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雖然是個垃圾,但他不是傻子。
他既然打算來A區糟蹋女人,事先肯定要做好萬全準備,爲了防止馬騰飛突然回來壞了他的好事,他讓沃頓派了兩撥人,分別在披薩大樓裡外盯着馬騰飛。
可是,
從馬騰飛回來到現在,已經過去快二十分鐘,沃頓不但從頭到尾沒出現,連個電話都沒打過來。
很明顯,這個平時整天跪舔自己的小弟叛變了。
安東尼不知道沃頓跟了誰,但他知道自己老大的最大對手是陳念堯,反正再不掙扎就得死,管他是不是真的大國人害自己,先咬他一口準沒錯。
果然。
馬騰飛聽到安東尼的指控,散去了手中的火焰。
皺着眉頭問道:“你再說一遍,是誰讓你來的?”
“咳~咳咳~嗚哇~”
安東尼剛一張嘴就猛烈咳嗽,想說話也說不出來。
馬騰飛掃了眼剛纔被他嚇跑的煉氣士,命令道:“過來,給他療傷。”
其實以安東尼現在的傷勢,兩三個小紅瓶就能完全治好,不過馬騰飛纔不想給這種垃圾用自己的藥瓶,待會兒問完了話,該殺還得殺。
那名煉氣士顫顫慄慄的朝安東尼挪過去。
兩隻手,一隻按在他胸口,一隻按在他眉心的位置。
還別說,在他開始做功之後,安東尼的狀態確實比剛纔好了許多。
“快說,誰讓你來的。”
馬騰飛生怕他下一秒就嗝屁,有些急不可耐的問道。
安東尼胸膛在劇烈起伏。
有氣無力道:“是~是陳念堯騙我過來的。”
“陳念堯?”
“對。”
安東尼劇烈的喘息着,血沫順着嘴角往外流淌着,只說了一句話,就再次開始咳嗽起來。
遠處的戴維斯眼眶溼潤了。
安東尼是他的手下,平時沒少給他惹麻煩,沒想到死前最後時刻,竟還想着替自己嫁禍陳念堯。
大家都知道安東尼的脾性,沒人相信他是被人騙過來的。
不過馬騰飛不知道。
他不知道安東尼是什麼人,也不知道陳念堯是什麼東西。
他只知道這件事關係到樂語墨,哪怕有一點點可能,他也要追查下去。
扭頭看向旁邊麥克,馬騰飛問道:“麥克先生,能不能請陳先生過來一趟。”
“這……”
麥克解釋道:“馬,安東尼和陳副會長之間有過節,陳會長是大國人,他三十多歲纔來的美利堅,對大國很有感情,怎麼可能會傷害你呢?”
事情已經鬧得夠大了。
現在好不容易快要完結,只需要殺了這個半死不活的垃圾,如果再牽扯上陳念堯,解釋不清楚的話,恐怕又得惹出一場大麻煩。
馬騰飛呵呵一笑:“我也覺得不可能,所以更要找陳先生過來問問。”
“這是爲什麼?”
麥克莫名其妙,感覺自己的思維和馬騰飛完全不在一個頻道。
馬騰飛認真說道:
“你想想,現在大家都聽到安東尼誣賴陳先生,如果今天不給他一個機會,讓他當着所有人把話說明白,就算咱們相信他,敢保證其他人也都相信?”
“萬一以後有人在背後嚼舌根,說些有的沒的,這不是給陳先生添堵嘛?”
你特麼說的好有道理。
麥克無言以對。
這事他做不了主,剛想問下身後的老會長,突然從另一側傳來一陣爽朗的小聲。
“馬小友說得對,我老陳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今天不當着大家面把這事搞清楚,我還要怪你們不把我當自己人呢。”
陳念堯邁着大步從院外走進來。
小胡落後半步跟在他身後。
他先是走到託尼會長身前,抱拳點了點頭,這纔回身對馬騰飛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鄙人陳念堯,怠慢小友了。”
我X,你特麼是清朝時期移民過來的吧?
說話文縐縐的,比王海那老東西還過分。
馬騰飛渾身起了一片雞皮疙瘩,尷尬笑道:“陳老好。”
“你好你好。”
陳念堯伸出手,跟馬騰飛握了一下。
然後介紹身後的小胡:“這位是胡良,聽說會裡來了新朋友,我倆特意從北邊趕回來的。”
馬騰飛跟小胡打了個招呼。
開門見山道:“陳老,剛纔的事,你都聽到了吧?”
陳念堯點點頭:“細節不是很清楚,不過大體是知道的。”
“那您看?”
“當然是該怎麼辦怎麼辦。”
陳念堯一本正經道:“咱們都是神修,問話這種事,當然是用催眠最爲穩妥。”
“不過……會裡除了老會長,其他人要麼修行方向不夠吻合,要麼精神力比我相差太多。聽聞馬小友催眠術爐火純青,要不你親自動手如何?”
馬騰飛哈哈笑道:“這不太好吧?”
陳念堯也笑起來:“沒什麼不好的,就當咱們朋友間互相切磋一下,來吧。”
馬騰飛心說我來你媽個頭啊。
你們神修的腦袋裡都裝着芯片,一被催眠就疼的要死要活。
你特麼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芯片植入就無法摘除,取出來的同時人也會死。
可是不摘除芯片,馬騰飛就無法催眠他,而精神力差距太大的話,其他人的催眠也對他無用。
陳念堯早就知道這個結果,所以纔敢站出來。
這時候地上的安東尼終於緩過勁兒來,再次開口,艱難的吐出兩個字:“沃~頓。”
馬騰飛看向他,問道:“你說什麼?”
安東尼已經說不出話了。
另一邊的戴維斯聽到沃頓這兩個字,一下就明白了什麼,幾步從後方竄過來,大聲喊道:“安東尼說的是沃頓,沃頓就是叛徒,他是體修,沒有植入芯片。”
“只要找到他,就能知道背後害安東尼的人是誰。”
除了幾個會長和副會長,沒什麼人知道馬騰飛的催眠可以觸發芯片的懲戒。
麥克氣的眼睛發紅。
都什麼時候了,這蠢貨還在搞窩裡鬥。
老會長無力的嘆了口氣。
戴維斯一點都不顧全大局,虧自己之前還曾考慮過讓他做接班人,現在看來,還是麥克更適合繼承自己的衣鉢。
“馬,能不能過來一下,我想單獨跟你談談。”
老會長眯着眼睛,虛弱道。
剛纔的六識剝離,耗費了他幾乎所有精神力,此刻他能維持不倒,已經算是很有毅力。
“可以,進屋來說吧。”
馬騰飛帶頭往屋裡走去。
麥克則是快跑兩步,上前攙扶住老會長。
三個人先後進屋,坐在沙發上,老會長這才說道:“馬,這次的事情,就這麼算了吧,你受的委屈,會裡會給你補償。”
“補償?”
馬騰飛冷笑一下,心裡其實還挺期待。
“對,補償。”
老會長認真道:“你承諾這次的事情到此結束,以後也不再追查,作爲回報,我可以承諾你,在我有生之年,會裡不會強求你植入芯片。”
託尼會長今年一百多歲。
按照龍會長一百三十歲還沒死來算,他起碼還能再活二十多年。
馬騰飛確實擔心美利堅人會用強,之所以現在對自己這麼客氣,無非是怕強行給自己植入芯片後,自己會因爲不忿而陽奉陰違。
他們想要的是自己的成果,沒有成果,光留住人屁用沒有。
但是如果自己一直不妥協,他們肯定不會永遠等下去。
別說二十年,哪怕只給自己兩年時間,也足夠自己逃回去幾個來回。
可關鍵問題是,眼前這老頭的話能信?