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帆一覺醒來,發現院落、屋裡都打掃得乾乾淨淨,洗臉水、毛巾都放在牀頭,沫兒正把飯菜從食盒取出來,一份份擺在桌子上。
沫兒雖然年紀還小,倒是發育的不錯,洗刷整潔,身着一襲普通的綠色長裙,也顯得渾圓誘人,胸部高蹺,臀部圓潤,腰肢細軟,長腿如玉,特別是背對着張帆彎腰的時候,差點讓一大清早陽氣最旺的他起了生理反應,不過他馬上趕走旖念,自我檢討一下。
張帆剛剛下牀,沫兒立刻過來殷勤的幫他穿衣,張帆愣了一下,還是任由她擺佈,忍不住調侃一下:
“沫兒姑娘,這過了一夜,態度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前倨後恭的,不知是何用意?”
沫兒一邊熟練的幫他繫腰帶,一邊回答:
“張公子現在是沫兒的主子,沫兒哪敢生公子的氣。昨天是我們隱瞞身份在先,錯也是我們有錯,還請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們兩個弱女子一般見識,就饒我們一次吧!”
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信你纔怪?
不過三人既然都在一個屋檐下生活,每天劍拔弩張的也不太好,面子工作總是要做的嘛!只要自己小心一些,難道還怕兩個弱女子?
張帆拱了拱手,正色道:“沫兒姑娘言重了,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在這裡向沫兒姑娘和步姑娘道歉了。”
沫兒也吃了一驚,趕緊避讓,她從未見過男人向女人認錯的,看向張帆的目光也柔和幾分,突然覺得他沒那麼討人厭了。
沫兒突然有些心悸的感覺,俏面一紅,連連擺手道:“不礙事……不礙事的……那個,小姐有事找我,我……我先去了。”話未說完人走到門口,趕緊推開門跑出去了。
唉,就這樣的戰鬥力,怎麼跟我鬥?
張帆搖了搖頭,坐下來開始吃飯……
早飯過後,有小囉囉過來傳信,說寨主要請他過去,在前往正廳的路上,張帆打開了直播,跟大家簡單打了個招呼,人就到了正廳,孔澗西和幾個手下正在閒聊,看他不順眼的魏勇也在。張帆拱手行禮,孔澗西安排他坐下。
寒暄一番,孔澗西開始說正事:“張兄弟學富五車,有經天緯地之才,空有屠龍之術,但是我山寨池淺,所以我想先請先生做些瑣事,不知意下如何?”
喔,想考教我的本事麼?
張帆有些忐忑,不過還是硬着頭皮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大當家有何吩咐,在下萬死不辭。”
“咳咳……是這樣的,咱們這庫房呢……原來是由我的結義兄弟朱慧負責打理的,可惜我朱賢弟七月出了意外,英年早逝,所以這兩個多月來庫房的賬目混亂不堪,不知張兄弟可精於數算之術?”
艹,你丫早說啊?不就是簡單的加減乘除嗎?我拿出小學的數學水平,就綽綽有餘啦!
張帆微微一笑:“易如反掌。”
“大言不慚。”魏勇冷哼一聲,張帆沒理他。
孔澗西不滿的瞟了魏勇一眼,笑吟吟的說:“卻不知先生有何要求,需要什麼工具和人手嗎?山寨還有七八個會數算的……再就是,多久能把帳目整理清楚?”
張帆傲然一笑,決定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增加自己在山寨的地位,伸出一根手指。
孔澗西猜測:“一個月?”
張帆搖頭。
孔澗西驚喜道:“十天?”
張帆搖頭。
孔澗西震驚道:“一天?”
張帆斬釘截鐵的說:“一個時辰。”
“什麼?”
“嘶,嘶,這……”
“不會吧?”
孔澗西連鬍子都扯掉了兩根:“張先生……不會是開玩笑吧?張先生有所不知,山寨雖然不大,每天進出種類繁多,最多的一天進出次數超過百筆……”
魏勇更是怒髮衝冠,指着張帆訓斥道:“你敢戲弄我大哥,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給我叉出去砍了。”
張帆眼睛都不眨一下,淡淡一笑:“願立軍令狀。”
孔澗西正色道:“張先生可要想清楚,軍令狀可不是兒戲,做不到可是要殺頭的,連我也幫不了你。”
“帆很清楚。”張帆點點頭,“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但講無妨。”
“好,大當家快人快語,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聽聞管庫房的朱爺,以前是坐了山寨第四把交椅,如果我今天一個時辰之內,把這兩個多月的帳目整理清楚,他的位子交給我來坐。”
魏勇怒不可遏:“混賬,你是什麼東西,爲山寨立過什麼功勞,也敢覬覦四當家的位置,信不信我現在就宰了你這個犯上作亂的東西。”
張帆淡淡道:“良才善用,能者居之。庸碌之輩,雖得而復失也。有何不可?”
魏勇叫他振振有詞的頂撞自己,勃然大怒,正要動手,孔澗西把他的手壓下去,正色道:
“說的好,良才善用,能者居之。我孔澗西一貫就是唯纔是舉,知人善用,只要張先生真的能在一個時辰之內將帳目整理完畢,就算破格提拔你成爲山寨四當家,我看弟兄們也是心服的。”
張帆一躬到地,拜道:“多謝大當家。大當家可以令人將近期所有帳目搬來此處,再請寨中兄弟來此觀禮,帆可以當衆清算。”
孔澗西鼓鼓掌說:“好,既然張先生如此豪氣干雲,我爲何不成人之美,去,請諸位弟兄來此觀禮。”
……
一個時辰過後,正廳內擠滿了看熱鬧的大小頭目,臺前擺着一堆堆的竹簡,那是庫房這兩個月的收入支出的記載,張帆端坐一張小茶几前,左邊是步師師正在扶琴,右邊是沫兒正在研墨。
張帆本來就是翩翩公子,這時候紅袖添香,更顯得飄逸瀟灑,不過已經有人看不慣他裝逼了。魏勇沒好氣的說:
“哼,張先生,一切都按照你的要求辦好了,你軍令狀都簽了,就別拖延時間了,大夥兒都等急了,是不是……該開始了?”
張帆整了整衣領,站起來大聲說:“咳咳……諸位兄弟好,論起數算之術,放眼天下,無人是我的對手,特別是我有一項獨門絕技——心算,就是不用紙筆,在心裡默算,今天就讓大家開開眼界,好不好?”
“好!”歡聲雷動。
張帆朝孔澗西點頭示意,孔澗西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環視一週,開始發言:
“今天有幸目睹張先生爲大家演示心算之術,從這根香點燃開始,到這柱香燃盡,必須全程保持安靜,誰也不許開口說話,發出任何聲音,否則當場處死,聽清楚了嗎?”
“明白!”
孔澗西拍拍手,一個手下把香點燃,插進香爐裡,張帆點點頭,一個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攤開竹簡開始讀:
“乙未月戊戌日,收布三匹,收米十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