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戀在米國待了好幾天都沒見到易北拓的人,由於沒有他的電話,她只好守在易家的宮門口等,奈何他最近似乎一直都沒出門。
這不符合他的性格啊。
易北拓並不是一個能呆得住的人,可她守在這裡都好幾日了,卻始終沒等到他。
難道是出什麼事情了?
思付良久,夏小戀在萬般無奈之下,只好打電話給她的姑母,她的姑母是四大古堡之一,且與易北拓的母親有些淵源,這也是夏小戀後來才得知的。
有了姑母的電話,夏小戀第一時間便被帶進了易家。
“夏小姐,我們少爺就在裡面。”
“好,謝謝,你先下去吧。”
夏小戀有禮貌的說道。
“是!”
來人微微頷首,便退了下去。
這邊,夏小戀調皮的挑下眉,粉嫩的脣瓣微微上揚,一臉的得意,看他易北拓還能怎麼躲,她倒是想看看這男人這麼多日子躲在這裡做什麼。
夏小戀欲伸手敲門,可轉念一想,她就這麼進去,豈不是一點驚喜都沒有。
不行,她必須給他點驚喜!
想完她便偷笑的貓着腰,低下腦袋,白皙的手慢慢的轉動門把手,美眸小心翼翼的越過門縫往房間裡面探。
視野內是一個很空曠的地方,但是並沒有那人的身影,她疑惑的轉動着眼眸子,往房間的另外一邊探去。
驀然,夏小戀只感覺頭頂落下一道挺拔的身影,正準備擡起頭查看的時候,手邊的門猛的被一拉。
呼吸一滯,美眸順勢瞪圓,夏小戀猛的低頭,想放手已經來不及,由於慣性她腳步踉蹌的隨着來人拉門的力道往前走,纖瘦的身姿彎着腰猛的往前衝去。差點就摔在了地上,姿勢相當的狼狽。
門邊,易北拓不悅的蹙着眉,深邃的視線陰冷而佈滿不耐煩,他清冷鬆開門把手,雙手優雅的沒入口袋,居高臨下的看着差點摔倒在地上的女人。
“你來做什麼?”
冰冷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響起,顯得格外的幽深,她都跟了他足足好幾個月,還沒纏夠?
驚魂未定的夏小戀不由喘了口氣,生氣的撇撇嘴,立馬站穩了狼狽的身姿,惱怒的說道。
“易北拓。你這男人怎麼一點公德心都沒有,看到我摔倒都不知道拉一把麼?”
面對夏小戀氣呼呼的質控,易北拓皺褶的眉心,越發的蹙緊,薄脣掀起道。
“我有必須扶你的必要?”
“喂,那是一個正常男人該有的反應好嘛?像我這麼一個大美女,還不知道有多想男人想扶我都沒機會呢,你這人得了便宜還賣乖!”
夏小戀一副睨扶了我就能斷手斷腳的表情嗎?
心裡是真的氣的不行,她鼓着腮幫子,狠狠的瞪了易北拓一眼。
只是,這夏小戀胡謅的本事可是一流的,什麼話到她嘴裡都能手到擒來。
不過,她倒是真的氣憤這男人,偏偏只對宋凝好,除了她之外的女人,就像見到殺他全家的仇人一樣,恨不得這世界上的女人全部絕種算了。
宋凝到底有什麼好?
偏偏值得他這麼戀戀不忘,她可是聽說了,厲紹宸的緩刑還是他暗箱操作的結果。
這又讓她看不懂了,這時候他不該落井下石,給他在多加個十年八年麼?怎麼放出來了?
不過,易北拓生性奇怪,這麼做倒是可以理解。
夏小戀下意識巡視了自己一眼,無奈的想到。
她又哪裡不好?
再說了她長的這樣貌美如花,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像個殺人兇手麼,想想都令人心酸。
“你來到底做什麼?沒事的話,立馬從我眼前消失!”
易北拓頭疼的撫着額頭,一臉的無語,他本來就心情不好,壓根沒心情應付她,若不是他媽媽打電話給他,讓他好好招待她,他壓根連門都不會給她進。
聽聞,夏小戀不悅的撇撇嘴,這話說的像人話麼,動不動滾,動不動消失。真是一點溫柔都不懂。
“我不走!”
夏小戀糾結的撇撇嘴,一副你打死我也不會走的模樣。
她好不容易走進來,哪有說走就走的道理,避免他把自己趕出去,夏小戀連忙快一步往前面走,美眸順勢打量着他所在的地方。
視野內是一大片的落地窗,越過落地窗後面好像是一大片騰空的。
她疑惑的上前,正想探個究竟,哪知,她的後領突然被一把揪住,易北拓冷着臉,就像拎小雞一樣的想把夏小戀給丟出去。
“喂喂喂,易北拓,你幹嘛呢?”
“我沒時間理你!”
易北拓不耐煩的說道。
“誰要你陪了,你快把我放下來,不然我喊人了啊。”
夏小戀不要命的說道。
“你喊!”
易北拓滿不在乎的迴應,話語裡充滿了嘲諷。
該死,她居然忘了,這裡是他的地盤了,她喊跟沒喊根本沒什麼區別。
眼見自己要被丟出去了,夏小戀不由着急的轉頭看了一眼易北拓,不由急中生智的掙脫他的束縛,心一橫,一個輕跳就像八爪魚一樣的抱着易北拓不撒手。
“易北拓,你再趕我走,信不信我不下來了。”
見過無賴的,就沒見過像她這樣無賴的,易北拓英挺的面容一沉,深邃的眼眸低垂落在像八爪魚一般纏在自己身上的夏小戀。
“你這女人,我給你一個機會...。”
“我不走。”
易北拓還沒說完,夏小戀死死的攥着他打斷道。
這次,她也算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她就不信他還真能把她從這裡扔出去。
可事實上,這個男人的行爲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維來考量,易北拓一把揪住她的胳膊,手段冷硬的將她從身上拉了下來。
“夏小戀,我從不打女人,我勸你識相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他是真的怒了。
夏小戀凝滯着他挺俊的臉,美眸轉了好幾下,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大有一副徹底槓上的模樣,白皙的長臂快速的繞過他的脖頸,用力的一拉,遂然踮起腳尖,送上自己的吻。
深色的瞳仁驟然一陣緊縮,易北拓完全愣在了原地,大抵是沒想到她會親吻自己吧。
可夏小戀哪裡有經驗,雙手緊抱着易北拓,脣瓣貼着他的脣瓣完全沒了動作,黑白分明的瞳仁滿是無措,捲翹的睫毛羞澀的撲閃着。一抹紅暈驟然暈染在臉頰上。
她是不是該做點什麼?這樣是不是有點太尷尬了?
這邊,易北拓將將反應過來準備拉開她,夏小戀眼見如此,也管不了許多了,學着電視裡男女主角的吻戲,啃了起來。
奇怪的感覺在心底滋生,易北拓蹙緊眉宇,既不迴應,也不拉開她,一雙黑眸始終落在眼前的這個女人身上,吻技生澀。
而這邊,夏小戀更加奇怪,捲翹的睫毛疑惑的撲閃着。電視裡的男女主角吻起來不是特別有感覺?
可她看看眼前的這個男人,站的就快變成雕塑了,莫不是她親吻的不對?
思慮再三,夏小戀不經意添了圈乾澀的脣瓣,脣舌無疑的觸碰,一股電流同時電擊過兩人。
一時間,兩人均愣在了原地。
驀然,夏小戀陡然漲紅了一張臉,觸電似的鬆開他,尷尬的別過頭,怎麼有種好奇怪的感覺啊。
易北拓也不必夏小戀好多少,鬼斧神工般的面容潛藏着一絲紅暈,深邃的眼眸漸漸的諱莫如深,倒是沒在趕夏小戀走了,兩人的呼吸一同碎在了空氣中。
“咳咳咳...。”
爲了緩解尷尬的氣氛,夏小戀揪着一張臉,故作輕鬆的打量起這間房間來了,距離她的不遠處的一個籠子,被關着四隻老虎,都說易北拓生性怪癖,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啊。
“你居然養老虎作爲寵物?”
“難道養狗?”
易北拓冷冷的蹙眉道。
這話怎麼就聽着那麼彆扭呢?養狗怎麼了?總歸是比養老虎正常!
不過,易北拓倒是好奇,這女人知道他養老虎倒是也不怕,記憶裡,宋凝見到老虎的時候,下意識露出膽怯的模樣,令他忍不住想要給她安全感。
可眼前的這個女人,居然還大大方方的走到籠子邊,逗起老虎來了,也不怕老虎傷了她。
“你最近這幾天都躲在這裡?”
夏小戀不由回頭問道。
易北拓生冷的看了她一眼,略顯煩躁,這女人跟着他的幾個月,總是喋喋不休。
他斷然轉過挺拔流溢的身姿,不想去理她,轉身的剎那,無意識的添了圈脣角,心裡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他不回答,她也算是知趣,並沒有繼續開口說話,免得這個男人又發什麼神經,動不動又要她滾啊消失的。
不過,他這個地方還真是奇怪,夏小戀便自顧自的打量起來了。
美國!
宋凝話落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站在她面前的厲紹宸,只是蹙着眉頭看着她,並沒有說話。
宋凝亦是如此,抿着脣兩兩對峙。
或許,他本不該來找她的,她故意忽略他的消息,不去打聽,便是想與前塵往事做個了斷。
很久,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一時間周遭的空氣顯得有些壓抑和稀薄。
終究是嘆了一口氣。
“我給你倒杯水!”
厲紹宸故意忽略她的話,別過挺拔流溢的身姿,便往廚房走。
身後,宋凝微擰着眉,陡然說道。
“厲紹宸,你走吧,我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待在這裡。”
經歷過這麼多事情後,這些日子的安寧,過往的種種反而像上輩子發生過的事情一樣。
對於現在的生活,宋凝很滿意,她在等自己想開,能誠實的面對他們已經過世的事實。
她需要的,是真正的重生!
或許,在他沒來之前,他是可以成全的,可一想到剛纔在她學校門口,有人和她表白的模樣,厲紹宸心裡還怎麼會放心。
可他是真的想多了,她連易北拓這樣優質的男人都沒動心,至於其他男人,又怎麼可能。
恐怕也是當局之謎吧。
厲紹宸猶豫再三,便邁着筆挺的長腿走到她身邊,深邃的視線鎖在她清雋的臉上,嘆息道。
“凝兒,別趕我走,好不好?”
他至始至終都記得。那日在半山腰上,她孤立無援的抱着他,模樣是那樣的脆弱,她還給他唱歌。
——只因當初一瞬間,遇見你一刻才知初心不變。
這句歌詞說的不就是他們嗎?
他知道她還愛着他,他亦是如此,他願意贖罪,來還清他的罪孽。
宋凝悵然的迎上他的視線,腦海裡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了易北拓跟她說過的那個傳說。
她思付了一會才說道。
“這一切,都交給上天來抉擇吧。”
宋凝給他提了兩點要求,第一,讓他把兩座古堡重新銜接,令兩家人重新和睦。
第二,兩人則去古堡的迷霧地帶,如果他第一件事情能做到,迷霧也能散去的話,她便不再趕他走。
否則,有生之年,他們互不干擾。
厲紹宸本就是不想答應的,古堡的銜接豈是他一個外人能左右的,關於那道中間的迷霧,從它開始凝聚便從未有人看見它消散過。
這不是明擺着爲難他,要與他分別麼?
可事已至此,如果他不答應,恐怕連這個機會都沒有了吧。
無論如何,他都要試上一試。
“好。我答應你,但是,我們能不能過兩天再走?”
萬一他辦不到,那麼,他還想留存一段美好的回憶,過往的種種本身就帶着不純的目的,回憶大多都是令人心酸。
他真的很想和她過兩天正常人的日子。
宋凝微微頷首,美眸潛藏溫柔,終究還是答應了。
或許,她該給他們一段美好的記憶。
這一夜,厲紹宸睡在客廳,宋凝則睡在主臥,兩人卻都沒有睡着,就像明明知道要分別,卻還是要去做一樣。
黑暗中,她捂着自己的心臟口,緩緩的落下淚來,終究無法釋懷。
翌日清晨,是厲紹宸做的早餐,吃完早餐兩人便一同出去了,美國的街頭,和禾城的大有不同,他們一同去看了電影,一同遊走在海邊。
可無形中的生澀膈應着兩人,分明經歷過生死,可再見面反而顯得侷促。厲紹宸深深的凝滯着宋凝的側臉,多想和她一輩子就這樣走下去。
天荒地老!
他多麼希望,過去的一切只是一個夢,他悄悄的伸手,握住她精巧的小手,纖瘦的身姿微微一僵,宋凝遂然釋然的回過頭,脣角溫柔的翹起,烏黑的長髮隨風飛揚在空中,溫潤了她的模樣。
她這麼做,不單單是因爲答應了他,更因爲她藏在心底的小秘密。
兩人在美國和諧的待了好幾天,將情侶間所有的事情都做了一遍。他們一起穿情侶衫,一同照相,一同去了美國最有名的幾個城市,過着正常人的生活。
臨走的那晚,宋凝一直都睡不着,便從臥室走了出來。
客廳裡,並沒有開燈,一道挺拔的身影,身形蕭瑟的坐在那裡,與這夜色融爲一體。
渾身都透着感傷,足以令人心疼的感傷。
聽到腳步聲,厲紹宸不由回過頭,深邃的視線鎖在那道人影上,溫潤的說道。
“還沒睡?”
捲翹的睫毛微垂,宋凝抿着脣,輕輕的嗯了一聲。
未來的路還不知道是怎麼樣,或許,今晚則是兩人最後的相處,黑暗中,宋凝白皙的手指無意識的撫上小腹,鼻尖陡然泛着一股酸澀,眼底溼黏。
少頃,她便走到厲紹宸身邊。
“你的身體?”
宋凝添了圈乾澀的脣瓣,問道,猶記得上次他幾乎病的很重,這也是她不敢打聽的原因之一。她害怕聽到再也無法挽回的消息。
他出現在美國,她是驚喜的,至少安然無恙!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再多的苦難都熬過來了,他擡起手臂,牢牢的抓住她的手,一把將她帶進自己的懷中,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凝兒,讓我抱抱你,好嘛?”
那日,他多想這樣抱抱她,爲她驅趕所有的害怕,可當時的他連爲她擦淚都做不到。
如今。他能真實的觸及到她,他便忍不住內心最原始的衝動,想要好好的抱抱她,不帶任何風花雪月。
兩人都沒有要開燈的意思,黑暗中,宋凝抿脣不語,算是默認了。
他抱着她纖瘦的腰,將頭埋在她頸項,貪戀的允吸着屬於她身上的味道,剛毅的面容滿是苦楚。
可這是他應得的報應!
這一夜,兩人毫無雜念的相擁而眠,一起擠在一張沙發上,宋凝將頭埋在他胸口。聽着他鏗鏘有力的心跳聲,這感覺好似回到了兩人剛在一起時的情景。
現在細細回想,真的是好似隔了好幾個世紀一樣,宛如在夢中。
夜再長,卻也有黎明時刻。
兩人一同離開了美國,回到了米國,厲紹宸則把宋凝送回了宮家,他則回了厲家。
由於古堡所存在的問題並不是一朝一夕的,想要化開古堡間的恩怨恐怕不會那麼簡單。
得知宋凝回來,藿連妤既開心又惱怒,氣她怎麼不告而別,她都不知道她有多擔心她。
若不是藿胤攔着,她早派人去找了。
宋凝回來後。便將她和厲紹宸之間的約定告訴了她,便又對藿連妤說道。
“祖母,如果連老天爺也不讓我們在一起,我想出去走走,就像小叔那樣。”
“你這丫頭,是不是和胤兒在一起呆久了,都想離開祖母是不是。”
藿連妤也真是傷感,宮諾雪離開了,藿胤到現在還沒結婚,真是操碎了心,如今,好不容易有個孫女,卻也是無法守候在身邊。
人老了,最喜歡的便是孩子能承歡膝下,享受天倫之樂。
“祖母,我答應你,一年之內我肯定回來!”
宋凝撒嬌的抱着她的胳膊,笑的溫柔。
“好,你想要做什麼,祖母都會支持你的。”
藿連妤寵溺的抱着她,也算是答應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將她留下來,藿連妤只是稍稍爲難了一下厲紹宸,便同意將古堡銜接的地方給重建。
又或許,她是真的太心疼宋凝了,也不想她太難受了,也想她有一個好歸宿,雖然厲紹宸做了這麼多混賬荒唐的事情,她是沒辦法原諒的。
可易北拓這般對宋凝,她都沒有動心,她其實也是看在眼裡的。
厲紹宸臨走的時候,藿連妤喊住了他。
“或許我不該幫你,但是,我真的不想再讓凝兒受苦,她受的苦實在太多了。”
“對不起,我會盡我全力讓易家答應的,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厲紹宸如發誓一般。
“去吧,我相信你!”
藿連妤點點頭道。
可他不明白,有些事情人爲可以改變,卻是天意難測。
厲紹宸去往易家的時候,他一直以爲易北拓肯定會好好爲難他一番,畢竟,他間接搶了他的未婚妻。
卻不料,易北拓也沒有多加爲難他,便同意了,而易北拓的父親自然也是同意,宮諾雪死了,他心裡也很難受。
他能做的不多了。
恩恩怨怨,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呢!
其實,厲紹宸心裡明白,爲難他不過是爲難宋凝罷了,他能這麼輕而易舉的談妥,恐怕兩家人都是爲了宋凝,而不是他吧。
這件事情倒是讓宋凝沒想到的,事情發展的實在太過順利了。
所以,當兩人去往迷霧地帶的時候,厲紹宸不知怎麼的,突然就緊緊的抱着她不肯鬆手,人爲的他怎麼受苦都行。
可這天意,他不敢賭。
甲板上,宋凝並沒有推開他,海上的分不斷的吹在兩人身上,宋凝倒是釋然,其實她心中結果已出,走的不過是形式。
迷霧的深處,厲紹宸一直緊張的抓着宋凝的手,心中暗暗祈禱這迷霧能散盡,可結果顯而易見,迷霧並未消散,依舊濃稠的像化不開的煙霧。
一點給人掙扎的機會都沒有。
心痛無止境的蔓延,厲紹宸一臉的痛楚,額頭青筋直凸,挺拔的身姿僵的筆直。
“厲紹宸,記得你答應過我的!”
宋凝微微揚脣,露出一個清淺的微笑,那是一種如釋重負。
真的要離別嗎?
厲紹宸不斷的問自己,更加祈求着濃霧能散去。
然而,卻沒有。
“凝兒,老婆,你要一直好好的,記得,我一直在你身後!”
他握着她的肩膀,挺拔的身姿看起來是那樣的蕭瑟。
宋凝笑中帶淚的應聲。
“好!”
這一次,是真的要離別了吧。
遊艇漸漸的離開迷霧,厲紹宸一把將宋凝緊緊的擁在懷中,怎麼也不願意放手,白皙的骨節手背青筋直凸。
宋凝亦是將臉埋在他胸口,做着最後的道別,終究是無法隔着人命在一起。
然而,在兩人看不見的地方,這中間的迷霧居然神奇般的散了開來,又漸漸的恢復成原來的模樣。
只是,誰都沒有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