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帆惡趣味發作,好好涮了一把曹操,也難得的點燃了一衆水友的熱情,畢竟看名人倒黴,幸災樂禍這是人的天性。
“曹公,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阿瞞,天道好輪迴,不信擡頭看,蒼天繞過誰?”
“曹人妻,哈哈哈哈,逗死我了!”
“2333,四爺好過分啊!小心將來曹老闆搞死你!”
“苦是老曹苦。”
“心疼AA1。”
“老曹,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劉大耳嗎?”
“放肆!一羣刁民!自桓帝、靈帝以來,黃巾猖獗,天下紛爭,社稷有累卵之危,生靈有倒懸之急,我太祖武皇帝,掃清六合,席捲八荒,萬姓傾心,四方仰德,此非以權勢取之,實乃天命所歸也!”
“住口,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住口,我從未見過……”
……
曹操回家之後,一直在琢磨張帆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以有所指?還是特地敲打自己?一夜翻來覆去睡不着覺,直到黎明時分實在熬不住才閉眼……
接下來的一個月曹操更加謹言慎行,對張帆更加禮敬三分,幾乎是有求必應,堅決不給張帆任何遷怒自己的機會。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直到張帆派人通知曹操準備糧草軍需,最後的總攻就要開始了。
經過三個多月的堅壁清野,百萬青州黃巾早已是彈盡糧絕,餓殍遍野,暴亂時有發生,士氣一降再降……
在張帆的大力宣傳下,越來越多的青州兵叛逃,主動向張帆投降,張帆也依照許諾的條件給他們衣食,此舉引得更多的黃巾軍叛逃……
青州黃巾之所以投降的這麼痛快,也和張帆本身自帶的神秘屬性有關,畢竟作爲以道法爲綱領的黃巾教衆,很容易在張帆身上找到歸屬感。
張帆採取步步緊逼的策略,不正面作戰,只是分成若干小股部隊不停的騷擾,黃巾軍中缺糧,只能收縮防守……
就這樣你退一尺,我進九寸,官軍推進的速度倒也不慢。很快就將任城國和東平國的任城、亢父、樊縣、無鹽、壽張、須昌、富城、章縣、東於陸、寧陽……等縣全部收復,逼迫青州兵退入濟北國。
數十萬青州黃巾涌入濟北國,主要集中於盧縣、茌平、蛇丘三縣,尤其是以蛇丘最多。
蛇丘縣衙,勢力最大的三方渠帥正在緊急召開會議,研討如何對敵。
屋內氣氛沉悶,每個人都面色凝重,半晌沒人說話,終於有人受不了繼續沉默下去了,開口道:
“我派去黑山求救的使者已經回來了,張燕那廝鐵石心腸,拒絕出兵,咱們已經沒有援軍了。再說我們已經退到了黃河邊上,退無可退,只能背水一戰了!”
此人大約三四十歲,個子是那樣矮小,外貌是那麼不顯眼,不過眼裡的寒芒告訴衆人,此人絕非泛泛之輩,他正是起兵濟南的黃巾渠帥徐和。
徐和的話非但沒有點燃士氣,反而起了反效果,衆人臉色更加難看。
司馬俱是三人之中年紀最大的,兩鬢霜白,一副高而瘦的身坯,肩胛上聳,脊背微微有點駝,他望了徐和一眼嘆息道:
“白袍將軍之名世人皆知,那張燕也不是傻子,怎麼會平白攬禍上身,給自己平添如此勁敵?依我看,咱們不如降了吧!”
坐在司馬俱對面的男子身量短小,渾身都是圓圓的,肥得要滴出油來。又粗又短的脖梗兒都胖沒了,圓滾滾的小西瓜般的腦袋,就像安在兩個膀子上。他是活動於長廣一帶的黃巾渠帥管承。
“憑什麼要投降?咱們還有十餘萬精銳,數十萬雜兵,完全有一戰之力。”
管承對於司馬俱的提議嗤之以鼻,當即反對道:
“官府是什麼德行,你們再清楚不過,你以爲投降就能有活路嗎?光和七年九月,南陽韓忠向朱儁投降,但卻被南陽太守秦頡所殺,隨行三萬士卒全部被害。這血淋淋的教訓,莫非你全忘了嗎?”
司馬俱沉吟道:“此一時彼一時,當時黃巾席捲天下,如日中天,官府自然要殺一儆百,嚴懲不貸;如今咱們早已日薄西山,苟延殘喘,已經不可能對朝廷造成威脅,官府自然願意網開一面……”
管承冷笑道:“這都是你自己一廂情願。你當過官嗎?你知道他們怎麼想?怎麼看待咱們嗎?在他們眼裡,咱們就是一個個會動的軍功,是他們加官進爵的資本!”
司馬俱搖搖頭說:“對別人來說可能是這樣,然而張仁甫以弱冠之齡位列大將軍、冠軍侯、兗州牧,早已位極人臣。就算把咱們全殺了,他也不可能更進一步……”
管承早些年受本地貪官污吏剝削甚是厲害,早就對官府恨之入骨,根本聽不進司馬俱的勸說,冷哼一聲說:
“哼!天下烏鴉一般黑。張帆小小年紀就成爲封疆大吏,肯定比一般人更加心黑手狠,焉能給咱們一條活路?”
司馬俱無奈的說:“張仁甫天生將種,乃曠世奇才,豈能和一般人類比?他收復六十萬山越,如今不也相安無事嗎?既然他連異族都可以接納,何況咱們呢?”
管承一時語塞,臉漲的通紅,怒視司馬俱罵道:
“老匹夫,你是收了張帆的好處?是不是暗中出賣了兄弟,怎麼老是幫張帆說話?”
司馬俱已然不懼,一拍桌子,梗着脖子反嗆:
“胡說八道!我只不過爲了大家着想,就事論事而已。誰像你沒腦子就會瞎嚷嚷?怎麼!聲音大有理了?別人怕你,我可不怕。”
眼看兩人劍拔弩張,衝突就要升級,這大敵當前,自己人怎麼還槓上了?徐和趕緊出來作和事佬,將兩人暫時分開。
徐和斟酌語氣說:“依我看,兩位渠帥的話都有一定的道理,不如咱們派一使者去和張帆談判,看看張帆到底是什麼想法,然後再做計較,兩位意下如何?”
司馬俱當即表態:“這個提議不錯,首先弄清楚張帆的想法,才能決定是戰是和……”
管承不屑的說:“哼!當官的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誰知道他們說的話是真是假?”說完一甩袖子而去……
看着管承的背影,司馬俱眼裡寒光一閃,冷笑道:
“這管承一心求死,咱就別管他了。咱們不妨讓他去試試張帆的實力,如果張帆真的如傳聞一般,咱們也就認命投了吧!”
徐和接着說:“如果管承討得便宜,咱們也就順勢幫着管承一起滅了他……”
司馬俱撫掌大笑道:“正是,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舒坦。這管承腦子蠢得很,不過手下四萬精銳也是不容小覷,且看看張帆這把刀利不利……”
徐和問道:“那這使者還派不派?”
司馬俱毫不猶豫的說:“當然要派,畢竟兩手準備才穩妥嘛!”
徐和點點頭,“言之有理。那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