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事。”
“沒事哭成這樣?”
“空銘……”
安惜玲越想越委屈,撲進仲空銘懷裡大哭了起來。
“好了好了,沒事。”
等到安惜玲的哭聲停止,仲空銘讓她半躺在牀上,自己去衛生間裡拿了塊一次性的毛巾,給她擦着已經哭成花貓的臉。
然後又走進廚房,拿着一個飯盒和一個碗出來,“這是我燉的豬骨湯,你喝喝看。”
安惜玲看着他,沒有多說,接過碗喝了一口,嗯,不錯不錯,現在的男生廚藝都這麼好嗎?
“怎麼樣?”
“不錯。”
“那就多喝一點。”
表面上仲空銘雖然是這麼說,但卻在誹腹:哼哼,不錯?這可是我精心熬了一晚上的豬骨湯,僅僅是不錯嗎?
“惜玲啊,”仲空銘看着安惜玲一勺一勺地喝,試探地問道,“有沒有幸福的味道?”
“噗……”
好好的一口湯,沒了。
“幸福的味道倒是沒有,酸酸的味道很多。”
聽到這樣的聲音,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惜玲,對不起,我是真的……”
“如果沒有什麼事情請你出去。”
安惜玲放下碗,側過頭看向窗外。
她的眼睛哭腫了,她纔不要他看到!
仲空銘抿了抿嘴,最終還是走出了病房。
他雖然喜歡安惜玲,但還是會尊重她的選擇。可能是因爲太愛她,也可能是因爲不太愛她,總之,仲空銘會把她放在第一位。
“我是來和你道歉的……”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們本身沒有關係,你也不用說對不起。”
季月澤看着她的側臉,長而翹的睫毛輕顫,劉海也梳了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
幾天不見,她變了……變得那麼冷漠,那麼無情……
“我那樣說是爲了保護你,婷婷是來幫我的,我們沒那種關係。”
“保護我?我需要你保護?”
“如果不是淡水幫傳來的信,我會那樣做嗎!”
“什麼信?我怎麼不知道?”
聽到這句話,安惜玲總算有了反應,奇怪地看着季月澤問道。
“你不知道?”
安惜玲白了他一眼,“季月澤,請你說話的時候拿着證據,沒有證據我不會相信你。”
本以爲季月澤會無言以對,誰知他竟然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紙條,遞給了安惜玲。
安惜玲看了看,果斷拿出了手機。
“血殘,幫我調查幫裡的人有誰曾經給別的幫派發出過信。”
電話那頭的阮晴雪一愣,“怎麼了?”
“魂溢收到了據說是我們幫傳出的信,威脅信。”
“你別掛電話,等一下。”
“嗯。”安惜玲應了一聲,又看了眼坐在那裡低着頭的季月澤,冰冷的臉上也漸漸有了笑容。
爲了保護我才那樣說的……傻瓜,你覺得我可能被別人殺掉嗎……
“查過了,沒有。暗幽,你是不是搞錯了?”
“……可能是,你忙吧。”
掛了電話,安惜玲的笑容收斂了些,“剛纔你也聽到了,淡水幫沒有發過。”
聽到這話,季月澤明顯有些激動,“噌”地一聲站起來,連椅子也倒了,“怎麼可能,是你們幫的人給了鬼骰,然後他給了我,我纔看到的……”
“季月澤,你有腦子嗎?”
“什麼意思?”
“你不想想萬一是有人假裝我們幫的人去給你們送信呢?!”
“我……”
季月澤這下子真的是無話可說了,的確是因爲他想的不夠周到,才導致最後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惜玲。”季月澤扶起椅子,坐到安惜玲身旁,他本想拉住她的手,可是怕她生氣,“對不起,是我想的不夠周到……你原諒我好不好?”
其實他們倆誰都沒有錯,只是安惜玲太鑽牛角尖,季月澤太過於大意而已。
如果兩個人都能和對方說清楚,事情便不會發展到這樣。
我們的生活便是如此,如果人人都能退讓一步,都能聽對方的解釋,那麼結果會大不相同。
……
海邊的空氣總是清新的,涼涼的海風輕拂過臉頰,將夏季的浮躁都吹散。
海浪輕輕敲打着海灘,少女的背影遠遠看去有一種說不出的寂寞感。
“是該去巴西,還是原諒他重新在一起呢……?”安惜玲光着腳丫,兩手拎着鞋,望着天空,自言自語着。
“媽咪……你告訴我好不好……月澤雖然不是我的初戀,但卻不比北辰差,甚至還比他更勝一籌……”
“他對我很好很好,雖然有時會捉弄我,還會讓我傷心,可是我還是很喜歡他……媽咪,如果您還在的話,也會喜歡他的……”
“五年了……您走了這麼長時間了……我十九歲的生日是一大羣好朋友幫我過的,我真的很開心……您以前也會給我哼生日歌的……”
安惜玲頓了頓,躺在了海沙上,目光變的有些恐怖,“是不是如果當時我們家不是一個小小的企業,北辰的爹地就會同意我們在一起?是不是我們就有錢給您請最好的醫生?”
“這樣,您就不會離我們而去……我當時如果足夠強大,就可以保護您了……”
“對……我要變得強大!我不要再讓身邊的人離我而去!”
安惜玲站起來,穿上了鞋,背影漸漸消失在了季月澤的視線中……
季月澤一直站在離她不遠的位置上,聽了她的話,輕扯嘴角,臉上掛着無奈卻又心疼的笑,“惜玲,我尊重你的選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