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擁有了小人國之後,夏青黛家裡常備各種diy工具。衣櫃裡衣服看着沒幾件(都放古堡衣帽間了),全是一格格放着各種各樣物品的收納櫃。
她首先拿出一盒真石漆的小樣,然後是配套的噴塗工具,接着是高壓水槍,再搬出一個碼着各色各樣迷你磚的收納櫃,以及配套的糯米膠。
在翻這些東西的時候,她的眼角滑過車載吸塵器的盒子,頓時又有了主意。
這玩意兒不是夏青黛買的,是夏商陸用信用卡積分換的。雖然換來了,但一次也沒用過,就被夏青黛拿來收着了,但現在卻正好可以用上。
她本來是想着用高壓水槍沖洗煙囪,但這樣怕是會把別墅內部弄得水漫金山。就算準備好接水的盆,也難免還是會漏出來。
但用吸塵器就不一樣了,小人國的菸灰對於現代的吸塵器——哪怕只是個車載吸塵器,那不也就跟灰差不多嘛!
想到此,夏青黛便麻溜地把車載吸塵器從盒子裡掏出來,再插上電備用。
一切準備完畢後,夏青黛又把高壓水槍的一頭,連接在衛生間的水龍頭上。
搬了新家,夏青黛的房間有內置衛生間了,再也不怕被哥哥發現啦!
挑選房間的時候,她一眼就看中這間帶內置衛生間的臥室,就是爲了方便在小人國當神仙。
連上水龍頭後,夏青黛接着又抽出幾張雪白的洗臉巾,一股腦兒地塞到歐文所站的陽臺,在玻璃缸上趴着笑道:“歐文,你讓海姆把屋裡的傢俱都遮起來,我要開工了。”
“好。”歐文望着雲層中那張巨大的笑臉,微微躬身後便退開了。
在現代只有一張餐巾紙那麼大的洗臉巾,放到小人國那就是一塊巨大無比的白布。一張洗臉巾,隨隨便便就能把整間房間的所有傢俱遮起來,還能多出許多,把地板都可以全蓋上。
海姆沒有看到從天而降的白布,他還在花圃裡面繼續未完成的修剪呢,就被歐文喊上來一起遮傢俱了。
看到那麼大的白布、沒經歷過神賜之物的海姆都驚呆了。
這座別墅常年都是他在打掃維護,一磚一木他都清楚,這忽然塞滿半個房間的巨大白布到底是怎麼來的?!
明明之前兩位主人進門時只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手提箱啊,無論如何都不像是能裝得下這麼多白布的樣子。
不過歐文自然是不會爲僕人解惑的,至於爲什麼,等會兒待女神親自“顯靈”的時候,該知道的自然會知道。
因爲洗臉巾又大又輕又軟,兩人鋪起來毫不費勁,很快就把大部分房間裡的傢俱都遮上了,並順手關上了所有房間的窗戶。
剩下夏青黛的那間臥室,歐文表示他自己來,不用海姆幫忙,後者便識趣地退了下去。
“等會你去滅了樓下大廳的壁爐,然後待在花圃裡,別靠近房子,神仙要改造這裡。”
“啊?噢。是。”海姆對歐文的命令感到莫名其妙,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懷疑的是自己聽錯了。
但是有一句話他知道自己不會弄錯,那就是主人讓他滅了壁爐,再去花圃待着,別進別墅。
反正他早上給自己安排的任務本來就是修剪、打理花圃,這個命令也正合他的心意。
至於爲什麼要滅了壁爐,他也管不着了。主人愛凍着,他身爲僕人還能怎麼着呢,只能聽命了。
等裡面都準備好,夏青黛伸出手掌放在陽臺邊,託着歐文放到別墅前院的一棵大樹枝椏上。
做好這一切,夏青黛去衛生間打開水龍頭,對着別墅斑駁、陳舊的外牆就是一頓衝,包括被藤蔓纏繞的那一面也沒放過。
牆壁上本就半脫落的粉末層“簌簌”而下,藤蔓之中的小蟲、枯葉、斷枝也是一片片混着水往下落。
原本有不少灰塵的窗戶變得明亮乾淨,透光性更好了。
這套別墅最貴的不是地段和房子,而是上面近二十個的窗戶。隸屬倫敦城的海濱小鎮,窗戶稅也是比肩倫敦城的,跟農村的標準可不一樣。
光這近二十扇大玻璃窗所交的稅錢,都快可以再買一套封起窗戶的小別墅了。
既然花這麼多錢買了窗戶,當然要把它們洗得亮亮堂堂了,這樣纔不辜負窗外的海景。
在花圃裡忙碌的男僕海姆,還沒來得及爲天上奇怪的直衝別墅而來的水龍震驚,便又看到震碎三觀的一幕——有一個遮天蔽日的大刷子和一把巨大的槍,正對着別墅牆壁一頓“突突”。
“啊啊啊!”海姆手指着大刷子嚇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整個人都要癱軟在花叢中了。
不多時,夏青黛搞完了外牆的真石漆,開始拿出油漆,用特意買的化妝刷,給鐵鏽斑斑的窗框刷了起來。
這些都搞完後,夏青黛拿出桌面掃帚簸箕套裝,對着之前被高壓水槍衝下來的髒東西一頓掃,很快就把別墅周圍的地面清理得乾乾淨淨。
然後她脫掉弄髒的一次性醫療手套,再戴上一副新的手套,開始挑合適的地磚。
這些磚不是娃娃屋的迷你磚,而是青石板的樣品,比現代社會正常在使用的要小得多,但比娃娃屋所用的迷你磚又大得多。
對小人國來說,就是一塊塊巨大的青石板。用它們鋪別墅外面的空地,那效率是一騎絕塵。
待海姆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出現在他眼前的已經是一棟煥然一新的海邊別墅裡。
原本陳舊斑駁的牆面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灰白砂岩風;那些遠看鬱鬱蔥蔥,近看不忍直視的攀牆而上的藤蔓,此刻變得青翠欲滴,在陽光下還有許多細小的小水珠,在反射着斑斕的光。
原本坑坑窪窪、充滿鄉土氣的院子地面,如今錯落有致地鋪滿了巨大的青石板。海姆稍微暢想了一下打理好的草坪和花圃,這院子簡直就堪比倫敦的公園了。
“神蹟!這是神蹟啊!噢,我的上帝!”海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雙膝,不顧泥濘,在花圃裡剛澆過水的泥土上就地跪下,雙手向天,仰望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