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蘇遠不再猶豫,掏出了黑色的手杖,打算打開房間的大門。
“嘎吱~!”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聲輕微的聲響傳來,蘇遠聞聲望去,只見五樓大廳的大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一股陰冷的風吹動了,緩緩的打開了。
一條通往樓下的臺階出現在了眼前。
這條樓梯臺階和白天的那樓梯臺階是不一樣的,白天的樓梯臺階是有殘缺的,但是現在的臺階卻是完好無缺的,似乎通過這條特別的樓梯可以返回郵局的四樓,三樓,二樓.
在這種情況下突然出現的樓梯,彷彿就像是在邀請蘇遠下樓一樣,不要去打開那些詭異的房間。
但是蘇遠對這種情況視若無睹,直接拿着黑色的手杖再次開門,對着房門重重的砸了下去。
房間裡面似乎是空置的,砸裂房門之後裡面並沒有什麼動靜傳來,也沒有異常,非常的安靜。
繼續劈了幾下之後,房門風化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這個時,猛地。有什麼東西像是從門後掉下來了一樣,蘇遠眼前一亮,伸手抓過去,隨後收回了手,只見他的手中竟然抓着幾縷黑色的頭髮,這頭髮腐臭,像是埋在泥土裡有一段時間了,帶着屍臭味。
看上去就像是黑色的腐爛頭髮堵塞了房門,讓外面的人沒有辦法強行推開。
“是被人故意用這玩意塞死了房門,所以沒有辦法輕易打開。”
蘇遠面無表情,略帶着嫌棄的神色,清理了一小堆腐爛的頭髮。
在他自身的靈異壓制之下,這些頭髮縱然是詭異,帶着某種靈異力量,可卻發揮不出原本的效果,只能被快速的祛除。
很難想象,就這麼一點東西就能封鎖一個房門。
可隨着房門的被打開,方纔聽到的唱戲聲音卻又在這一刻詭異的消失不見了,打開了房門後,蘇遠順着房間裡看去。
房間裡昏暗一片,但是並不會對蘇遠造成什麼影響,鬼眼能夠無視光線的影響,直接將房間裡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五樓的房間比四樓的房間要大,不再是一個單間了,而是一個比較寬敞的客廳,在這個客廳裡,有餐桌,有沙發,有一些看似比較貴重的裝飾,擺件,而且整體的風格不再是四樓那種老舊的木質傢俱,而是比較具有現代風格的樣子。
對比起502來說,這裡的條件明顯就要好上很多。
但是在踏入了這個房間後,蘇遠明顯能感覺到了房間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稍微思索了片刻之後,黑光自身上涌現,漸漸的將整個房間覆蓋,很快,視線之中的房間開始扭曲模糊起來。
那些現代風格的裝飾變的虛幻,不再真實,原來房間裡的一切景象一切佈置,都是受到了靈異干擾所產生的假象。
只是這種假象幾乎和真實的沒什麼兩樣的,普通人甚至是一般的馭鬼者根本就分辨不出來。
無視虛幻的影響,房間在鬼域的影響下呈現出了真實的景象。
昏暗,壓抑,詭異,老舊的牆壁上斑班駁駁,長着青苔,傢俱也非常的陳舊,多年都沒有清洗過,佈滿污漬,甚至還有很多血污乾枯後留下的痕跡。
這種環境之下,住上幾天人都會心裡壓抑。
靈異造成虛幻的假象,改變了房間裡的裝修風格,減少了陰暗壓抑的感覺這反而是一件好事。
就算是你明知道這一切是假的,但也比呈現那種無法接受的真實要好的多。
“這裡也有其他的信使進來過。”
蘇遠來到了客廳,鬼眼掃看四周,但是因爲郵局的特殊性,鬼眼的視線是沒有辦法穿透牆壁的,客廳裡一切正常,沒有什麼讓人值得留意的東西。
隨後又來到了衛生間,查探了一番之後也沒有發現異常,但是蘇遠進入房間之後卻立刻覺察到了不對勁,好像發現了有什麼東西的存在。
不,準確的來說,是臥室的異常。
那是一個看上去頗爲具有民國時期風格的房間,房間裡的傢俱全都充斥着濃厚的民國時期的風格,刷着紅漆的牆壁,地面上是紅色的地板,房頂上掛着紅色的布條,甚至裡面還掛着紅色的燈籠。
尤其是那裡還存在着一個梳妝檯,上面放着一些化妝用的東西,梳妝檯上的銅鏡所反射出來的景象看上去很是模糊不清,和現代工藝生產出來的鏡子根本無法比擬,但是當蘇遠站在了銅鏡的面前的時候,鏡子裡卻清晰的顯示出了五個身影。
那是他和他自身所駕馭的厲鬼。
“這鏡子能夠把人駕馭的厲鬼呈現出來?”
看到這裡,蘇遠大概就明白了這鏡子的用途,只是僅僅只呈現出靈異的景象,沒有其他的用途的話,價值就大打折扣了。
不過這些並不是最爲吸引蘇遠的,他主要是想找到聲音的源頭,弄清楚具體的緣故,只是很可惜的是,在他進來之後,那種唱戲的聲就徹底的消失了,哪怕是動用鬼眼,也無法徹底的找到源頭。
“找不到?還是說需要特殊的媒介才能夠找的到?”
思索着的同時,蘇遠開始有些想法,尋思着要不要去找楊間借來那把柴刀使使了,或許這樣一來,能夠發現出異常的所在。
只是在尋思了片刻之後,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畢竟鬼郵局的五樓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要想找到楊間,可談不上容易,而且也不知道他會不會順着那突然出現的樓梯下樓。
所以最終在搜尋無果的情況下,蘇遠放棄了這個想法。
“反正異常就存在於鬼郵局裡,只要到時候孫瑞能夠成爲郵局的新一任管理者,那麼到時候我自然會有大把的時間可以仔細探查,所以也根本不用糾結於這一個晚上。”
盤算了許久之後,最終蘇遠選擇了離開這個房間,繼續去尋找其他的異常,臨走的時候他還打算把那面鏡子搬走的,但是那面鏡子就好像是和牆壁鑲嵌在了一起,除非把牆拆了,否則的話,根本就帶不走。
同一時間裡,隨着黑色信件的脫離,郵局內壓抑了至少十年的詛咒開始出現了。
各地。
一條條通往郵局的詭異道路開始正式出現了,這些道路每出現一條就代表着存在一位五樓的信使。
而長時間的積累。
五樓信使的數量比想象中的多。
以前四樓,三樓的信使謠言說五樓出現了問題,疑是全部死亡,現在看來那是錯誤的。
五樓信使並未死去,只是因爲不需要送信了,所以脫離了郵局生活在全國各地的城市之中,隱藏了身份,所以五樓纔有了那種人去樓空的假象。
後面進入五樓的信使看不到其他人並且發現五樓的房間裡存在厲鬼,自然就以爲五樓出了問題,人全部死了。
“郵局的運作再次開始了,那一封黑色的信件居然真被新的信使拿到了,果然,之前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太久沒關注郵局了,以爲會一直平靜下去,看樣子信使的命運還是沒有辦法改變。”
這是許多早已經不再送信的是五樓信使心中的想法,他們大多數都是以普通人的身份隱藏在都市裡,過着平靜的生活。
畢竟在從郵局裡脫離的時候就已經又過了約定,信使的身份不能暴露,也不能動用靈異力量,否則很有可能無法再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比起送信時候的恐怖經歷,他們很樂意遵守這個約定,忘記自己信使的身份。
哪怕是都市之中已經出現了靈異事件,都和他們沒有關係,他們只希望活着,好好的活着,以一個正常人的生活活着。
這是要求很低很低,也是信使的奢求。
所以他們格外的珍惜這樣的生活,也格外的努力。
但是蘇遠和楊間的行爲,卻讓郵局的五樓重新運轉了起來,人爲的平衡被打破。
這邊等同於兩人準備要毀掉信使們保持多年的平靜,這是信使絕地無法容忍的。
這一點上無關對錯,還有善惡好壞。
五樓的信使不想繼續送信任務的話就只有一個選擇,幹掉他們兩個人,然後將黑色的信件送回502號房間裡。
於是所有的信使都在行動。
並且都在放下手中的事情,做好準備,趕往郵局。
而這一切,楊間並不知道,畢竟他才第一天上五樓,並不知道五樓的水到底有多深。
蘇遠雖然知道,但是卻也不會當回事,把這些信使放在眼裡,畢竟這些信使連楊間都打不過,那麼他自然也就更不用在意。
時間慢慢的過去。
但距離郵局六點亮燈的時間還有好幾個小時。
然而已經有信使按耐不住走上了前往郵局的道路了。
“咚,咚咚!”
邁着步子,輕快的朝着郵局的四樓走去,木質的老舊樓梯在黑暗之中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似乎年久失修隨時都要倒塌一樣。
周圍如濃霧一般的黑色陰霾籠罩,無法看清樓下的情況,就算是鬼眼的視線也被阻擋了,能夠看到的距離也十分有限。
只見對蘇遠而言,都不是事,此刻他的手上還拖着一具屍體,屍體穿着一身灰白的長袍,身上透露着一股腐朽的氣息,路在外面的皮膚上,明顯能夠看到屍斑,毫無疑問,這是一隻鬼。
這是蘇遠的戰利品,是一隻很狡詐的厲鬼,差點就讓蘇遠都上當了。
這玩意模仿了楊間的聲音,害的蘇遠都上當了,以爲楊間真的來找自己了,結果一轉身就是一直可怕的厲鬼,嚇的他當即就是一頓老拳上去,來個混合打擊。
再然後這隻鬼就成爲了他的戰利品了。
隨後蘇遠拖着這隻鬼,準備下樓。
四樓的環境可要比五樓好的多了,屍體拖在了臺階上,發出了咚咚咚的聲音,那是腦袋與臺階發生了碰撞,鬼在蘇遠的靈異壓制下,根本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可同一時間,一連串急促而又沉重的腳步聲出現在了郵局的老舊樓梯上。
蘇遠擡眼看去,發現從樓下上來的是一個身寬體胖的男子,約莫五十歲上下,穿着工作時候的圍裙,身上帶着魚腥味,似乎是一位殺魚的小販,而且看樣子晚上都在加班工作,因爲他圍裙上才殘留着新鮮的血跡,並未乾枯。
這是五樓的信使?
在蘇遠看到了男人的同時,男人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於是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根白色的骨頭,像是人的肋骨,但只剩下了小半截,他將整根骨頭往旁邊的樓梯扶手上用力的一劃。
猶如劃火柴一樣,這根白色的骨頭突然就被點燃了。
陰森的發藍的火光冒了起來,這火焰猶如墳墓之間的磷火一樣,短暫的漂浮在了半空之中,雖然沒有燃燒物,但卻在短時間內沒有辦法熄滅。
這骨頭冒出的磷火竟迅速的驅散了周圍的黑暗。
一下子。
周圍的一切都看得清楚了,光線甚至比白天亮燈的時候還要好。
然後他便看到了蘇遠,正居高臨下的站在樓梯上面看着自。
“你是誰?”
這個略顯肥胖的男人看着從樓梯上下來的蘇遠,小心到了極點,因爲更讓他感到驚悚的,還是蘇遠手中拖拽着的屍體。
那明顯是一隻鬼。
話雖然問出來了,但是男人的心裡卻已經有了答案,毫無意義,眼前這人就是那個前往五樓的拿走黑色信件的新人
這個時候,男人開始有些後悔自己的託大,一個人跑到郵局裡來了,應該要再等等纔對的,等等其他的人。
而面對他的問題,蘇遠卻只是露出了一抹森然的笑容,有些瘮人。
“五樓的信使?這麼快就來了?”
男人頓時心頭狂跳,對方很明顯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從那瘮人的笑容上,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惡意。
在那一瞬間,心頭的警兆大作!
危險!危險!
可正當他想要行動的時候,卻不由得睜大了眼睛,汗毛直立,自己竟然不能動了!
像是被定住了一樣,他試圖掙扎,可是無濟於事,不過意識卻是清醒的,這種現象讓他想到了傳聞之中的鬼壓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