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打算給老舍留兩口呢,發現他打完卡回到休息室時紅光滿面、神采奕奕,看這架勢不知道偷吃了多少塊雞肉,趁他換衣服的時候,我把準備留給他的雞肉啃得乾乾淨淨。
聽說張欣要請吃飯,老舍立馬眉開眼笑,還說:行,那咱今天吃點清淡吧!
我立馬接上說:去你大爺的吧,還吃清淡的!
後來我們去吃了自助烤肉,主要是沒有限制,多吃點還有可能儲存點能量。
張欣很夠義氣,不僅請吃了飯還借給我倆五百塊錢,靠這些錢足夠我和老舍活到發工資的那天。
酒喝到第三瓶的時候,張欣的話開始多起來,你說早就這東西真是好,不一會兒就能讓一個人原形畢露。
張欣一口一個“nmb”,一口一個“tmd”,完全顛覆了先前在我們面前保持的‘文人’的形象,我跟老舍聽着他說髒話哈哈大笑。
張欣口齒不清的向我們講述,他內心深藏的文學夢,聽着他講什麼青春啊,夢想啊,旅行啊,雖然那麼不靠譜,但是也竟然觸動了我內心裡曾經的所謂的夢想。
誰的青春不流氓啊,誰沒想過一個像偶像劇裡的女孩陪伴着自己走過青蔥歲月,想着想着我覺得這也太矯情文藝了吧。
我站起來“啪”起來一瓶啤酒,對着瓶口“咕咚咕咚”的幹了半瓶,用冰鎮略微苦澀的液體衝醒自己,別想麼麼多虛無縹緲的,錢纔是最重要的!
我扶正歪做在椅子上的張欣說:兄弟,別想恁多了,有錢了啥都能實現,不就3出本書嘛,那還不簡單!
張欣眯縫着眼睛說:你懂個吊,文字能是這樣被你糟蹋的。
我心裡罵了一聲:你個傻X!
然後又夾起老舍烤好的肉片,撒上孜然,塞進嘴裡。
滿嘴的肉香讓我感覺到充實,酒足飯飽以後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走出自出餐廳來到路邊,晚上十一點的這個小城市的街道上已經是冷冷清清了,昏黃的路燈底下,張欣吐得一塌糊塗,老舍在一旁幫他拍着背。
蹲在路邊休息了一會兒,張欣點着了一支菸,又遞給老舍一支,我不抽菸,看着頭頂上的煙一下子就跑到路燈上,驅散了圍繞着路燈一羣小蟲子。
老舍猛抽了兩口煙,扔到腳底下狠狠的踩滅說:哥們兒,幫我一個忙吧!
張欣說:說!
我看着他繼續往下說。
老舍說:跟我一起去我初戀家,我要向她再次表白。
我說:行啦,老舍,人家都結婚了。
張欣說:結婚怎麼了,結婚還能離呢,老舍,哥們支持你追求愛情!說完搭着老舍的肩膀就往前走。
老舍和張欣穿過十字路口往北邊走過去,我沒辦法,暈暈乎乎跟着他們走進沒有路燈的陰影裡。
走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穿過了幾條街道,又拐進去了記不清的小衚衕,我們來到一棟三層的小洋樓前,樓上的人家的等還亮着,看起來還沒有休息。
走到跟前老舍慫了,催促着張欣喊人,張欣雖然醉了,但是腦子還沒傻,他嘴裡嘟囔着話,但就是不喊老舍告訴他的那個叫“範零零”的名字。
糾結了老半天,我實在看不下去了,藉着酒勁兒,對着亮着燈的窗戶喊道:範零零,在家嗎,佘浩澤找你!
這一聲下去,老舍和張欣像是按了暫停鍵似的,停住身體的動作轉過頭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舉起手裡的王老吉喝了一口,然後坐在路邊等着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老舍反應過來想站起身來就跑,被張欣一下抱住大腿沒跑掉,老舍對着我說:誰讓你真喊的啊?
我滿不在乎的說:這不滿足你的願望嘛,追求愛情,對吧,張欣?我說到最後一句看着張欣。
張欣說:對啊,都到這個份上了,怎麼也得等人家下來見一面吧!
說完這句話又對着樓上喊:範零零快下來,佘浩澤在...
沒喊完最後一句話就被老舍捂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