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顧伯伯?”
林洛想了好一會也沒想起來。
林雪暇搖頭:“你沒見過,老爸失蹤前一個星期,才帶我去見他,並且告訴我顧伯伯是他的生死之交,可以完全信任。”
“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林洛追問。
“你那時候還小,就沒跟你多說……後來爸媽失蹤了,警察也找不到什麼線索,我就又去找顧伯伯。”林雪暇回答。
“爸媽失蹤了你找他幹嘛?”林洛不解道。
“因爲顧伯伯是扁擔山長生觀的觀主,我想去看看他會不會什麼占卜算命之類的……唉!其實也就是求個心理安慰。”林雪暇愁眉苦臉。
扁擔山位於江城近郊,山上大都是墓地,長生觀這個名字林洛也是第一次聽說――估計是個小道觀。
“然後呢?他怎麼說?”林洛又問。
林雪暇回憶道:“他來我們家到處看了看,說是招惹了不乾淨的東西。
我很怕,當時就準備搬家,他又說,搬家也沒用,那些東西邪性得很,我們走到哪就能跟到哪。
後來他就在我們家做了一場法事,說是布了一個什麼陣,就算真有事也可以逢凶化吉。”
“有這麼厲害嘛,你忘記昨晚那隻大嘴怪物了?要不是我回來……”
說到這裡,林洛語氣一頓,他想起了張彩霞的第二個推理題。
爲什麼大嘴怪物不先殺了姐姐?對付一個人肯定比對付兩個人容易。
難道……
難道是因爲顧伯伯佈下了陣法,他殺不了,所以只能借自己的手殺姐姐?
那她借陳歐的嘴告訴自己這個推理題的用意又是什麼呢?
“對,就是那個怪物,本來我還對家裡的陣法將信將疑,但昨天那麼兇險我們也沒事,我開始有點相信了。”林雪暇說。
“爸媽都失蹤三年了,顧伯伯有沒有查出什麼線索?”林洛又問。
林雪暇嘆了口氣:“我不知道,布完陣後過了幾天,我又去觀裡找他……
林洛點點頭:“他怎麼說?”
“他說他能力有限,管不了。”
林雪暇面色凝重:“後來他看我着急,又說爸媽沒死,時間到了,自然就會回來……唉!我當時還挺樂觀的,可現在,都過去三年了……”
“你後來就沒再去找過他?”林洛問。
“找過,但他每次都是那句話,後來就乾脆不見我了。”林雪暇想了想:“我最近一次去找他已經是一年前的事。”
“看來他真的知道很多事,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找他吧。”林洛說。
“好。”
………………
五月的江城夜晚已經有些悶熱,大街上人頭攢動,穿着清涼的小姐姐們正在享受快樂的夜生活。
離開夢囈西餐廳時,林洛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鐘,正好是晚上十點。
他想起了蘇靖蘇警官。
原本他們約好十點在伊人酒吧聊蛇皮的事。
看來是去不了了。
掏出手機,林洛打了個電話:“蘇警官嗎?我是林洛,今晚我有很重要的事,可能來不了了。”
“沒事,也不在乎這一天半天的,那就明晚十點吧,還是老地方。”電話那頭,蘇警官不介意的說。
掛斷電話,林洛發現姐姐已經走到路邊的法拉利FF旁,正在和一個穿着黃色制服的外賣小哥說話。
外賣小哥年紀不大,最多不超過二十歲,滿臉堆笑的將一張名片遞給了林雪暇,接着騎着電動車離開了。
“你站住!”林雪暇似乎想攔住外賣小哥,但沒有成功。
林洛急忙跑上前去:“怎麼了,姐?”
“他把我們的車刮花了!”
林雪暇指着車門把手旁有一條十釐米長的刮痕:“你看。”
刮痕還很深,差不多有一兩釐米。
“他怎麼說的?”林洛問。
“他說不小心把車刮花了,一直在這裡等車主來賠錢。”
林雪暇冷聲道:“當我是三歲小孩呢,這種謊話也說的出口。”
“後來呢?”林洛圍着法拉利轉了一圈,問。
“我說我就是車主,讓他賠錢,他當時有點懵,又說沒帶錢。
我說手機轉賬也可以,他說手機也沒錢。”林雪暇回答。
林洛呸了一聲:“送外賣手機裡沒錢?”
“就是,我當時就要拆穿他,他又把這個給我。”
林雪暇揚起外賣小哥遞給他的名片:“他說這是他的手機號,還說他馬上回家拿錢。”
“然後他就跑了?”林洛接過名片看了一眼,問。
林雪暇生氣道:“我想攔他的,他還準備用車撞我,算了,爲了一條刮痕,弄傷了不合算。”
“那是,這整輛車加起來,也比不上我姐姐一根頭髮呀。”林洛貧了一句,接着又準備把名片扔進垃圾桶。
“等等,我來打一下這個電話。”林雪暇說。
“這還用打啊,絕對空號嘛。”林洛笑着說。
“我知道,但我要先坐實他的罪證,然後報警。”
林雪暇掏出手機,撥通了名片上的電話號碼。
嘟……嘟嘟……
“不是空號?”林雪暇疑惑的看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