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我才體驗到,爲什麼這麼多人喜歡做壞人,因爲做壞人可以不用自己的一針一線就可以過得很爽,但是你不要有良心,要不你心裡肯定過意不去。
不過對於你討厭的人,心裡面就不會有什麼愧疚了,就比如此刻的我。
遊戲幣玩完的時候,陳翔和夕夏也在旁邊看了我半個小時,我看了看手機的時間,已經八點多了。
夕夏說:玩好了吧?
我滿足的點點頭,陳翔一動不動看着我。
夕夏接着說:那我們回去吧?
陳翔點點頭,我搖搖頭。
陳翔沒好氣的問:你還想幹什麼?
我一聽這口氣不樂意就說:怎麼,不樂意了,你可以自己回去啊!
夕夏一看這有點劍拔弩張的架勢,就連忙說:孫睿,你還想去哪玩?
我摸着下巴想了一會兒,說:算了,不玩了,我回去吧!
陳翔一步跨到我面前說:你耍我們呢!
我沒理他,轉身往外邊走,邊走邊說:剩下的時間交給你們自己了,我說的是我回去,沒說我們回去。
走出電玩城,我忽然好像能體會一個父親嫁女兒的感受了,種了一年的白菜被豬拱了的感覺。
爲了緩解心中的失落,我打算給唐瑩打個電話,順便走路回去,因爲出了門我一掏兜發現除了手機,一毛錢都沒有。
聽到唐瑩的聲音,我的心情一下子好起來了,什麼夕夏什麼陳翔,都給我去一邊吧。
唐瑩說她下個月就回來了,我心裡特別高興,就說:下個月回來我請你吃西餐。
唐瑩就在電話那頭“咯咯”的笑起來,我也跟着她笑起來。
後來,沒過幾天,夕夏就告訴我說已經答應做陳翔的女朋友了,當時我的心是略微疼了一下,隨後就沒有感覺了。
年輕的時候你喜歡一個女孩,你喜歡的是你想象出來的那個女孩,而現實中的那個只是你想象的載體,事實上和你想象的有很大的區別,而你心裡喜歡的那個女孩永遠也不會變,但永遠也不會是現實裡的這個。
我跟老舍在肯德基已經是如魚得水了,什麼都會做,什麼也都讓我們做,妙姐說在努努力讓我們升級爲訓練員,當然工資也會隨之而漲。
劉建華和閆麗麗沒有上一個月班就辭職不幹了,原因是李康成天威脅劉建華,騷擾閆麗麗,嘴裡說着不在乎,心裡是怎麼樣的我們都一清二楚,自從閆麗麗走了以後,李康天天上班都是無精打采的。
又過了一個月,唐瑩還是沒回來,打電話告訴我突然有點事,最後的最後我才知道,她是出國到日本旅遊去了。
唐瑩沒回來,店裡倒是來了一個大高個的新員工。
這個大高個比老舍還高,臉又白又不好看,戴了一副黑框眼鏡,進來的時候穿着耐克阿迪,一副富二代的神情,感覺他來這個店工作是看得起這個店似的。
沒過一會兒,他換好衣服妙姐領着他來到工作間,對我說:小睿,這是咱的新成員叫張欣,我有點事,先在你這學一會兒基本的東西。
我點點頭,拿出煮好的玉米棒開始蘸特製的糖水,你別覺得肯德基的玉米棒、油條、鮮湯什麼的很好吃很新鮮、其實都是配出來的。
我在一邊包玉米棒,張欣在一旁學做肉卷,忽然轉過頭來問我說:哎,小睿,番茄丁是放多少來着?
他的問題我直接忽略了,只記得他叫我“小睿”,你剛來沒有半個小時,不跟我打招呼,不問我名字,你直接叫我小睿。
我就裝沒聽見,低着頭自己包玉米棒,他蹭到我身旁用胳膊肘碰碰我說:番茄丁放多少?
我搖搖頭。
他見我沒回答就走了,正好老舍端着一盤原味雞出來,張欣攔住老舍問:咱這是不是也招殘疾人?
一句話把老舍問懵了,他把雞放進保溫箱裡說:什麼殘疾人?
張欣用下巴點了點我。
老舍扭頭看了看我開始哈哈大笑,走到我跟前說:孫睿你哪殘疾了?
我當時的臉色一定是鐵青,對着張欣說:你那隻眼睛看見我殘疾了?
張欣聽見我說話先是一愣,然後滿臉不在乎的說:那問你你不回答!
我當時無語了,這個時候妙姐過來把張欣帶到一邊實操去了,老舍還在牆角嘿嘿的偷笑,我伸腿踢了他一腳,他挨這一腳老老實實的回到廚房炸雞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