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都氣喘吁吁的坐在石階上休息的時候,呂玲綺忍不住問:
“我知道你爲什麼進步這麼快了……是因爲昨天那種茶的原因,對嗎?”
張帆擦了一把汗,“並不是,我進步那麼快那是天分使然,那種茶我昨天是第一次喝。這種茶名叫悟道茶。對於突破武學之壁有不可思議的奇效,而且只有第一次服用有效。”
呂玲綺點點頭,若有所思。
“不是我小氣捨不得。你知道這個茶怎麼來的嗎?”張帆開始編故事:
“由此東去萬里有一座山,名曰天指峰,山南有一千丈絕壁,常年雲霧籠罩,附近鄉民不時地似乎看見仙女翩躚起舞。後來有一位遊方道人路經此處,發現這種奇妙的景象居然是由峭壁上的一株一尺來高的九葉茶樹引起的。道人也是愛茶之人,但是山崖陡峭險峻,沒有人能接近。”
“然而這名道人精通馭獸之術,千辛萬苦覓得一隻三眼石猴,善飛檐走壁。馴服之後爬上去採了茶葉下來,製成了悟道茶。可惜猴性頑劣,採茶過程中扯壞了茶樹根基,沒多久茶樹枯死。六個月前機緣巧合下我用一株三千年的何首烏,纔跟他換來了這最後一點茶葉。以後肯定再也喝不到了。”
呂玲綺被剛纔的故事深深的吸引。在她想來,這麼神奇的茶,肯定有一個光怪陸離的故事才能配得上。所以對張帆的話深信不疑。再說反正它也幫助自己突破了境界,還能奢求什麼呢?
“嗯,雖然你不是有心的,但我也跟着你沾光突破了武障……嗯,總之還是謝謝你吧!”
張帆故作誇張的調侃道:“好神奇啊!今天呂大小姐居然主動跟我道謝……我得看看,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了?”
呂玲綺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
“哼,幼稚!唉,對了,咱們什麼時候對山越開戰啊?這都修養了一個月了,也差不多了吧?”
“你很急麼?”
“對啊!我們定好的約定是,我幫你平定山越,完成任務後彼此互不相欠,你就放我回家。我當然着急啊!”
張帆嘴角上揚,“上次殲滅嚴白虎一戰中,很多將士都有傷亡,需要時間修養。加上首勝營剛剛招募了三千新兵也需要時間訓練。而且戰前籌備軍糧、軍衣、馬匹、攻城器械……這都是需要時間的,再急也沒用。不過本月十八號是良辰吉日,我決定八天後誓師出征,討伐祖郎。”
“丹陽宗帥祖郎?”呂玲綺挑了挑眉,“他雖然名聲不如嚴白虎響亮,不過可是所有山越宗帥中實力最強的,據說手下三四萬人呢!咱們爲什麼不從實力弱一點的宗帥下手,比如丹陽郡的費棧,鄱陽郡的彭虎,廬江郡的陳策,豫章郡的董嗣……這些人入手?”
張帆意外的瞟了她一眼,“嘖嘖……看不出來啊?呂騎督還是狠狠的下了一番功夫啊!”
呂玲綺啐了他一口,“哼!你是笨蛋嗎?你前幾日命茶司送來山越的情報,我天天都有挑燈夜讀,好不好?”
張帆哈哈大笑,“不錯,值得鼓勵!不如就請呂騎督來給本將分析分析,做個參考吧!”
“哼!不要小瞧我,來就來唄!”呂玲綺語氣突然開始正經起來:
“山越之中勢力最大的分別是丹陽祖郎,吳郡嚴白虎,鄱陽尤突和彭氏三兄弟四夥人。嚴白虎死後,殘餘勢力被潘臨接收,所以現在祖郎、尤突、潘臨以及彭氏三兄弟是咱們目前最具有威脅的敵人。”
“但是我建議咱們從弱小一點的勢力開始動手,比如費棧,彭虎,陳策,董嗣……這些人都比較容易對付,先擊潰他們然後收編,擴充咱們的實力,由近及遠依次征討,最後再對祖郎動手。目前最合適的目標應該是離咱們最近的——錢塘宗帥彭式。”
張帆一言不發,面無表情,眼神示意呂玲綺繼續,呂玲綺只好繼續說:
“如果非要一舉打出我軍的氣勢,那麼我覺得最好選擇潘臨,他剛剛吸納嚴白虎的勢力,還沒來得及完全掌控住;何況上次首勝營全殲嚴白虎兩萬大軍,他的部下再次與我們作戰,難免產生畏懼情緒,這對於我們是比較有利的。”
張帆輕輕鼓了鼓掌,“不錯,思維清晰,有理有據。根據手頭簡陋的情報分析論述,已經算是很好了。”
呂玲綺還沒來得及高興,卻瞥見張帆幽潭一般的雙眼映射着睿智的光芒,平淡的說:
“那你有沒有想過,按照你的計劃,平定山越大慨需要多久?”
“嗯,這個……這個……可能……大慨五……到十年吧!”呂玲綺語氣不是很堅定。
張帆微微一笑,“十年?山越總人口約有六十萬之巨,遍佈江東六郡九十二縣的數萬大山之間,按照你層層推進的想法,莫說十年,給你二十年、三十年也未必能成!”
“山越之害始於秦末,四百年間大漢上至天子,下至地方,歷朝歷代都企圖消除山越之害,徵和二年朝廷出動大軍十五萬圍剿山越,卻依然鎩羽而歸……爲何屢次漢軍屢次三番接連失敗,損兵折將,最後不得不招撫爲主,忍氣吞聲,導致山越越來越目無國法,氣焰囂張呢?因爲……他們都是和你一樣的想法。”
呂玲綺不服:“哼!這個想法有什麼不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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