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現在,房間裡還活着的人已經只剩下了何老闆跟何月蓮兩人了。
處理完了孫仁,驀地,楊間轉而看向了房間裡的角落。
頓時間,何老闆緊張而又恐懼的站在積水之中,他渾身發顫,不知道是緊張害怕的,還是因爲這積水太過陰冷的原因。
但作爲一個普通人的他到現在都沒有死,也沒有被之前的靈異波及。
當然,這也是楊間刻意的緣故,包括是蘇遠也沒有急着對普通人出手。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爲何老闆不構成任何的威脅,所以之前壓根就沒有必要去留意。
“楊,楊隊,別,別殺我,只要放過我一切都好商量,我什麼都可以給你,錢,我把我所有的錢都給你,一分都不留,至少有上百億,對了,我把我的私生女何月蓮也給你,我知道伱對她很感興趣,你可以帶走,以後慢慢研究。”
何老闆喉嚨蠕動,吞了吞口水,急忙求饒,希望可以活命。
他剛纔所有的一幕都看在眼中。
自己平日裡覺得很厲害的幾個人在楊間面前毫無還手的餘地,眨眼之間就被殺光了,連大澳市的負責人駱勝都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被砍下了腦袋。
血腥,暴力,詭異。
真動手之後何老闆才清楚的明白楊間到底有多麼可怕。
而且這裡還有一個蘇遠在這裡,想想都是讓人感到絕望的。
可惜的是,對於他所拋出的所謂的百億家產,對於楊間而言,卻是絲毫沒有誘惑力。
“我對那些不感興趣,我要殺你的原因不是因爲你的錢,也不是因爲我的人被你套路了,而是因爲你夥同靈異圈的人想要幹掉我,你知道謀殺一位隊長是多大的後果麼?”
“不過我這個人還算是講理,殺了你之後我不會牽扯你的家人,他們依舊可以繼承你的家產繼續在大澳市做一個富人。”
“不要!不要!救命啊!救我!!!”
聽到這些,蘇遠微微扭頭,卻發現此刻何老闆滿臉的恐懼,身子在不斷的往下沉,而在水中卻有那麼一雙慘白的手死死的抓着他的腳不放。
“楊隊,不,你不能殺我,你對何月蓮感興趣,她牽扯了一個人,我認識那個人,我可以幫你.,蘇蘇遠先生,救我啊!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啊!”
何老闆驚恐的叫喊着,他試圖用一些線索和秘密換自己一條命,甚至是不惜向着蘇遠開口。
身爲一個生意人,有些東西他還是能看的出來的。
在場的兩人中,蘇遠是絕對有話語權的,如果他開口了,自己肯定能得救。
但很可惜的是,蘇遠對於一個大男人根本沒有絲毫的興趣。
至於楊間,那就更不會在意那所謂的秘密了,此刻他的鬼影在水面上晃動,直接入侵了何老闆的身體獲取了他的記憶。
普通的記憶獲取很容易,幾乎沒有任何的阻礙。
很快,楊間獲取了何老闆的記憶,而這個人也徹底的沉入了積水之中,永遠的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這時候,房間裡的積水正緩緩褪去,靈異正在消散,一切又都在恢復之前的樣子。
至於那些人留下的屍體也都跟着積水一起消失了,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而這時候,那具被肢解的女屍已經恢復了,但很可惜,蘇遠的鬼域已然將其籠罩,在鬼域裡四隻可怕的厲鬼的靈異襲擊下,女屍再次毫無懸念的被壓制住了。
這時候,房間裡也只剩下了何月蓮一個普通的人,正看着楊間和蘇遠瑟瑟發抖。
這就是所謂的馭鬼者嗎
實在是太可怕了!
可怕到她連給自己的父親求情的機會都沒有。
雖然兩人的關係並不怎麼樣,甚至自己也只不過是一個私生女,但是好歹還有養育之恩,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她自然也會開口求情。
可條件就是不允許啊。
不管是楊間還是蘇遠,對於以往以來無往不利的美貌都失去了作用,兩人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具屍體,根本沒有絲毫的yu望,不像是其他的男人那樣,充滿着佔有yu.
這種感覺,只會讓人悚然和恐懼。
正當何月蓮的腦子裡閃過種種複雜的心緒之時,卻只見蘇遠走了過來,臉上帶着一種莫名而又詭異的微笑。
“小月月,快來,讓叔叔康康你的情況~~”
楊間:“.”
眼看着蘇遠不懷好意的樣子,楊間嘆了口氣道:“還是我來吧。”
說話的同時,腳下的黑影再次朝着何月蓮覆蓋而去。
看着那撲面而來的黑影,何月蓮下意識的繃緊了身體,但是卻沒有躲。
因爲她知道,面前的這兩人,無論是哪一個朝她出手,自己都是躲不掉的。
然而事實有些出乎意料,黑影撲過來的那一刻,她只覺得渾身一涼,但是之後卻沒有發生任何的異常。
這時候,蘇遠蹲下了身子,看着她好奇的說道:“你爲什麼不躲?”
何月蓮頓時目光微低,不敢和蘇遠直視。
“在兩位的面前我應該沒有逃走的機會吧,如果你們真的要殺死我的話,我也只能認命了,不過我相信兩位先生的爲人,不是那種濫殺無辜的惡人。”
蘇遠微微一笑:“馬屁拍的不錯。”
見此狀況,何月蓮膽子似乎大了一些。
“我有幾個問題,不知道兩位能否幫我解惑?”
“什麼問題?”
隨後何月蓮看向了楊間:“楊先生以前見過我麼?我感覺您對我長相很熟悉,是以前遇到過和我長的一模一樣的人麼?還是說僅僅只是對我感興趣。”
這並不奇怪,畢竟楊間是進入過鬼畫的,對鬼畫裡的人物像並不陌生。
而何月蓮也不知道,自己其實和鬼畫裡的人物長得一摸一樣。
她。
只是張羨光用作駕馭鬼畫的道具而已。
楊間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不要打探一些超過你能力的事情,知道的太多對你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只會加速你的死亡。”
“楊先生既然不高興,那我就不問了。”
何月蓮說道:“只是我也很好奇,到底我身上有什麼東西值得楊先生和蘇先生這樣的人十分在意,難道是涉及到了靈異圈的事情麼?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是願意配合兩位去調查調查。”
“你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以前我也見過一個聰明的女人,但很可惜,她的下場不太好。”楊間說道。
“楊先生你殺了她?”
見兩人似乎沒有對自己動手的意思,何月蓮的膽子似乎大了一點,開口問道。
“死對那個女人來說是一種解脫,我幫她解脫了,有一種比死更加恐怖的事情。”
“比死更加恐怖的事情,那是什麼?”
“這個我知道!”
蘇遠開口道:“1000減7等於多少!”
“.993”
蘇遠愣了楞,隨後看向了楊間。
你怎麼這麼不金木!
楊間無視了蘇遠的眼神,而是看着何月蓮:“一加一等於幾?”
“一加一等於三。”
何月蓮幾乎不假思索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然而隨後她卻臉色驟變,一加一等於二這是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情,爲什麼自己會回答一加一等於三?
再細想。
一加一的確等於二
“不,不對,應該是等於三”何月蓮此刻愣住了。
一個如此簡單,而且不可能存在爭議的問題,自己居然產生了兩個答案,並且這兩個答案都覺得一點問題都沒有,似乎本身就應該如此。
何月蓮是一個聰明人,她立馬就意識到了自己的認知可能出現了問題。
難道說.
她想起來黑影撲過來的那一幕,那個時候自己除了恐懼之外還感受到了一股格外陰冷的氣息侵入了自己的身體,徹底侵蝕了自己的一切、
一開始她還以爲自己要死了,如今細細想來,也許那個時候自己就已經發生了一些不知道的改變。
“你,對我做了什麼?”
何月蓮猛的看向了楊間,帶着一抹震驚和惶恐詢問起來。
“你先回答我一加一等於幾。”楊間冷漠的說道。
“一加一,等於三。”
何月蓮開口道,但還是和剛纔一樣,一開口她臉色就變了:“不,不對,是等於二,等等,就是等於三.不,不可能等於三,就是等於二。”
“你認爲是對的東西,僅僅只是我讓你覺得是對的,那你現在再想一下,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到底是我讓你做的,還是你本來就要做的?正如一加一,到底是等於二,還是等於三。”
何月蓮這一刻有些崩潰了,她目光在顫抖,看向楊間再也無法鎮定了,只有恐懼,害怕,還有一種窒息一般的絕望。
“不,你不能這樣做,你這是在玩弄我的靈魂,你改變了我的認知,在把我變成另外一個人”
她說話都在顫抖。
這一刻,何月蓮才明白,這個楊間到底有多麼的可怕。
認知都能顛覆,記憶都能篡改。
隨後她猛地看向了蘇遠,一臉的哀求之色。
“蘇遠先生,幫幫我,我不想被人玩弄靈魂.”
蘇遠略帶同情的看着她,拍了拍她的腦袋。
“別怕,靈魂而已,楊間喜歡玩就讓他玩,反正你也沒啥損失,他又不玩你的身體,你找我幫忙我也沒轍,除非你想讓我殺了你。”
說完這些,蘇遠看向了楊間:“你能不能配合些,把問題修改下行不?改成要一千減去七,然後我再去找條蜈蚣鑽耳、拔指甲什麼.看能不能做出個女版金木出來。”
何月蓮一臉恐懼的看着蘇遠。
原來這個纔是真正的變態!
雖然不知道誰是金木,但是從話語裡就能聽出蘇遠是打算用酷刑的!
楊間也是無語的看着蘇遠,他也不知道金木是誰,但是蘇遠明顯就是不安好心的在嚇唬人,這惡趣味也是夠了!
看着險些被嚇尿的何月蓮,楊間說道:
“不要緊張,我們不會做那麼無聊的事情,也不會玩弄你的智商,你的認知還是正常的。”
篡改記憶,修改認知,這一切對他來說太容易了,他只是在這個何月蓮身上留下了一點後手,方便掌控罷了。
何月蓮不相信楊間這番話,她覺得自己肯定出現了問題,只是這種問題很隱密,沒有被發現。
楊間再次看向了蘇遠:“你之前說的那些是怎麼回事?”
該談正事了!
蘇遠看了何月蓮一眼,後者一臉的茫然,隨後蘇遠說了一個人的名字。
“張羨光。”
楊間頓時皺起了眉頭,剛纔他在何老闆的記憶裡也看到了這個男人,那是二十多年前的張羨光,和郵局油畫的樣子一模一樣,相貌沒有發生什麼改變。
並且最爲詭異的是,他在記憶之中看到了張羨光,那記憶之中的張羨光好像也看到了他,站在人來人往的老舊街道上,詭異的盯着他看。
要不是因爲有鬼夢存在,自己很有可能在竊取了何老闆這份記憶之後會出事。
想到這裡,楊間看着蘇遠繼續道:“然後呢?”
蘇遠道:“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張羨光現在還沒死,躲在了某個地方,籌劃着一件大事,而這件事估計和鬼畫有關,所以何月蓮是很關鍵的人。”
蘇遠並不打算說太多,只是稍微透個底,讓楊間有心理準備。
畢竟說的多了,也只會打草驚蛇,更何況以張羨光的實力,一般的隊長去了也是送死,在這種關鍵的節點上,可不能讓總部損失太多隊長級別的戰鬥力。
所以稍微透露一點就好了,只要何月蓮還在手上,不愁張羨光不主動出來。
看着楊間的神色變化不定的樣子,蘇遠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想太多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不管對方有什麼陰謀,只要實力強大,接下來就是了,現在我們要做的事情還很多,張羨光也好,鬼畫也罷,都不是大問題,暫時還煩不到我們頭上。”
“現在事情解決了,回去休整下,過兩天我們就出發了,對了,這個女人你要不要,如果不要的話,我就帶回去暖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