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的事情雖然暫時還沒有引起大的波折,但是如同警鐘一樣。敲響在我的耳邊。既然我選擇了替喬醫生做這件事。如果事情敗露,林生就算對我再有感情。到最後我說不定還是難逃一死,所以我不得不做好最壞的打算。
在決定不找喬醫生之後,我反而打電話給了林生。
“阿生,今天晚上就是平安夜,我想跟朋友一起逛個街。吃個飯。”自從我被林生帶回來之後,我的活動範圍一直都是在別墅裡。沒有手機,沒有網絡。能跟外界聯繫的也只有喬醫生,爲了我最後惦記的事情,我必須出去見一個可以幫我的人。
電話那頭的林生,聽見我要出門。他靜默着,好一會兒都沒有開口。我當時只是單純的以爲他是不願意讓我出門,卻不知道他思考的事情更多。
我也沉默着。可是這一回,我不能退讓。必須出門見她,“阿生,不可以嗎?”我故意顫抖着的聲音。可憐兮兮的問着他。“你可以派人跟着我,監視我們的一舉一動,你放心,我絕對不會逃跑的。那天你也聽到了,就算厲豐年叫我回去,在你和他之間,我還是選擇了你。”
我一提到厲豐年,林生的呼吸一緊,他在遲疑後,最終開口道,“我會派人跟着你,但是我不是要監視你,而是想要保護你,臨夏,我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
“好,我知道了。我一定會早去早回的。”我跟林生保證道,只要能出去見她,無論林生是什麼要求,我都無所謂。
等了半個小時,林生派來送我出門的人終於來了,讓我萬分慶幸的,那人不是林明,真的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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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到環球集團的樓下,看着這棟曾經讓我自慚形穢的大樓,我卻已經心涼如水,往事如流水般逝去,反正我也沒有資格再回到這裡了。
望着高聳入雲霄的二十八樓,厲豐年還坐在他原來的位置上嗎?應該不是了吧,他應該去厲氏集團的中心大廈了吧。
我正思忖着,咖啡廳的門被推開,發出叮咚的響聲。
“臨夏。”陶欣掃視了一圈,看到了坐在窗邊的我,一臉欣喜的跟我打招呼,她今天也是上班的,裡面穿了一身黑色的ol制服,外面套了一件卡其色的長款風衣,整個人依舊是我初見的那樣,時髦又自信,想到她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桃桃,身上完全沒有單親媽媽的哀愁。
陶欣真的是我最嚮往成爲的女人呢。
“陶欣,真不好意思,明明是你上班時間,我卻叫你請假出來。”我歉意的對她笑了笑。
“傻瓜,”陶欣埋汰了我一句,她心裡彷彿涌上了一股情緒,堅強如她,也是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是我應該跟你道歉纔對,要不是我把你和林……”
我飛快跟地陶欣比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就算我沒有多言,以陶欣曾經是警察的警覺性,她當下就環視了周圍一圈,看到我身後不遠處坐着的兩個粗壯男人,旋即就心領神會。
“這兩個是他派來監視你的人?”陶欣斜着眼打量着對方,問我說。
“嗯,是的。”我將卡布奇諾推給陶欣,我懷孕了,並不適合喝這種含有咖啡因的東西,就喝着熱開水。
陶欣的神色隨之一沉,她小聲地跟我說,“對不起,如果要不是我把你和那個人的事情告訴了喬寶兒,她也不會找上你。聽說你答應了?”
一直都是喬醫生、喬醫生的稱呼,我都快忘了冷漠高傲的喬醫生其實有一個很小女人的名字,喬寶兒。
我笑了笑,知道陶欣說的是我當喬醫生線人的事情,“是的,我答應她了。”
“靠!”陶欣繼而就罵了一句髒話,“下次要是讓我見到她,我肯定再揍她一頓,怎麼可以把你拉下渾水裡,而且你……你還懷孕了對不對?”
說起孩子,我心口一軟,輕柔的撫/摸着自己的肚子,“嗯,三個月了。”
而陶欣的臉色卻變得更糟糕了,她越過桌子抓住了我的手,一面斜眼看着後面的兩個男人,一面跟我說,“臨夏,你要是不願意留在那個人的身邊,就逃吧,以我的能力,要攔住後面兩個男人根本不成問題。你去找厲總,厲總肯定有能力保護你的。”
“陶欣,謝謝你。”我對着陶欣揚了揚脣。
“你別笑,我跟你說正經事呢。”陶欣嚴肅道。
“我回不去的。”我明明笑着,可是滿目悲傷,想到那個人,就覺得心酸,我跟厲豐年說了這樣決絕的話,怎麼還會有回頭的可能,“陶欣,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怎麼保護好自己,我不會出事的。”
“你……你手無縛雞之力,還懷着孕,要是他喪心病狂的想要對你做什麼,你怎麼可能有這個能力保護好自己。”陶欣吐槽道。
“陶欣,在你眼裡我真的是這麼軟弱嗎?這麼些天來,我還不是好好的。”我柔柔的反問着陶欣,然後拉着她站起來,“好了,快走了,今天我來找你可是去逛街的,幾晚就是平安夜,商場裡肯定很多打折的東西,我一定要去大買特買。”
我一站起來,後面的兩個男人也跟着站了起來,他們一個跟着我和陶欣,一個前去開車。
我懇求了陶欣好一會兒之後,她纔跟我一起上了林生派來的車,到了商場裡,那兩個男人還是亦步亦趨的跟着。
一路從一樓化妝品的櫃檯跟到了樓上的女裝區,而且陶欣也毫不客氣,既然有兩個人形立柱在,就把我們買的東西大包小包的,都讓後面的兩個男人拎着。
在女裝區繞了一圈,看到前面的內衣專櫃,陶欣雙眼一亮,帶着我往裡面走,她冷哼了一聲,“我看那兩個男人還要怎麼跟。”
我隨之也笑了笑,透過周圍的鏡子,果然看到那兩個男人站的遠了一些,而我也終於有機會,跟陶欣說出我此行的目的。
“陶欣,我想拜託你一件事,請你一定要幫我。”我緊緊地抓住了陶欣的手。
“什麼事情?”陶欣問我說。
“我希望你能幫我照顧好我的弟弟,周東昇。”我隨之將周東昇暫住在小唯家裡的事情跟陶欣說了。小唯現在的環境雖然比以前好,但是她的工作是厲豐年給的,要是厲豐年因爲我而牽連於她,說不定又什麼都沒了,而且小唯自己還有一個高三的弟弟在,再加上週東昇,她的負擔太大了。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如果我對林生所做的事情敗露,林生說不定會牽連於周東昇,陶欣畢竟還是有警局的關係在,所以把周東昇交給她,我是最放心的。
而我這舉動,在陶欣眼裡,跟託孤也沒什麼不一樣。
陶欣越聽,眉毛皺的就越緊,“臨夏,你是不是瞞着我什麼事情,你是不是遇到危險了?”
她的猜測,的確一下就戳中了要點,使我十分的心虛。
“我沒事,真的什麼事情都沒有。”我很用力的隱瞞下林明的事情,“我只是不想把我弟弟也在牽連進來,陶欣,拜託你一定要幫我照顧好我弟弟,好嗎?”
陶欣在我哀切的目光下,雖然擔心,可是抵不過我的堅持,只能同意的點頭。
最後我拿出一張卡來,裡面存着我在環球集團那陣子的工資,雖然不多,但是如果我還活着,我還會繼續往裡面存錢,我把卡也交給陶欣,同時也告訴她密碼。
告訴她每個月的十號,要固定往舅舅的賬戶打錢,我現在並不方便做這個事情,請她代爲操作一下。
“臨夏,你放心,你交代我的事情,我一定會幫你做好的,但是你也要答應我,量力而爲,以自己的安全爲最大考慮,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我還等着坐你孩子的乾媽呢。”
“好,我答應你,我孩子未來的乾媽。”我們倆想試一下,但是各自心裡都有着隱憂。
在商場裡買的很多東西,我都交給了陶欣,裡面有送給桃桃的禮物,有周東昇冬天的衣服,也有外婆的保養品,希望她能帶我轉交一下。
我們逛了一下午,陶欣說吃了晚飯之後再回去吧,我搖了搖頭,“桃桃一定還等着跟你一起過平安夜,你回去陪她吧。”
在百貨公司的門口,我先送陶欣上了出租車,正跟她揮手告別的時候,有細細小小的東西從天而降,緩緩地飄過我的眼前。
我雙眸一顫,閃過一道明亮的光。
是雪花。
江城的這個冬天,在平安夜的傍晚,迎來了冬天的第一場雪。
周圍的行人中,傳來喜悅的驚呼聲,我摸着自己的肚子,孩子,這就是雪。
我不由的想起厲豐年曾經帶我去東臨山看雪的情景,心中依舊寒涼,眼前一晃,彷彿看到了厲豐年的臉,就映在對面的車流裡,一閃而逝。
周圍的行人來來往往,都是成雙成對的情侶。
我自嘲的笑了笑,思念太深,竟然在這個時候出現了幻覺。
“宋小姐,可以會回去了嗎?”兩個男人在我身後跟了這麼久,早就不耐煩了,只不過是下雪,我又停在路邊不動了,他們心裡正醞着怒火。
我卻不爲所動,淡淡開口,“再等一會兒,我好像在看看雪。”
「作者留言有彩蛋」
第191章 平安夜風波(推薦1500加更)(謝謝六六&霞&安靜小主打賞)
最壞的事情,在最驚喜的時間發生了。
我正看着飄零的雪花出神。一個行色匆匆的男人從我身邊走過的時候。撞了我一下。我第一反應是護住了的肚子,隨後是脫口而出一句“對不起”。怕是自己擋了對方的去路,也怕惹麻煩就乾脆先開口道歉。
就算是這樣,撞到我的男人也沒有馬上離開,反而是在我身邊停了下來,難道是還要跟我爭執嗎?
我正收回目光。卻見一直跟着我的那兩個林生的手下,正快步往我這邊衝過來。
但是。一切都太晚了。
撞到我的男人飛快地一手扣住了我的手臂,一手將一個冰冷的物件盯在我的後腰上。
是槍。
我驚慌的睜了睜眼。不敢隨意的輕舉妄動,挺直背脊站的筆直,就算是手臂被掐痛了,我也不敢叫出聲來。
現在綁匪都這麼大膽嗎。就在百貨公司的門口,人來人往的場合,就拿槍挾持人質?
“不準過來。”拿着槍的男人對着正欲上前解救我的男人呵斥道。同時周圍還有另外幾個人,神情嚴肅的往這邊看過來。顯然對方不是一個人來的。
“還把人放開,不然生哥不會放過你的。”一直跟着我兩個男人中的其中一個高聲的說道。
他們兩人的手也往褲腰上摸,顯然也是在拿槍。可是周圍的人太多。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對方卻只是冷哼了一聲,槍口直直的往我的後腰上又捅了捅,陰狠道,“你們生哥算什麼玩意兒!我們昆哥纔是真的老大。回去告訴林生那小子,如果她要這個女人,就到堂口來找昆哥。”
拿槍的男人剛說完,一個黑色的麪包車隨着一聲尖銳的急剎車聲,就停在了路邊,剎車聲太重,已經有不少人看過來了。
“走!”拿槍的男人推了我一把,壓着我上了麪包車。
全程不過幾十秒鐘,黑色的麪包車已經用飛一般的速度迅速的駛離。
對方顯然是計劃好了一切,有備而來,而被這樣甩下的林生兩個手下,根本連還手追擊的時間都沒有。
兩人臉上一樣都是大驚失色,在颯颯的寒風中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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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警察局總局。
陸南在前推開其他人的阻攔,厲豐年冷着臉一路暢通無阻的走到了二樓的第一個辦公室前,他想了沒想,一腳踹開了辦公室的大門。
砰地一聲巨響,坐在辦公室裡抽菸的秦一朗差點把菸蒂插到鼻孔裡,他一擡頭,就看到厲豐年形同如鬼魅的臉。
“臥槽!你知不知道這裡是警察局,連我的門你也敢踹。”秦一朗雙目怒視着,好歹他外面的門牌上還寫着“總局重案組部長”,門外還有不少探頭探腦的警員,他可不能掉了他部長大人的威風。
(秦一朗這個部長職稱當初落筆的時候,沒注意,現在看來怪怪的,不做修改了,就類似組長上一級。)
厲豐年嘲諷的揚了揚脣,對着陸南吩咐道,“明天讓財務部撥款,以我個人名義出資,把警察警局裡所有的大門,全部換成防彈的,好保障我們人民公僕們的人身安全。”
“是的,厲總。”陸南道。
全部換成防彈的。
秦一朗的雙眼頓時就一亮,真不愧是厲家的下一代接班人,出手就是大方,他也不管什麼面子不面子,當然是性命更重要。
秦一朗對着厲豐年露出他的一口大白牙,陪笑說道,“厲總,能不能把警局警車的玻璃,也一起換成防彈的?要是全部不行,就換我們重案組的也沒關係。”
厲豐年濃眉微挑,往秦一朗的面前一坐,冷哼道,“這就要看你秦部長的能力了。”
秦一朗瞪了一眼在門外探頭探腦的手下,“陸助理,麻煩你關一下門。”心中感慨着,厲豐年不好弄,連他的助理竟然也是這般孤傲,只能讓他堂堂一個部長頭銜的人,卑躬屈膝着。
誰叫他們明明做着最危險的事情,卻得不到國家的保障,只能他腆着臉拉“贊助”了。
“厲總,不知道這一回,您是有什麼需要?”秦一朗想到上一回自己幫厲豐年做事,他在裡面拼死拼活,對方卻在門外車震的事情,不由的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
“秦一朗,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把我的人交出來。”厲豐年的冷眸一轉,直直的對上秦一朗,含着一抹肅殺之氣。
秦一朗瞬間收起他臉上的輕浮,抽了一根香菸重新點燃,叼在兩片薄脣之間,“厲豐年,不是我不交人,是不能交人。”
牽一髮而動全身,而且這個女人已經不只是簡單的一個棋子而已了。
“她是我的人,你要是不肯交人,就別怪動手我搶人。”厲豐年沉墨色的眼眸中充斥着狠厲,他來知會秦一朗一聲已經算是看在過往朋友的面子上了,如果秦一朗還是執意不能交人,就別怪他擅自動手。
秦一朗濃眉一擰,身上的戾氣也隨之而起,一點也不比厲豐年弱,“你要是敢動手,我今天就把你扣在警察局裡,讓你連這個大門都出不去!”
他費盡千辛萬苦,花了這麼多人力物力才佈局到了今天的這一步,他怎麼可能允許厲豐年突然出現攪局。
一個冷寂,一個粗暴,迥然不同風格的兩個男人陷入了無聲對峙的局面,一個關心的是自己最心愛的女人,而另一個則是擔憂着江城的安危。
在良久的沉默之後,最後眨了眨眼的是秦一朗,他沒辦法跟厲豐年這樣冷血的人比,他要考慮的大局更重要,他不得不低頭。
秦一朗在心裡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讓陸南調查林明的時候,我就千方百計的阻攔着你,可是就算這樣,你還是查出了蛛絲馬跡。豐年,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可能害死他的?”
他可是……可是秦一朗最欣賞的學弟。
“宋臨夏會攪進這場混局,根本就不再我們的計劃之中,沒有任何人逼她,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願意的,豐年,你不能把氣撒在我們的身上。”
明明是你沒有管住自己的女人,我都已經幫你“要”回來一次,可是最後還是逃了,難道這個也要來怪他?
秦一朗的心裡也充滿了想吐槽的話,可是當着厲豐年的面,他又怎麼敢說出來。
“豐年,看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再給我五天,元旦之前,就算任務依舊沒有結束,我也讓人把宋臨夏綁出來送到你手裡,怎麼樣?”秦一朗挑着眉,小心翼翼的觀察着厲豐年的神色。
他雖然說的信誓旦旦,要把厲豐年扣押在警局裡,可是他真的這麼做,說不定頭上的烏紗冒就掉了。他不在乎自己的官位,可是在乎那些冒着生命危險,潛伏進去的兄弟。
厲豐年的臉色一直陰沉沉的,連眉毛都沒動一下,秦一朗卻知道他這是在思考,他抽着煙靜靜地等着他的答案。
“五天?”厲豐年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反問道。
秦一朗馬上鬆了一口氣,追述道,“嗯,五天,五天就夠了!”
眼見談判就要成功,可是秦一朗辦公室已經被厲豐年踹壞的門,又一次未經主人同意,又突然的被打開。
來人神色焦急,都沒有時間多看一眼辦公室裡還有其他的人在,立馬就開口道,“秦部,不好了,林生和姜昆交手了。”
秦一朗立馬就站了起來,臉色也隨之大變,“怎麼這麼快,貨不是還沒到?”
秦一朗和他的下屬交換了一個眼神,眼尾的餘光都不約而同的瞥向了厲豐年。
壞、事、情、了,他竟然忘記了還有這尊菩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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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當保鏢卻把人看丟了兩個男人已經回到了別墅,在林生也陰氣森森的注視下,雙腿虛軟的幾乎就像跪下去了。
“生哥,怎麼辦?”林明轉頭看着林生,他小心留意林生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林生在飛快的思忖之後,就做了決定,“林明你挑幾個兄弟跟我一起去堂口,其他兄弟全部組織起來,到姜昆的地盤去守着。”
林生心如明鏡,這批貨是他全權聯繫的,姜昆要從他手裡搶貨,現在是肯定不敢對他下手,可是他敢對他的女人下手,他一樣不會放過他!
可是林明卻在這個時候,提了反對的意見,“生哥,我們還不是時候跟姜昆翻臉?姜昆也沒有這個膽子會動——”
啪的一聲巨響!
林明的話還沒說完,林生已經一腳把椅子踢飛了,他一轉身,一把抓住林明領口,“林明,你膽子越來越大了,連我的命令也敢不從?”
林明旋即就正色道,聲音誠惶誠恐着,“生哥,我知道了,我這就按照你的吩咐去辦。”
林生這才一鬆手,讓林明出去辦事。
江城的第一場初雪,下了短短的半個小時之後,就無影無蹤了,短的只是曇花一現。
而江城的這個黑夜,在平安夜燈光明媚的喧囂表象之下,顯得特別的沉黑,又波濤洶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