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豐年站在電梯的正中間,一米八幾的高大身軀,宛如神祗一般,從上而下的俯視着我。
他渾身上下凝着一股冷意,漆黑雙眸中泛着一絲輕蔑,這樣赤/裸/裸鄙夷的神色,幾乎壓得我擡不起頭。
我的瞳孔顫抖着,不停的往後瑟縮,十指緊緊抓着破碎的婚紗,妄圖遮掩起我暴/露在空氣中的赤/裸身體。
“哼。”厲豐年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薄脣輕抿,露出一抹嘲諷的譏笑。
我打了一個冷顫,默默地低下了頭,雜亂的髮絲垂在眼前,雙目刺痛的發酸。
此刻的我,在他眼中,就跟骯髒的垃圾一樣,棄之如敝履。
電梯裡短短的幾十秒,我沒敢再動一下,害怕再惹了厲豐年的不悅。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
是地下停車場,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卡宴就停在前面不遠處。
厲豐年連眼尾的餘光都吝嗇瞅我一眼,被西裝褲包裹的完美長腿一邁,徑直的走了出去。
隨着電梯門的打開,寒冷的空氣涌入,我緊張的草木皆兵,隱約聽到一連串從逃生樓梯處傳來的腳步聲。
難道是裴明森追過來了?
要是被裴明森抓到,我恐怕又會被送到金立人的牀/上。
一想到剛纔被金立人壓在身/下,那種粘膩的噁心感……我就像是掉進了冰窟窿一樣,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電梯門緩緩闔起來的時候,厲豐年已經走到了車邊,後座的車門打開着,他正在準備上車。
求生的渴望,在我身體裡騰昇起一股力氣,我來不及細想,從電梯門扉的縫隙間衝了出去。我瘋狂的向前跑,直直的奔向厲豐年的方向,在後座車門正要關起來的瞬間,猛地衝了進去。
卡宴的車身很高,後座寬敞,我縮着身體蜷縮在厲豐年的腿邊。
面對突然上車的我,厲豐年的一雙黑眸,冷厲的緊盯着我,他低着頭命令道:“下車。”
我蓬頭垢面又衣衫不整,劇烈的奔跑之後,我的喉嚨乾澀的說不出話來,只能張着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雪白的胸/脯,隨着我的呼吸,一上一下的起伏着,連帶着雪/峰都一起顫動着。
厲豐年的眼眸一窒,神色中的戾氣更重:“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我……”
我好不容易稍稍平復了下呼吸,卻聽到了來自地獄的召喚聲。
“宋臨夏,你這個該死的賤人,逃到哪裡去了。”
地下停車場裡,飄蕩着裴明森憤怒的咆哮聲,他咬着牙,怒吼着我的名字。
我再也不是他的夏夏,他也不再是我的阿森了,我們之間四年的感情,早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就變質了。
久久等不到我答覆,厲豐年一臉的憎惡,他健壯的雙腿一動,意圖把我踢下車去——
“求你!”我心口一緊,雙手一張,緊緊地抱住了他的大腿,我擡着眼,滿臉淚痕,發紅的雙眼帶着濃濃的祈求,“求你……救救我。”
噠噠,噠噠!
裴明森的腳步聲,不斷的再往這邊靠近。
我緊張的心跳過快,心臟像要從喉嚨裡跳出來了一樣。
我一手抱着厲豐年的大腿不撒手,一手抓住了他的西裝一下襬,又哀求了一遍:“求你,救救我”
厲豐年銳利的目光凝視在我的臉上,雙眸深邃而幽深,漆黑一片。
他的神色,晦暗不明,除了厭惡之外,我瞧不出其他。
他卻啪的一下關上了車門,冷眸瞥了一眼前座,開口道:“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