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星斗漫天。
火光在董卓大營中跳躍,將四周的一切映照得忽明忽暗,猶如鬼魅般舞動。
然而,在這火光之下,原本喧囂的戰場卻突然陷入了死寂,彷彿時間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暫停鍵。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蘇曜發呆。
講道理,即便是被蘇曜等人衝入陣中,一通砍殺,他們這兩千人的大營仍然還有一千六七的部隊。
如此人數,對於那些闖入者來說仍然有着三倍的優勢。
然而,在蘇曜那雷霆一擊之下,董卓軍的士兵們彷彿被抽走了所有的勇氣與鬥志。
沒有人敢上前應戰,甚至沒有人敢發出聲音,整個大營內,只有夜風拂過,帶起一陣陣的嗚咽聲。
他們望着那赤手空拳,卻如戰神般屹立不倒的蘇曜,一個個手腳冰涼,身子止不住的發顫。
“啊,饒,饒命啊!”
有些個士兵,在看到蘇曜將目光轉向自己後,竟然是丟下了武器,一屁股坐倒在地,連連向後蹭着身子。
一時間,無論是這些勇敢的小兵,還是那些經驗豐富的軍官,所有人都是臉色煞白,面無人色。
離譜,實在是太離譜了!
他們早就聽說過那冠軍侯勇猛無畏,有萬夫不當之勇。
爲此,不管是裝備還是心理,他們都自認已經做好了準備。
但是,當蘇曜真正出現在他們面前,以一己之力飛躍他們的防線,斬殺他們的將領時,他們才深刻意識到,那些傳聞遠遠不足以形容這位年輕將領的恐怖。
不是人,絕對不是人!
這是天災,是浩劫,是什麼都有可能。
總之這絕對不是他們這些肉體凡夫的俗子所能對抗的。
看着他們沒出息的樣子,蘇曜百無聊賴的揮了揮手:
“沒人敢戰的話就乖乖把武器扔地上投降。”
“你,你,你願意放過我們嗎?”一名士兵顫抖着聲音問道,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不確定。
蘇曜則聽得眉頭一挑:
“問的什麼蠢話?”
“既然沒人敢打,那戰鬥就結束了。”
“我也不是什麼惡魔,老實投降的話便留你們一條性命好了。”
兵士們聞言如蒙大赦。
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
傳聞中,這反賊蘇曜乃是披着人皮的妖魔云云,嗜血好殺,每戰皆不留活口。
之前聽到營外那些人全軍覆沒,他們都以爲這傳言是真的。
現在,聽蘇曜親口承諾投降免死後,這些人心中的恐懼和絕望頓時消散了大半。
他們紛紛丟下武器,跪在地上,成片成片的向蘇曜投降。
對此,蘇曜默默的點了點頭,招呼過來呂布,讓他領一百騎士收編降兵,穩定大營。
自己則領着關羽和趙雲大步離開,招呼衆人不要懈怠:
“戰鬥還沒有結束。”
“各位速速隨我回軍掃尾,支援典韋他們!”
關羽連忙應喏,而後撫須一笑:
“剛聽君侯說戰鬥結束,我還怕您忘了咱們後軍來着。”
“怎麼可能。”
蘇曜哈哈一笑:
“我不這麼說,真跟那些人殺個沒完,那豈不是太對不住典韋和賈詡他們了。”
雖然蘇曜出發前就提醒了後軍諸將,切記保持隊形,防備伏兵。
但是以步御騎,還是在這深夜的平原上,蘇曜也確實不敢讓他們放羊。
於是乎,蘇曜在一通速攻,斬將奪旗,降服了營地的敵軍後立刻調轉了方向:
“快快快,把那個徐榮的腦袋帶上,掛到我馬槊頭前,咱們快去看看下面現在是怎麼樣了。”
且說山腳下,兩軍激戰已進入白熱化階段。
比起山上蘇曜那耀眼奪目的表現,山下戰場的畫風就正常了許多。
在這裡,沒有一騎當千的勇士,也沒有那穿楊射柳的神技,有的只是兩軍將士之間樸實無華的生死搏殺。
刀光劍影,鼓角爭鳴。
李雷率領的西涼鐵騎如同狂風驟雨般沖刷着典韋、賈詡和文聘等人率領的步卒方陣。
馬蹄聲轟鳴,鐵蹄踐踏着地面,塵土飛揚,遮蔽了半邊的夜空。
在他們兇猛的衝擊下,甚至連那些逃跑的潰兵們有不少人回過頭來,重拾勇氣。
典韋和文聘等人雖然提前做了準備,並未在追擊中散了隊伍,但在這等衝擊下也依然只能苦苦支撐。
“切,好礙事的兩人!”
見僵持不下,李雷看着蘇曜陣前二人啐了一口。
他真是沒想到,即便蘇曜不在,這後軍之中竟也有這般猛將。
只見典韋和文聘二人並肩而立,宛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大山,屹立在陣前。
面對西涼鐵騎的衝鋒,兩人相互配合,典韋手持雙戟,揮舞得虎虎生風,哪裡的防線出現了缺口,他當即便會衝向那裡,怒吼着將敵騎打退。
而文聘則手持一杆白蠟槍,在其側翼掩護,每有那敵騎欲仗着馬高矛利的優勢,趁機偷襲典韋,他便立刻從旁刺出一槍。
其矛尖每每後發先至,或刺人,或捅馬,總能準確地將那些試圖偷襲的敵騎擊殺或逼退,有力的拒止敵人的反撲。
兩人一攻一守,雖然是頭一次合作,但卻配合得天衣無縫,使得西涼鐵騎兇狠的衝鋒一次次受阻,無法突破他們的防線。
李雷見狀,心中焦急萬分。
雖然他有信心在最終戰中獲勝,但現在山上中郎將那裡也在奮戰,等待他的支援,他必須分秒必爭才行。
“散開,轉移,集中攻擊他們的側翼!”
在連續三次猛攻正面沒有得逞後,李雷喊停了騎士們的自由衝鋒,他決定發揮騎兵的機動優勢。
既然這二人在正面如此難搞,那就繞道其側翼,避其鋒芒。
你兩條腿的支援起來總是跑不過我四條腿的人。
與此同時,正面戰場他也沒有放鬆,而是讓西涼騎兵們轉爲騷擾騎射。
那西涼騎兵乃是融合西羌的遊牧騎兵而形成,有着良好的騎射傳統,這般打法對他們來說反倒是得心應手。
馬上的,典韋和文聘等人便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箭矢如蝗,不斷從四面八方向他們射來,雖然兩人身手了得,能夠用兵器格擋住大部分的箭矢,但仍有不少漏網之魚,讓他們不得不分心去躲避。
而更讓人糟心的還要數兩邊側翼傳來的報警:
“左翼要頂不住了!”
“右翼,右翼也有大量西涼鐵騎衝進來了!”
典韋聞言,怒吼一聲,雙戟猛然揮出,將面前的一名敵騎擊落馬下。
他瞪大了眼睛,怒視着四周的敵騎,吼道:
“穩住陣腳,絕不能讓他們衝散我們的陣型!”
文聘也咬緊牙關,白蠟槍舞得密不透風,高聲吶喊:
“堅持住,典府掾你去左翼,我帶人去右翼支援,務必要在蘇君侯來之前頂住!”
“我們走了,那正面怎麼辦?!”
典韋看了眼不遠處那拋射箭雨,躍躍欲試的西涼騎士們,顯然而易見,當自己轉移後,他們便會如跗骨之蛆般擊打正面的防線。
“支援的話,正面可能會破,但不支援的話,我們馬上就會被合圍。”
賈詡站出來說道:
“兩位將軍且去側翼支援去吧,正面由我來堅守!”
典韋和文聘聞言,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他們知道,這賈詡雖然也是個獨領一軍的校尉,但其長處在比人多長了個心眼,在力量上則完全沒有任何稱道之處,此人如何能在正面戰場上抵擋住西涼鐵騎的衝擊?
然而,眼下的局勢已經容不得他們多想。
如果不盡快支援側翼,整個陣型都有可能被衝散,到那時,即便是蘇曜趕來,他們恐怕也將遭受不可挽回的損失。
“好吧,那正面就拜託賈校尉了!”
典韋沉聲點頭,隨即轉身向左翼衝去,文聘則帶兵前往右翼支援,繼續堅守陣線。
然而,他們卻沒想到,自己這邊剛一走遠,那邊面對西涼鐵騎衝擊的賈詡,竟然是立起了白旗。
而他豎旗白旗的這般行爲,立刻就讓這些西涼鐵騎們紛紛愣住了。
“什麼?!”
“你說白旗?”
聽到親兵的說法,李雷是驚呼出聲,難以置信。
在這場勢均力敵的較量中,他們纔剛剛取得上風,卻沒想到對方就如此輕易地選擇了投降。
李雷看的是一臉愕然,尤其是在看到那白旗邊掛的是賈字旗後他心裡就更是直犯惡心。
賈詡,他和張濟一同在南岸投降了蘇曜的消息自然已經被他們知悉。
只是他沒想到,此人竟然如此沒有骨氣,先叛了董公後現在竟然還想再叛回來?
李雷擡起手臂,示意鳴金,讓衝鋒中的騎士們停止進攻,自己則催馬上前,仰着下巴,目光銳利地盯着賈詡,高聲質問道:
“賈文和,戰事正酣,你卻打起白旗,意欲何爲哉?”
賈詡也是策馬而出,他雙手抱拳,神情從容,淡淡道:
“李騎督,勝負已分,再戰無益,不若罷兵言和,化干戈爲玉帛,豈不美哉?”
李雷冷哼一聲:
“汝身爲董公麾下,卻背主求榮,還有臉談什麼言和?”
嘴上如此說,但是李雷卻也沒發動攻擊。
畢竟,戰爭不是過家家的遊戲,雖然個人非常噁心賈詡的行爲,但不得不說,這個傢伙太會抓住時機了。
這個時候投降,急於取勝的李雷根本沒法拒絕賈詡:
“也罷也罷。”
“你既要歸順,那便拿出投名狀來,與我一切夾擊兩翼的賊兵。”
“只要你表現得力,待此戰獲勝後我自會向中郎將爲你表功。”
李雷咬牙同意了賈詡的歸降。
然而,等了片刻後,他卻不見賈詡發起攻擊,當即他的臉就黑了下來,喝問道:
“賈文和!”
“你這是何意?” “莫非還想出爾反爾不成?!”
見李雷發怒,賈詡卻是搖了搖頭,失聲發笑:
“不曾想李騎督竟還是個這般妙人。”
“賈某何時說過我要投降了?”
“什麼?!”
李雷聞言,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怒目圓睜,死死地盯着賈詡,彷彿要將他生吞活剝一般。
“賈文和,你竟敢戲耍於我!”
明白了,李雷現在終於明白了。
這個姓賈的狗貨,竟然是跟他玩的緩兵之計!
豎旗白旗說些風言風語,想來是給他的部隊爭取重整旗鼓的時間。
識破了賈詡奸計的李雷是咬牙切齒,一聲怒吼:
“賈文和,我定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哎,李騎督莫急,你誤會了!”
賈詡微微一笑,從容不迫的解釋:
“我豎旗白旗確實是有罷兵休戰之意。”
“不過並非我投降,而是給你李騎督一個機會啊。”
“你且看看後面營地,中郎將徐榮已是兵敗身死,你們的大營完蛋了。”
“爾等如今已是喪家之犬,無力迴天,何不識時務者爲俊傑,歸降於冠軍侯?”
“汝只要將這兩千西涼鐵騎獻上,以冠軍侯的愛才之心,定可保你富貴無憂啊。”
“賈文和,你死到臨頭,休要胡說八道!”
李雷怒喝一聲。
他家中郎將親自坐鎮大營,哪是這麼容易就被攻破的?
這姓賈的就是一味地拖延時間,真是該死,可恨!
李雷不再跟他廢話,當即下令強攻。
就這時,他身邊親兵驚呼一聲:
“不好啊,李騎督!”
“後面,後面大營好像真出事了!”
李雷聞言,心頭猛地一沉,他猛地回頭望向後方,只見遠處營地的方向火光沖天不說,那徐榮的帥旗已經是完全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那營地上空的蘇字大旗,明白無誤的告訴了他現實
完蛋了,大營完了,徐中郎怕也是完了.
“不可能!”
“這怎麼可能?!”
“中郎將啊!”
李雷悲呼一聲,渾身顫抖。
李雷的悲呼在戰場上回蕩,這些西涼騎兵們看到身後的景象士氣也是瞬間跌落至谷底。
大將都死了,家都丟了,他們在這裡的戰鬥還有什麼意義?
賈詡見狀微微一笑,心裡按讚一聲君侯漂亮,開口說道:
“李騎督,勝負已分,再戰無益,不若罷兵言和,化干戈爲玉帛,豈不美哉?”
再一次聽到這句話的李雷心情再也不負初時的傲慢和得意。
李雷的雙眼佈滿了血絲,他緊咬着牙關,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渾然不覺疼痛。
想到臨行前,徐榮對他表明心跡的那一幕,李雷是悔恨交加。
他恨自己爲什麼不能快一點,再快一點擊破眼前這些敵人,竟讓中郎將落得這般結果。
如今,聽着賈詡再次勸降,他是怒目圓睜,抽出武器怒吼道:
“賈文和,你休要得意,我李雷寧死不屈!”
說罷,他便欲揮刀自刎,以明志節。
然而,就在這時,一名親兵突然衝上前來,一把抓住了他的佩刀,哭喊道:
“李騎督,不可啊!”
“您若死了,我們這些人可怎麼辦啊?”
李雷聞言,動作一頓,賈詡趁機說道:
“李騎督,你也是個忠義之人,但如今大勢已去,再戰無益。”
“你自己一死是痛快了,可這些跟隨你的將士們又當如何?”
“他們也有家人,也有牽掛,難道你要讓他們都學你這般陪着一起送死嗎?”
“依某看,這不是擔當,而是逃避!”
李雷聞言,身體微微一震,他緩緩放下手臂,目光復雜地掃過身邊那些疲憊不堪、眼神迷茫的士兵們。
他們曾經都是勇猛無畏的戰士,如今卻因爲跟着自己的這場敗仗,陷入了絕境。
想到這裡,李雷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賈文和,我承認你說得沒錯,我一死了之確實自私。”
“但是,中郎將一生忠義,待我不薄,對我寄予厚望。”
“如今,我沒有完成任務就罷了,還要投降敵人,作這不忠不義的小人.”
“呵呵,李某確實也沒有那麼靈活的底線,我做不到!”
“李騎督此言差矣。”
賈詡微微一笑,彷彿早已料到李雷會這麼說,從容不迫地講道:
“董卓禍亂朝綱,人人得而誅之。”
“冠軍侯高舉大旗,乃是順天應命,匡扶社稷。”
“你今日若能以禮來降,那非但不是不忠不義,而是大忠大義,棄暗投明,順應天命之舉!”
“個人的小忠小義,與天下的大忠大義之間該作何取捨,李騎督難道不明白嗎?”
“還是說,你覺得自己這些人能比徐中郎和牛中郎他們更強,可以對抗冠軍侯討伐?”
李雷聞言閉上了眼睛。
老實說,對於董卓如何如何的,天下如何如何的,作爲一個早就被朝廷拋起的西涼土著,他根本就不在乎。
講道理,投降蘇曜這種事情,若是在今夜之前,他都不會有什麼猶豫。
畢竟,他甚至之前就親自向徐榮本人提過這個建議。
而真正讓李雷猶豫不決的,也正是徐榮今夜展現出來的光輝。
明明是一個遼東人,卻能夠如此恪守忠義,爲他們涼州人赴難。
有這樣的領導,他又怎麼有臉苟且偷生呢?
不過,不得不說這個賈文和確實有點東西,他竟好似看穿人心似地,給了他一個如此大義凜然的理由。
沒錯,他纔不信賈詡自己就信了這什麼大義天命云云,會願意爲了這大忠大義的這後漢小朝廷赴死。
畢竟,姑臧賈氏,那也是武威豪門,出過兩千石的大家族。
而涼州人在朝廷的公卿眼中是什麼樣子,他們可太明白了。
如此說法,不過是給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給了他一個可以心安理得的臺階。
一念及此,李雷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
“賈文和,你說得沒錯。”
“這天下大勢,浩浩蕩蕩,順之者昌,逆之者亡。”
“李某我不該讓個人小節和情感來誤了兄弟們的性命。”
“若我的投降,能爲天下蒼生帶來一絲和平的希望,能讓那冠軍侯放下對我等涼州兒郎的屠刀,那麼這個背主小人的罵名,李某我便一肩承擔了罷。”
李雷的這番話,讓在場的西涼鐵騎們無不爲之動容,紛紛長出口氣。
顯而易見的,這位平日裡沉默寡言的騎督此刻正揹負着巨大的心理壓力和道德的掙扎。
但即便如此,爲了他們這些麾下將士們的性命,爲了天下蒼生,他還是選擇了放下個人的榮辱和恩怨,選擇了歸降。
“李騎督高義!”
賈詡連忙趁熱打鐵,隨即對其身後的西涼將士們高聲喊道:
“諸位將士,李騎督已經做出了表率,爾等可願隨他一同歸降冠軍侯,共圖大業?”
“我等願降!”
“賈文和,你可以啊!”
“幹得好,幹得好啊!”
“靠着這三寸不爛之舌,就給我說來了將近兩千西涼鐵騎,真乃是吾之張良也!”
“你說,我該怎麼賞你好呀!”
這喜出望外,滿面笑容,對賈詡讚不絕口之人當然正是冠軍侯蘇曜。
當他急匆匆的帶着趙雲和關羽等人殺回陣前時,讓他沒想到的是,這邊的戰鬥竟然已經結束了。
蘇曜策馬至賈詡與李雷面前,目光掃過李雷麾下整齊列隊的西涼鐵騎,實在是滿意極了。
這一戰,不但是大獲全勝,而且收穫也是極爲喜人。
山上的一千餘涼州兵自不必多說,這兩千西涼鐵騎,蘇曜一開始其實是沒想到能一併收編的。
畢竟,這些人有馬能跑,除非像現在這樣,主將整編投降,不然亂戰之後,他們撒丫子狂癲跑的天女散花,那根本抓不到幾個人。
結果,沒想到這賈詡竟然替他做到了。
動動嘴皮子,就把這兩千鐵騎說到了他的碗裡來。
這實在是太爽了。
這人真是沒白招啊。
“蘇君侯言重了。”
賈詡聽到那吾之張良的說法時,眼中光芒閃了一下,他很快定住心神,平靜的抱拳回禮說:
“若非君侯神威蓋世,斬將奪旗,末將縱使智計百出怕也無法說動李騎督棄暗投明啊。”
看賈詡謙虛,蘇曜當即翻身下馬,一把按住了賈詡的肩膀,猛讚道:
“咱不整那些虛頭巴腦的。”
“今日之功,當記首功!”
“待得來日迎回聖駕,我便要向朝廷表你之功,加官進爵,升爲軍師中郎將!”
“軍,軍師中郎將?!”賈詡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