個好郎中還是很簡單的。
果然,陳到在聽到劉協的身份是渤海王的時候,頓時滿眼充滿了希望。
畢竟在陳到看來,身爲王爺的劉協定然能夠爲自己母親找來洛陽最好的郎中,有了好的郎中母親的病也肯定就能好得了。
“小人拜謝殿下,小人做牛做馬難以報答殿下的恩德!”陳到感激涕零。
來洛陽一路之上,陳到母子受盡了白眼,也受盡了苦難,在劉協這裡還是第一次感受到溫暖。
“孤做事並不是要讓你做牛做馬,而是感念你的一腔孝母之情,孤的母后在孤剛生下來不久就亡故,孤甚至都未曾見過一面,今日看到你們母子,甚是感嘆。”聽到陳到的表態,劉協連忙擺了擺手道。
聽到劉協所言,衆人頓時恍然大悟,怪不得渤海王殿下能夠伸出援手,那是因爲渤海王也有着特殊的經歷,聽說渤海王的目前很小的時候就被何皇后給毒死了。
而如今渤海王看到眼前這一幕,定然是觸景生情了。
“渤海王真是孝順啊!”
“雖未記得母親的樣子,但看樣子渤海王殿下定然時時掛念。”
......
聽到了劉協所言,圍觀的衆人們頓時又互相談論起來道。
“殿下仁德!”聽到劉協所言的陳到,更加感動不已。
“吳伉,你現在就快些回宮去,告知你那五位師父,讓他們將宮中最好的御醫給我請回來,速速去辦!”既然做出了決定,劉協絲毫不拖泥帶水,直接交代吳伉道。
聽到劉協的命令,吳伉自然不敢違抗,趕忙匆匆而去。
“文謙。”劉協接着下令道。
“末將在。”見到方纔劉協交代吳伉去辦的事情,樂進就有預感定然自己也會有任務。
果然,緊接着協就叫了他。
“你去找一輛馬車,將老夫人帶上車去,我們一同回去。”劉協接着交代道。
“諾。”聽到劉協所言,樂進趕忙答應道。
見到劉協不僅肯爲自己母親找御醫來治病,更是這麼注重細節,還未母親找來馬車,陳到心中激動地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了。
也許是看出了陳到想要說什麼,劉協不禁說道:“誒,叔至不必如此,你什麼也不用說,如今給老夫人治病要緊。”
“哎!”
陳到也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聽到劉協所言,陳到將對劉協的感恩暫時先記在了心中。
看到樂進已經將馬車找來,頓時俯身將母親從地上抱起,緩緩抱到了馬車之上。
由於陳到的母親是躺在車中的,原本空間不大的馬車根本就放不下這麼多的人,即便放下也顯得有些擁擠,於是劉協說道:“文謙,你帶着叔至和老夫人速速回宮去找吳伉,趕緊讓御醫查看病情,看病可耽擱不得。”
聽到劉協所言,樂進頓時有些猶豫道:“殿下......”
見到樂進的樣子,劉協就明白樂進想說什麼了,不禁安慰道:“不妨事,今日這等事情已經驚動了城中百姓,大家都在看着,絕對不會有人對孤不利,你快些去吧!”
聽到劉協所言,樂進一想也是那麼個道理,再看到劉協堅定的眼神,樂進知道自己再勸也肯定勸不動劉協,只好點頭允諾。
而陳到自然也看出來了,渤海王殿下不僅答應給自己母親治病,更是冒着身邊沒有護衛的風險去極力促成這件事情,這等恩情怕是自己十輩子也償還不清吧。
等到樂進他們先走之後,劉協身邊聚集了許多的百姓,大家在不斷誇着劉協仁德之名。
與此同時,不知剛纔是誰將渤海王在這裡的消息傳了開去,很多洛陽城的百姓都好奇地趕到此地,想要一睹渤海王的風采。
尤其是發生剛纔事情之時很多人在此地,在向別人說的時候不免有一些添油加醋的成分,間接爲劉協樹立了一個扶危濟困的正面形象,這是劉協所沒有想到的。
人羣外,一襲玄衣的男子看着場中的衆人,眼中閃過陣陣睿智之色。
而玄衣身旁卻是個同樣穿着玄色衣服的少年,個頭只到了玄衣男子的胸口位置。
東漢婚娶較早,原本二人被當做父子也不爲過,但奇怪的是二人之間竟然以兄弟相稱。
“你似乎對此子感興趣?”玄衣男子對着身旁的玄衣少年道。
“看這渤海王鎮定自若的樣子,似乎與傳說之中有很大出入,尤其是年紀與吾還差不了多少。”玄色衣服的少年對着身旁的玄衣男子道。
只不過場面卻是有些滑稽,玄衣少年與他們所談論的劉協年紀還是相仿的,只不過口氣中卻是老氣橫秋。
“能讓你感興趣的同齡人卻是不多,難得,難得,哈哈哈哈......”聽到玄衣少年所言,玄衣男子笑着說道。
二人在洛陽百姓當中着實有些扎眼的,因爲與周邊百姓的惶恐相比,二人卻是顯得無比淡定。
“難道兄長對他不感興趣嗎?如果不感興趣恐怕早已遠去,何必還在這裡陪某看熱鬧呢?”玄衣少年聽到玄衣男子所言,卻是一臉“不屑”道。
“哈哈...果然知我,真是瞞不住你,無外乎先生說你有鬼才只能,現在就是如此再過幾年那還了得?”玄衣男子對於玄衣少年的“不屑”不僅不生氣,反倒是還誇讚了玄衣少年一番。
“兄長什麼時候成了溜鬚拍馬之輩了?”玄衣少年咂咂嘴道。
“我怎麼......”
玄衣男子似乎想說什麼,只不過馬上被玄衣少年後一句給噎回去了:“不過我喜歡。”
“你呀,你呀......”
聽到玄衣少年的後一句,玄衣男子卻是無奈地笑了笑,顯然是拿身旁自己的小友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