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算萬算,籌劃了幾十年,卻萬萬沒有想到,在這最關鍵的時候會功虧一簣。
這一刻的張羨光的心中縱然是有無限的怒火燃燒,然而對於眼下的這種結果,卻同樣是無可奈何。
現在的他完全是外強中乾,畢竟爲了計劃的實行,他將自身駕馭的靈異力量全部都轉移給了另外一個自己,以此才能瞞天過海的待在鬼郵局。
也纔不會引起油畫中那些人的懷疑。
可惜的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付之東流。
出現了這麼一個在計劃之外的厲鬼,一切都不可能完美了。
即便是想破腦袋,張羨光也想不明白,爲什麼自己這堪稱天衣無縫的計劃,總是會頻頻出現意外。
總部的隊長也好,還是眼前這未知的厲鬼也罷,難道真的是老天爺不認同他所選擇的這條道路嗎?
還是說,自己想要讓鬼畫成爲桃花源的想法本身就是錯誤的?
此時此刻的張羨光陷入了迷茫,而其他那些以同樣目標聚在一起的人也不知所措了。
然後,蘇遠的神情微微抽動,彷彿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微笑,又更像是一種厲鬼復甦後一種無法理解的可怕徵兆。
可這樣一來,機會便出現了。
單獨的一個隊長領出來,隨隨便便打他們好幾個是沒有問題的。
然而一切的計劃都被厲鬼蘇遠打亂了。
可以預想,一旦計劃失敗,失去了鬼畫這個王牌,接下來等總部緩過神之後,必然會遭到總部那些隊長的清算。
所以如果僅僅是那一身嫁衣,顯然無法對厲鬼復甦的蘇遠進行壓制,但是加上了鬼畫,局勢就截然不同了。
並不是說能引起s級別靈異事件的厲鬼才算可怕,有些鬼自身的定義級別並不高,但是卻可怕的離譜,即便是隊長級別的人物碰到了都有可能會遭殃。
彷彿就像是經過了漫長的沉睡,蘇遠倏然睜開眼睛,這一刻不再是慘白瘮人的瞳孔,而是如正常人一般,只是眼神異常的冰冷,彷彿不帶有絲毫的情感,冰冷麻木,如一隻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惡鬼。
三方的靈異都在各自角力,短時間內,不會有結果。
而乾屍新娘也從沒有出現在現實之中引發過靈異事件,自然也不可能被總部評級。
張羨光定定的看着蘇遠,神情明滅不定,讓人很難猜出他心裡在想什麼。
乾屍新娘顯然就是這種類型。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旁的鬼畫,還有一身嫁衣,頭上披着紅蓋頭的何月蓮。
“醒的早不如醒的巧,時候剛剛好,得多虧了你的計劃,不然我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醒過來。”
然而不管他們有着怎樣的想法,靈異與靈異之間的抗衡卻不會停止。
到了那時候,也就是鬼畫被駕馭,然後他取而代之的時候。
如今更是在有着同源的嫁衣靈異作用下,鬼畫,嫁衣,以及厲鬼復甦的蘇遠,三者間竟然達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
可到了現在,要是該猜不到自己連同自己的計劃都被人利用了,那他也活不到現在了。
未來又該何去何從?
然而對上了厲鬼復甦的蘇遠,卻也不見得能奈何的了,先不提蘇遠自身駕馭的厲鬼,光是那些被關押限制在鬼域中的厲鬼,就足以從數量上引發量變了。
一直以來都被靈異壓制的,屬於蘇遠的真正意識,開始甦醒。
可他們遲遲不去解決,就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最糟糕的是,他們爲此付出了一切,還不惜得罪了總部。
他下意識的想要舉起手,然而卻感受到了周圍的異常,扭頭看了看,脖子咯咯作響,但蘇遠卻並不覺得疼痛,也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這紅蓋頭怎麼有點眼熟……好像我也有一個……
類似的想法在蘇遠的腦海中一閃而逝,隨後他又看到了張羨光一行人。
要不是此刻三者間維持着一種微妙的平衡,否則這就將會是一次針對那幾人的可怕靈異襲擊。
頓時間,一連串的記憶在腦海中一閃而逝。
張羨光的計劃顯然是出錯了,而且能不能成功還是個未知數。
無論是鬼畫源頭的厲鬼也好,還是被迫穿上了嫁衣的何月蓮也罷,其實兩者都是源自於同一位馭鬼者臨死之前將自身的靈異肢解下來的。
“看在你的計劃幫我提前甦醒的份上,我不殺你,伱走吧,至於那什麼狗屁不通的桃花源計劃,你還是放棄吧。”
這也就意味着張羨光一開始的想法並沒有錯,一旦兩者發生接觸,那麼曾經被肢解的拼圖自然就會融合在一起。
他們不是張羨光,有對抗那些隊長的底氣。
他想起來了,也回憶起了一切的計劃。
更何況鬼畫裡同樣也關押着許多的鬼,在原劇情中甚至連同爲s級別的鬼差都能夠限制。
不,他現在的身份的確就是鬼。
早期沒人能解決,還可以理解,可到了現在,國王組織的那些國王有哪幾個會比總部的隊長遜色?
趁現在,趁那些隊長還沒反應過來,立刻逃到國外去,那還來得及。
源自於乾屍新娘的靈異不能說不可怕,當初的招鬼靈異,險些就將靈異公交車的那隻鬼司機也都招了下來,只是被打斷了而已。
此時此刻,已經有人萌生退意了。
要知道,鬼畫能夠從靈異復甦的最初一直持續到現在都沒有人能夠解決,絕對不是偶然。
片刻後,張羨光緩緩的開口說道:“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麼主意,但是你現在的狀態應該很不妙吧?借用嫁衣和鬼畫來壓制自身靈異,如此才能甦醒過來,那就說明我還沒有輸,只要解決了你,我就可以撥亂反正,繼續我的計劃。”
可聽到這番話,蘇遠卻是一聲嗤笑,臉上盡是嘲諷之色。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你敢嗎?你敢嗎?就憑你現在外強中乾的樣子,你敢打破現在的靈異平衡嗎?你信不信,平衡一旦打破,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還是說……你覺得身邊那三兩個小魚小蝦、阿貓阿狗就能夠攔得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